有關佛骨舍利以及雷擊木等等這種法器,怎麼能說是造假呢?
全都是“功德圓滿”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的。
這種把戲糊弄其餘人也就罷了,王布犁才不會相信這玩意。
所以此時麵對朱元璋的詢問,他輕微頷首:
“不錯,類似於製作琉璃的手段。”
朱元璋以前雖然也不怎麼相信佛法,但是對於有的高僧能燒出佛骨舍利這件事,還是挺有想法的。
現在被王布犁這麼一解惑,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佛家也需要更多的信徒親眼見識到這種東西,才能獲得更多的香火錢。
他們拿得道高僧的佛骨舍利,也是拿來賺錢的。
一想到這裡,朱元璋對於這幫禿驢就更沒有什麼念想了。
什麼都他娘的是假的。
“你方才說的那個辯論經書之事,倒是可以搞一搞。”
朱元璋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若是他們被周遭小國所殺,那咱大明也有借口去為他們報仇,順便勘探一二,礦藏的位置都在哪裡。”
“不錯的主意,我是記得玄奘西行除了寫書外,好像還畫了地圖的。”
聽著王布犁話音落下,朱元璋登時眼睛一亮。
大明為什麼遲遲不能拿下北元餘孽?
縱然自己的兒子五次北征,那也讓他們逃跑了。
還不是因為不熟悉路況,那群蒙古人勢力強橫就南下,一旦實力衰弱就往北跑。
可跑到哪裡去,終究是要有個落腳點的。
若是把地圖也都拿回來,對於大明百利而無一害。
朱元璋是不想寺廟再成為大明的一霸,這種有組織能力的團夥,必須要徹底消滅,不能讓他們肆意增長。
到時候人人都出家沒有人給大明種田繳納賦稅,那大明豈不是完蛋了。
現在把他們一些人變廢為寶,更是妙計啊!
隨著鼓勵和尚以及道士奔著去番邦小國辯經的政策出來,倒是讓不少人動心。
畢竟朱元璋上來就掀了屋頂,搞得這群搞迷信的群體怨聲載道的,現在天子給他們開了一扇窗,聽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弘揚佛法或者道法,有本事你就走出去,不要拘泥於大明。
甚至有想要去漠北對蒙古人進行宣揚佛道思想的,官府會給與一定的補貼。
此事又炸了鍋。
事情傳到北平的時候,朱棣便把道衍叫過來詢問,是怎麼看。
道衍思考了一會:“陛下不會輕易發布一道政策,必然是在巡視期間發現了什麼不法之事,所以才會這般做。”
“至於讓這些僧人道士去大明以外的未曾開化之地去傳播教義,興許是駙馬爺的主意。”
道衍對於王布犁是有印象的,對於他的奇思妙想也是有過了解的。
“對嘍。”
朱棣拍了拍巴掌:“還得是你提醒我了,正是咱那妹夫的主意啊。
我早就聽高麗使者說過,北元大汗以及貴族們,一直都在供養那些和尚,現在讓大明的和尚也同他們去辯經,說不準就能擾亂他們。”
道衍卻是覺得王布犁這招術是真的狠毒。
既解決了大明內和尚過多的現狀,又能去給敵國添亂。
這批和尚即使到了蒙古人那裡,興許也是挨刀的貨。
“就算辯駁不對,那也能回來啊。”
朱棣倒是沒有往那個方麵去想:“北方的寺廟算不得多,還能在此建立什麼小廟。”
道衍也是沒有參謀透,王布犁到底有幾層意思。
總之,就是陛下打算壓製佛教這件事是板上釘釘了。
至於孔家與張家,早就被壓製了。
“行了,你且去念經吧。”
朱棣下了逐客令:“本王要與王妃商議一些事情。”
……
沒等朱棣等待多久,他們便在仙境當中相見了。
徐妙雲先在那裡對著地圖進行勾畫。
朱棣彙報了有關北方軍製遇到的一些問題,然後又聽著朱元璋給出的意見。
