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帶大的妹妹,葉辛夷還應付不了嗎?三兩句話便將葉菘藍安撫好了,讓本來對此趟藥王穀之行很有些不情願的葉菘藍立刻期待雀躍起來,甚至催著葉川柏快些將東西整治好。
葉川柏一邊應一聲,一邊悄悄朝著葉辛夷豎起了大拇指。
翌日清早,沈鉞和葉辛夷將葉仕安他們一路送到了城外,葉仕安停了步,歎息道,“又不是去多遠的地方,哪兒用得著你們送出城來?”
末了,大抵覺得現在說這個已是多餘,葉仕安止了步,朝著他們倆揮了揮手,“回去吧!”
“爹!”葉辛夷喊了一聲,欲言又止。
葉仕安恍若沒見,又語重心長地嘮叨了一番,“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若果真要去,我也攔不住,隻千萬注意安全。我和你師叔給你們備了一些藥,就擱在花廳的桌上,南越毒蟲鼠蟻的最多,可萬萬不能馬虎。娑羅教的人可不好惹,你們倆千萬彆仗著自己功夫好就不把人放在眼裡,若是吃了虧,就什麼都晚了。”
“好了好了,再嘮叨下去隻怕你們都要嫌我煩了。去吧去吧!我們也走了!”說著便是徑自上了馬車,轉頭吩咐車把式趕車。
葉辛夷的許多話隻得哽在喉頭,葉川柏坐在馬背上,朝著他們一拱手,便被車內的葉仕安催促著上了路,和沈鉞派出的幾名護衛一道護持著馬車往北而行。
老鐵手裡拎著個半空的酒葫蘆,晃了晃,叮咚作響,砸吧了一下嘴道,“你爹他們去藥王穀,我也預備著去拜訪老友,這幾日就不回來了,你們彆找我啊!”說著,瀟灑地擺了擺手,轉頭便是晃晃悠悠走了。
葉辛夷和沈鉞對望一眼,說不出是該羨慕還是該歎息,這一位可是越活越發恣意,我行我素得很是理所當然了。
沈鉞抬起手輕輕擁住葉辛夷的肩頭,“今日我在夏大將軍那兒告了假,可以好好陪你一日。咱們也許久未曾好好逛逛了,不如今日我帶你去幾處名勝走走,在外頭用了晚膳再回去?”
葉辛夷自然是點頭,勉強收斂起了心緒,隨著他轉身往城內走。
沈鉞果真帶著她去了城裡的漢昭烈廟遊曆了一番,覺得有些累了,這才閒逛出來。
一條短街兩邊全是小吃攤兒,即便這樣的時節,生意也還勉強算得不錯。
“餓了吧?咱們要不找個地方歇歇,喝碗豆腐腦?”沈鉞和葉辛夷都不是那等講究的人,在街邊攤上吃東西也是常有的事兒。那些吃食,雖然並非樣樣都可口,卻也比酒樓裡的多了些鮮活新奇的滋味兒。
葉辛夷“嗯”了一聲,兩人便擇了一家賣豆腐腦的攤子坐了下來,叫了兩碗豆腐腦。
這豆腐腦都是現成的,舀出來,搗碎後,直接澆上蘸水便好了。
因而,沒有等上很久,那豆腐腦便被端了上來,白花花的豆腐腦襯著紅紅的辣油、綠綠的蔥花,看著便是喜人,讓人不由得食指大動。
葉辛夷因著美食,低落的心緒也有所回升,將自己麵前的那碗端起,用勺子攪拌了兩下,便舀起一勺,正要送到唇邊,便聽得一聲喝止,“彆喝!有毒!”
聽到這一聲,沈鉞和葉辛夷兩人都是反應極快,一個將手往上一推,那碗豆腐腦便是翻倒,另外一個則已經“騰”地起身,將人一拉,離了桌邊。
眼睜睜看著那碗豆腐腦翻倒在桌麵,撒了一桌。
兩人對望一眼,幾乎是同時,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