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赫野摟住她,壓著不動:“你閉眼就能睡,困死了。”
那賴人的勁兒,特新鮮。
臥室裡的燈還亮著,夏小梨望著頂燈,唇角越翹越高,小手搭到男人背上,哄小孩似地慢悠悠輕拍。
“刑先生出國一趟,可以接受穿睡衣睡覺啦?”
語氣也像哄小孩似的,慢悠悠,悠著笑,聽著聲音特彆甜。
幾天不見,膽子是真的大了。
刑赫野心口像被羽毛撓了,突然動起來,在夏小梨頸邊吸啄,大掌下移危險地探進衣擺裡,虎口卡住細腰,摩挲。
“你在暗示我?”
“想試試彆的嗎,嗯?”
睡衣被往上侵略的手臂自然推高。
夏小梨連忙認慫求饒,蛄蛹著往後退,又笑又求饒:“錯了錯了,真睡了真睡了!”
刑赫野一把將她的睡衣掀了,剛要把人收拾一頓,視線在她右肩頓住。
“怎麼回事。”
夏小梨隨著看過去,青了一塊。
她就把泳池邊的事說了,動了動右臂,“不疼了,就是在草坪摔了一下。”
刑赫野臉色不太滿意,盯著那片青,“土豆鬨騰得跟牛似的,你彆抱他。”
一邊撐起身,單臂撈起夏小梨,把人抱進床裡,像往常一樣三下五除二脫兩人的睡衣。
夏小梨已經是流程熟練工了,讓抬手抬手,讓抬屁股抬屁股,還能分神問:“土豆?”
刑赫野把她塞進薄被裡,“小名,我起的,因為又矮又胖。”
夏小梨想到顧鈞意那白嫩嫩肉乎乎的可愛機靈模樣,一時語塞。
這可真是親舅舅。
惡毒舅舅刑三爺“啪”地關了大燈,躺進來抱住夏小梨,舒坦地輕舒一口氣,缺眠近一周的神經像被按摩地展開了,睡意飛快席卷而上。
夏小梨卻還有幾分精神,大眼睛在昏暗光線裡閃著,想到今晚在刑家的事,忍不住問:
“刑先生,今晚這樣,會不會讓親戚對你有意見。”
刑赫野睜開眼瞧她,半晌,悶笑出聲:“對我有意見的可不少。”
夏小梨目露疑惑。
“覺不覺得刑家親戚太多了?”
多呀,多得嚇人。
“老爺子有13個兄弟姐妹,數不清的堂表兄妹,卻隻有1個兒子,你知道他們靠著刑家可以擁有多大的財富麼?”
刑赫野扯唇冷笑:“讓他們出點血,才有利於身心健康。”
刑家數百年基業,旁係依附著主家的根係繁衍得枝繁葉茂,一直以來對主家既敬又怕,還有虎視眈眈。
老爺子恩威施重,屹立不倒,獨子雖不堪用,兩個孫子卻都是可繼的英才。
刑硯勤國外研學畢業後,順勢進入刑家核心產業,逐年有所成就,在外界看來是最可能的繼承人,就連刑家旁係也都是這麼認為和希望的,刑硯勤行事成熟溫穩,對待旁係也溫和有禮,不如老爺子年輕時狠厲殺伐。
而刑赫野卻比老爺子更甚,難搞得很,鋒芒畢露,囂張桀驁我行我素卻又深不可測,讓人完全猜不透,巴結巴結不上,除又除不掉。
他是唯一一個完全脫離刑家,卻在如此年紀就財權在握的,甚至在海外還有著外人摸不透的產業。
老爺子始終囑意想讓他也插手刑家產業,就是懸在許多人頭上的一把劍。
“有些人對我忌憚得睡不著覺,既笑我放著滔天富貴不要,又生怕我經常回去坐坐。”
刑赫野三言兩語說得簡單。
他摟著懷裡安靜聽著的夏小梨,掌心搭在細膩雪白的肩頭摩挲,垂眸瞧她:
“你呢?”
“如果老頭把刑家塞給我,我不要,你也覺得我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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