王布犁則是坐在一旁吃吃喝喝,對於他們說的完全不感興趣。
現在這處環境,讓王布犁覺得一丁點都不現實。
待到又描摹了一小塊地圖後,朱元璋才止住話頭,讓王布犁繼續操作。
於是從上次大明皇帝被瓦剌人俘虜之後的節目開始了。
朱棣上一次紅溫的厲害,經過王布犁的開導後,就變得嘻嘻了。
也先俘虜朱祁鎮之後狂喜,說他自己常常敬告上天,求大元一統天下,今日果然有此勝。
朱祁鎮讓袁彬給明朝政府寫信,告訴他被俘的情況以及討要珍珠金銀去贖他。
信交由日前來瓦剌軍營充使者的千戶梁貴送去。
梁貴先把信送到懷來,再由懷來守將複遣人送到京師,於當夜三更從西長安門遞進皇官。
皇宮裡獲得這一情報,立即籠罩上了一片驚惶氣氛。
皇太後孫氏和皇後錢氏馬上搜刮皇宮裡的金寶文綺等珍貴財物,裝馱了八匹馬,派太監運送到居庸關外去找瓦剌軍營,企圖把朱祁鎮贖回來。
這種用金帛贖回皇帝的設想,當然不會實現,朱祁鎮卻被也先所率的蒙古騎兵帶至宣府轉到大同去叫門。
“糊塗。”
朱元璋拍了怕沙發墊子:“皇後年幼尚且無知也就罷了,皇太後孫氏處理事情竟然也如此天真,真是讓咱好生失望。”
王布犁瞥了朱元璋一眼,她處理事情天真?
你可等著看她的逆天操作吧。
皇宮裡把土木之敗皇帝被俘的消息封鎖起來,沒有向朝臣們公布。
但從前線敗退下來的士兵,瘡殘被體,血衣狼藉成群地出現在北京街頭上,問他們皇帝的情況,都說不知道。
如此大敗,隱瞞是根本就隱瞞不住的。
再加上有消息傳來什麼皇帝為也先叫門的事情傳聞,就算大家覺得是假的,可也搞得人心惶惶。
百官會集於闕下,私相告語,愁歎驚懼。
朝廷在開始時傾向於聽取以精通戰略聞名於世的徐有貞的勸告。
由於北京周圍的守軍這時已減少到不足十萬,同時大同和宣府的狀況仍吉凶未卜,他極力主張朝廷應該南遷。
當1127年女真人攻取宋朝的京都汴梁(開封)時,宋朝已經這樣做了。
他以有權威的星象顯示應該撤退的理由來支持他的論點。
有的官員已將家眷和財產遷往南方。
尤其是大明的精銳士卒全都死在了土木堡之地,京師哪還有能打的士卒?
根本就守不住。
到時候大家都一起當俘虜,再現宋徽宗等皇帝以及臣子的待遇,一塊去搞牽羊禮了。
事實證明,徐有貞的話是極大的刺痛了許多官員,咱當官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結果還要擔風險去給豬狗不如的瓦剌人去當奴隸,那誰能接受的了?
所以咱們先跑為上策。
待到日後再有雄兵,我們再殺回來。
在麵對朱祁鎮葬送掉大明精銳士卒後,朝臣也並沒有信心能抵擋住瓦剌的攻勢。
許多人都覺得大明要完嘍。
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大敗,連皇帝都被俘虜了,這不是亡國之象又是什麼?
但徐有貞的論據遭到兵部侍郎於謙的反駁,他義正詞嚴地指出:
“言南遷者,可斬也!”
“京師乃是天下根本,一動則大事去矣,獨不見宋南渡事乎!”
“為今之計,速召天下勤王兵以死守之!”
由於於謙是北京的高級軍事人物(兵部尚書已在土木陣亡),他這個侍郎自動就履行尚書的職責。
所以他的言論在朝中是有分量的。
“嗯,布犁,你說他是於文明的孫子?”
朱元璋指著巨幕裡那個慷慨激昂之輩,他最不願意的就是大明出現南宋這種情況。
北方到了一些人的嘴裡,是非常容易被舍棄的。
特彆是老家在南方的官員。
“嗯。”王布犁又隨即笑道:“目前他還沒生出來呢。”
“不錯,國家危難之際,有如此臣子站出來穩定人心,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