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絕境!
“大將軍馬上就能收到?”
呂布忘記了疲倦和身上的傷口,走到了倆人身邊,看著桌上奇怪的機器,有些疑惑。
“這是什麼東西?”
苗勝雖然已經可以使用電報機,但當呂布問這是什麼的時候,心情依舊很激動。
“這叫做無線電電報機!”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乃是南楚武器研究所最新研發的裝備!”
無線電報機是怎麼來的,殷誠總要給它一個說法。
畢竟招收的這五十人全都是聰明絕頂之輩分。
他們對自己也絕對的忠心,可稀裡糊塗的拿出來一個超時代的玩意,不給一個交代,總是讓人懷疑。
經過這半年多的宣傳——主要是各地諸侯們的以訛傳訛,珍寶齋的研究所和雍州武器研究衙門,已經被他們神話了。
好像這兩個地方是專門生產神仙法寶的機構——雖然現實也差不多。
把無線電電報機的名頭按在還沒有城裡的南楚武器研究所身上,基本上是符合所有人的認知的。
實際情況也是如此,當殷誠介紹電報機的來曆時,聽到是建在丘山書院的南楚武器研究所研發的最新裝備,所有人都相信了。
並且露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甚至還有心神向往的表情。
“南楚武器研究所?”呂布愣了愣,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南楚有這麼個衙門麼?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見到呂布麵露疑惑,吳禁和苗勝更加確信太子的說辭。
連溫侯這種級彆的太子軍將領都沒有聽說過,這很符合他們心中對於神秘機構的定位。
“這個應該怎麼用?”
呂布上下打量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門道。
吳禁和苗勝對視一眼,道“溫侯,無限電電報機的使用辦法,乃是絕密,臨行之前,太子殿下曾專門叮囑,任何人不得告知。”
“還望溫侯莫要怪罪。”
呂布聽了,本能的往後一退,連連道“明白,明白。”
說著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把身子轉向一邊,說道“你們弄吧,我絕對不看。”
吳禁和苗勝又衝著呂布行了一禮,方才操作起來。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安靜的營帳內,響起清脆的滴答聲,呂布心裡好奇,想要轉身看一看,卻又強忍住了。
以自己在太子軍中的地位,就算強行看一看,殷誠知道也不會怪罪。
可這倆人就遭殃了。
經過守城一戰,呂布心裡對手下這幫人有了新的認識。
以前,呂布是並不怎麼在意這些底層土著們的。
在他看來,自己乃是天選之人,能夠重生至此,天生就比他們優越。
但這次的戰鬥,那些與自己相處並沒有多久的士卒,不畏生死,將自己的軍令當成聖旨一般。
沒有一個人因為畏懼和膽怯後退一步。
自己所到之處,所有的士卒全都本能的將他保護起來。
呂布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臉上稚氣未退的少年,挺起單薄的身軀,為自己擋下羽矢和炮火。
縱然有一個再冷的頑石做成的心,被這些士卒的鮮血也染熱了。
因此,呂布咬著牙按耐住心中的好奇,不去打擾吳禁和苗勝。
不多時,滴滴答答聲聽了下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寫字聲。
“溫侯,大將軍的軍令。”
吳禁快步走了過來,恭敬的遞過一張紙。
呂布接了過來,滿臉的詫異,看了看發報機,又看了看紙上的內容。
“這,這當真是大將軍的軍令?”
吳禁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我二人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若有紕漏,願以謝罪!”
一旁的苗勝也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溫侯,我二人雖然剛學沒幾天,卻是通過殿下親自檢測的。”
“哦!”
呂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看著紙張詢問濟陽戰況,標注文淵和甘寧位置的信息,整個人一陣晃神。
“這,這是什麼,大將軍什麼時候下的軍令?”
“就在剛剛,不到盞茶工夫。”
吳禁看著呂布,心中感慨。
他是能夠理解呂布現在的心情的。
當初他開始接觸電報機的時候,自己的表現甚至比呂布的還誇張。
“不到盞茶的工夫!”
呂布驚訝的叫出聲來“這,這,這怎麼可能?”
終究是活了兩世,見慣生死的猛將兄,一說完,便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隨即馬上就意識到,以後的戰爭,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抬起頭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報機,臉上的疲倦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難以抑製的興奮。
心中那頭被白起的進攻打的傷痕累累,滿肚子憋屈的猛虎,瞬間恢複了往日的凶猛。
“這個東西,可不可將我的話告訴大將軍?”
呂布的變化,吳禁和苗勝二人看在眼裡,也跟著激動起來。
當他們得到命令要前來濟陽時,王保已經和他們說的很清楚了。
呂布和濟陽軍的命運,便是他們二人的命運。
濟陽軍被消滅,他們不能獨活。
濟陽軍如果能夠在這場戰爭中存活下來,他們便是日後濟陽軍通訊營的正副統領。
“可以!”
呂布恢複了鬥誌,他們再高興不過。
吳禁點了點頭,快步跑到電報機旁,戴上耳機,手放在按鍵上看著呂布道“溫侯想要說些什麼?”
“我這裡說了,大將軍馬上就能接受到麼?”
“對,不光大將軍能接受到,咱們太子軍其他兄弟軍隊也能能夠接收到。”
“文淵和甘寧,還有太子殿下也能收到?”
“是的。”
“呼!”呂布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太子和文淵他們,也都是可以馬上知道我說了什麼?”
“是的。”
吳禁和苗勝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呂布沉默了許久,方才緩緩的說道“告訴大將軍,襲擊全節,死傷四千餘人,濟陽一戰,死一萬五千餘人,傷三千餘人,可戰之兵,還有八千餘人。”
“我部,請求出戰。”
後麵四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死傷一萬九千人,接近兩萬人,呂布從來沒有打過這麼憋屈的仗。
他的心在滴血,內心深處,一股怒火熊熊的燃燒著。
吳禁和苗勝聽的膽顫心驚,他們隻知道濟陽之戰慘烈無比,卻沒有想到居然慘烈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