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求生手冊!
在父親墳前廬居半年的劉盛也知道此事自己做得欠妥,被劉綾懟得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不過他心裡仍是忍不下這口氣,顏良這廝也太可惡了,非但搶走了自己心上人甄宓,還要霸占自己的妹妹。
是了,這交通賊人的罪名肯定也是他硬扣在我頭上的,我不過才賣了多少糧食給張燕,怎夠得上交通賊人之罪?
一定是他覬覦我的妹妹,然後故意定我的罪,好逼迫劉綾獻身於他。
這個惡賊,怎麼還配當常山國相,當什麼度遼將軍。
蒼天啊!你怎麼不睜睜眼啊!
劉盛心中的滿腔怒火怨尤卻無從發泄,從小拉扯他長大的後母,也就是劉綾的親生母親這回是真個生了氣,安排了出自常山王府的老仆看管著他,唯恐他鬨出什麼亂子來。
不過護送劉綾出嫁之事,還需要他這個兄長出麵。
劉盛一路行來,看到占地寬廣、幾乎占據白石山南麵山坡一小半的聆風居,以及聆風居外密密麻麻的車馬仆隸,不免在心中鄙夷道“哼!這麼大的宅院,定是貪瀆了無數民脂民膏才置辦下的。還有這麼多人前來,光是收禮都收得手軟了吧?可恨啊!我堂堂王室宗子,淪落為庶人,這廝不過一老革,卻竊居高位!”
劉盛原以為會從正門入內,還刻意在車上凹了凹造型,準備與相識的常山士族會會麵。
然而他們的車馬直接往旁邊一帶,來到了角門方向。
劉盛這才想起,他妹妹非是嫁作正妻,而是要做顏良的小妻。
羞恥啊!堂堂王室宗女,竟然淪落到如此境地,今後如何去麵對父王啊!
出於對劉綾的重視,顏良已經提前站在角門處等候。
代顏良迎親的顏益一路上嘗試過與劉盛交談,不過卻碰了一鼻子灰,但卻十分無趣。
到了地頭,顏益連忙上前道“兄長,劉氏女迎來了,恭賀兄長!”
顏良虛托一把,說道“勞煩公利了,你且去堂內吧,來了不少客人,幫著招呼一下。”
“諾!”
小馬車的車簾在初秋的風中微微晃動,內中身著一襲華服的劉綾手持便麵遮臉,隻露出一雙美目死死盯著車外的男人。
啊!這個偉岸的大丈夫將要成為自己的男人了,他不再隻是好閨蜜的夫君,也是自己的夫君了!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劉綾想著想著還掐了自己一下,從大腿上的痛感,知道這不是夢境,而是事實。
仿佛感受到了劉綾那熾熱的目光,顏良也透過稀疏的車簾看向華服俏佳人。
正常而言,新嫁娘都是比較害羞的,從禮法上也不當與新郎久久對視。
然而劉綾的目光絲毫沒有避讓,就那麼直直地盯著顏良看,仿佛永遠都看不夠似地。
雖然還隔開一段距離,也不曾說過一句話,但一股股甜蜜而熾熱的訊息在二人目光中來回傳遞。
坐在車前充為禦者的劉盛見狀終於還是沒忍住,嘲諷道“顏府君今日可算是得意了吧!你逼迫宗室女為妾,難道就不怕僭越嗎?”
劉盛此言一出,瞬間打破了剛才那股曖昧的氣息。
周圍的人也全都悚然一驚,尤其是隨嫁的劉家仆隸全都盯著他看,唯恐劉盛又禍從口出。
顏良聽到有人出聲,這才注意到禦者座位上的男子。
顏良此前從沒有見過劉盛,但從他與劉綾有四五分想象的容貌上也猜得出來這是誰。
看著劉盛對他怒目相向鼻孔朝天,活脫脫就是一副二世祖的樣子,顏良心中著實發笑,劉綾這丫頭冰雪聰明,為何卻有這麼一個草包兄長。
哎!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再想想,他爹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不然也不會看到黃巾就逃,最後還落得個廢為庶人。
對於這麼一個廢物點心,顏良連與他對線的欲望都木得,隻是慢悠悠往前走去。
然而剛剛大放厥詞的劉盛卻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靠,撐住車板的手都在輕輕顫抖,唯恐顏良上來收拾了他。
“你……你……你要作甚?”
就當旁人以為顏良將對劉盛怒目而斥,乃至於揮拳相向的時候,顏良隻是用低沉的的語調道“讓開!”
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語,但配合著顏良逼近到麵前的高大身軀,和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劉盛生不起抗拒之心,連滾帶爬地下了車。
顏良也不去理睬他,輕輕一躍就坐到禦者的座位上,然後輕輕甩鞭,驅趕著馬車向角門內行去。
當不再與顏良對視後,劉盛終於恢複了幾分膽色,追在車後喊道“你這是要搶人麼?”
顏良見劉盛連連不識好歹,終於是沒了耐性,轉過斜睨了他一眼,露出嘲諷的笑容道“你是廢常山王的幼子吧?你父親為賊人侵逼棄封國而逃,遂失其國廢為庶人。
你母、兄或直接或間接,都亡於賊人之手。
你卻忘記了發生在父母、家人身上的羞辱與仇恨,反倒因為蠅頭小利而乾犯律令交通反賊。
如此作為,你對得起你父親麼?對的起你的家人麼?
你且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吧!”
雖然顏良並沒有怒目斥責,但輕飄飄地幾句話殺傷力卻更大,劉盛被駁斥得連連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從劉盛一開始出言不遜時,車廂裡的劉綾就心中惴惴不安,唯恐出什麼紕漏,此刻也急忙斥道“兄長,你忘了阿母的吩咐了麼?”
劉盛被訓斥得呆若木雞,麵色漲紅,也不知是羞愧還是憤怒,但卻終是沒有再放厥詞,看著顏良駕車而去。
劉綾在車廂裡稍稍膝行向前,拉住顏良背後的衣服道“將軍,我兄長不曉事,你千萬彆與他計較。”
顏良背轉手抓住劉綾的柔荑道“無事,為了你,我也會忍他一時。”
劉綾心中一暖,說道“妾謝過將軍!”
顏良輕輕一捏,裝作生氣地道“你該叫我什麼?”
劉綾小臉一紅,低聲道“夫君!”
顏良笑道“這才對嘛!”
按說,顏良要騎馬在新嫁娘的馬車前引路。
不過顏良卻彆出心裁,自己駕著馬車就入內。
然而聆風居中顏良最大,他想怎麼就怎麼,反正不是娶正妻,也不會有人不長眼逼叨叨。
他一路前行,將馬車駛入了劃歸劉綾居住的小院,然後扶著劉綾下車,再牽著她的手進入屋內。
過程中,劉綾始終用另一隻手持著便麵遮臉,一副乖巧順服的樣子。
仆婦們扶著劉綾坐到榻上,顏良走上前去,輕輕握住那隻持扇的手將團扇移開,現出新嫁娘嬌美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