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雲瑞之外,劍儒與兄弟之間的爭鬥,劍咫尺自然能夠感應的到。
隻是這是屬於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
作為晚輩,劍咫尺也不好插手。
而且作為人覺好友的庭三帖,此時出現,自己作為最大嫌疑人。
又是儒門之人,必會被其糾纏。
確認了一下寄曇說,並無問題,相信不久之後,就能夠醒來。
劍咫尺便再次離開了文山雲瑞。
黑衣人的確並不是劍咫尺所派遣,其無非三個可能。
一者地冥出手,但這種可能性很低。
另一個也是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人覺自導自演的這一出戲,要脫離自己視線。
還有就是有人暗中出手,針對自己。
無論哪一種可能,天織主的離開,不是好的消息。
還好劍咫尺早在其體內,便留下了自己的氣息,想要尋找並不是很難。
狩宇之內,皇暘曜雪愁容滿布。
天織主散播疫病的消息,早就傳遍天下。
初始逆神暘等人,還為此甚是擔憂。
但當得知天織主被劍咫尺強行保下之後,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然而,禍事往往總是接二連三發生。
不久之前,狩宇便收到了一個讓皇暘曜雪十分為難的消息。
有人捉住了天織主曾經的丈夫冷飄渺,並以精靈為禍天下,天織主散播疫病為由,要在公開亭處死冷飄渺。
何人發信,皇暘曜雪不得而知,但這其中定有陰謀者算計。
如今經曆血黯結界之後,精靈一族已經成為武林公敵。
幸得逆神暘研究出摧毀精靈體內血黯源頭久遠之前留下的希望種子之法。
讓整個狩宇一族得以擺脫控製,更因逆神暘恐怖的實力暫時並無大事發生。
然而,此時冷飄渺出事,若是有精靈插手。
定會讓狩宇進入武林各方視線,成為群起而攻的目標。
但若是不予理會,冷飄渺恐怕……。
皇暘曜雪陷入兩難之時,羲和頂上,逆神暘亦陷入了沉思之中。
冷飄渺的意外,讓逆神暘也意識到,精靈一族陰謀者或許不會放過。
若是隻是孑然一身,他不會太過於在意,但此生最珍愛的族民,絕不能在落入陰謀者的算計之中。
思前想後,才意識到,精靈或許因自己曾經的決定,已經陷入了泥潭之中,如今也隻有一個辦法。
方能夠保全所有。
“耀雪你來一趟羲和頂。”
傳音入密,喚來皇暘曜雪,作為多年舊臣,再加好友。
皇暘曜雪的擔憂被一眼看出,也明白其糾結之處。
索性,開門見山道:“耀雪冷飄渺被人族所擒,天織主不知是否知道這個消息,但我已經決定,將他救出。”
作為冷飄渺的朋友,聽到這個消息,皇暘曜雪本來應該十分欣喜。
然而,結合當前形勢,如此決定,無異於將整個狩宇都給壓了上去。
孰輕孰重,了解逆神暘的他,如何看不出來,立刻出言勸解道:“老大狩宇如今實力已經不足以威壓天下,此時如果我們出手恐怕……。”
“無須擔心,有我在無人能動我們精靈。冷飄渺雖然與我們不是同一脈之人,但他也是精靈,我無法袖手旁觀,一切後果,有我一人承擔。“
逆神暘的決定已經做下,心知勸說無用,皇暘曜雪隨即道:“既然如此,老大我與你一起前去。”
“不行!”
直接拒絕,逆神暘緩步來到皇暘曜雪身前,鄭重的說道:“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這一次我一人前去。
而你則需要與驚雷尊以及紫薇他們一起,將族民送往精靈天下。”
“這……”
精靈一族舊仇未報,當初主戰的幾脈,至今已經儘數凋零。
精靈七脈雖然分裂,但同為精靈,讓族民回歸精靈天下,將其保全。
“好吧!”
雖然猶豫,但也隻能答應來來,這個選擇是如今唯一正確的選擇。
然而,皇暘曜雪更明白,逆神暘這樣做,代表著前路必然十分凶險,不得不為。
“老大送族民回歸,我支持。但這一次我必須和你一起去。”
堅定不容置疑的語氣,彼此了解甚深的兩人,對視一眼,皆知無法阻止。
“哈哈哈!好!那就讓我們兩人為精靈擔起未來!”
笑聲中,逆神暘旋即喚來三尊其餘兩人,開始安排回歸精靈天下的布局。
…………
公開亭上,人頭攢動,疫情肆虐之下,人心惶惶。
作為始作俑者的天織主早已經是所有人唾棄的對象。
連帶著劍咫尺此前所建立的好名聲也在群眾的眼中,儘數消散。
而天織主的丈夫,冷飄渺更是成為眾矢之的。
功體早已經被廢,渾身鮮血淋漓,顯然遭到酷刑對待。
渾身無力任人擺布,被捆綁在木樁上的冷飄渺,心中隻有萬般遺憾。
公開亭上一名少年,鶴立雞群,手持玄武印,一身瀟灑的白,眼中卻透漏著令人難以察覺的戾氣。
“諸位!天織主釋放疫病,荼毒蒼生,劍咫尺身為儒門天下行走。
卻包庇罪犯,他實力強大,我們或許沒有辦法,將其治罪。
人覺先生為解救蒼生,以身試藥,卻犧牲在了文山雲瑞。
雖無證據,但我懷疑,人覺先生之死,定於劍咫尺有關。
公道自在人心,眼前之人,便是罪犯天織主的丈夫。
待我們先將其斬殺,帶著他的頭顱,再去儒門質問,為何要縱容劍咫尺,肆意妄為。
我軒戎元爭願帶領大家,為人覺先生,為天下蒼生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伴隨少年話語,人群中爆發出震天的怒吼,看著眼前景象。
軒戎元爭一揮手,立刻有刀斧手昂首闊步來到冷飄渺身邊。
過了許久,待群眾的情緒平複之後,軒戎元爭才揮手道:“行刑!”
一聲令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儘數都看向冷飄渺方向。
隻見刀斧手舉起手中屠刀,一刀揮下。
生死之刻,冷飄渺百感交集,然而卻發覺自己已是身不由己,無能為力。
就在屠刀降落之刻,忽然天際驚雷炸響。
“住手!“
伴隨話語,熾熱雷霆自天而降,劈落落下的長刀。
旋即,天織主麵帶怒容,攜帶無邊赤雷,擋在冷飄渺身前。
“天織主你竟然敢來此地,那就受死吧!”
軒戎元爭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挺身而出,沛然真氣運化,一掌襲向天織主。
不欲傷人,天織主立刻出手,同樣一掌擊出。
本就因釋放疫病,造下無邊殺戮,更讓劍咫尺成為眾矢之的,心帶愧疚,出手之時多有留手。
然而,就在雙招交彙之刻,天織主頓時麵色巨變。
一股極為熟悉的掌力,難以抵擋,竟然直接破入體內。
不及思索,立刻起手變招,手腕一抖,握住軒戎元爭手腕。
將其扔了出去,同時全力催動功體。
將侵入體內的掌氣逼出體內,雖然反應及時,但內腹也因此遭到重創。
逆血難以壓製,瞬間自口中噴出。
暫壓傷勢,天織主冷冷看向軒戎元爭,質問道:“你怎麼會用漂浮手?”
“哼!”落地的軒戎元爭,一身白袍,瞬染塵埃,冷哼道:“此乃我家傳絕學,大嬸你已然受創,準備為伱所犯下之罪償命吧!”
黿無極一家之事,曾經天織主亦從劍咫尺口中得知。
看著眼前仍然稚嫩的少年,天織主有了決斷。
一揮手,赤色雷霆遍布全身,一揮手解開冷飄渺周身束縛。
將其背在身上,目光注視四周,淡淡的說道:“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了。”
身死之刻,能夠再見天織主,已是萬幸。
冷飄渺強打精神,看著義憤填膺,躍躍欲試,即將衝過來的人群,艱難的說道:“罌粟你能來,我很開心,但我已經時日無多,離開吧!不要為了我冒險……。”
話語中,人群在軒戎元爭的帶領之下,已經衝到了近前。
不願意傷人,天織主也隻能,不斷抵抗攻擊的同時,且戰且退。
“我來可不是為了你,疫情之事,本就與你無關。
疫情之事我無從辯解,即便身死亦無可厚非,但我不想欠任何人的債。”
話語中,人群的攻擊越發淩厲,其中雖然多為普通百姓。
但在交手之中,天織主敏銳的察覺,人群之中竟然有許多隱藏起來的高手。
雖然不及先天之境,但一心隻想救人,多有留手之下,天織主處處受製。
而在圍攻的群眾後方,軒戎元爭縱觀整個戰局。
眼見天織主隻是將圍攻之人擊退,卻卻沒有傷人,立刻有了對策。
隱晦的看了一眼側方人群一眼,點了點頭。
隨即,隻見一人突然閃身來到天織主身後,一掌瞬間打向冷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