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李玄霸又喝了一口濁酒,抿了抿嘴中的酸苦味。
真難喝。
當王薄發泄情緒時,李玄霸一直安靜地等著。
王薄終於平靜下來時,李玄霸讓陳鐵牛把酒壇子遞給了王薄。
王薄舉著酒壇子,咕嚕咕嚕將酒液一飲而儘。
他用袖子抹了抹臉,問道“這是三郎君寫的詩嗎”
李玄霸搖頭“不是我,也不是這個世上的任何人。”
王薄了然,他譏笑道“詩人的名字都是假的也是,如果誰敢寫這種詩,肯定會被狗皇帝滅滿門。”
李玄霸道“你知道就好。”
王薄略微驚訝。他沒想到李玄霸居然會如此乾脆地承認。
李三郎君不是最受狗皇帝寵愛的後輩嗎
王薄低頭看著手中的詩冊,不敢再讀下去。
他將詩冊放懷裡揣好,問道“三郎君為何要我宣揚這些詩”
魏徵借著黑暗白了王薄一眼。
一邊詢問,一邊把詩冊往懷裡揣,你也太虛偽了。
他真的很好奇,三郎君給王薄的詩冊上寫了什麼。
李玄霸平和道“詩你看過了。有許多士人哀民生多艱,這些詩若留在文人壓箱底的詩冊裡,不過是無意義的感慨。頂多讓後世人讀到這些詩後,為遭受苦難的先人掉幾滴同情的眼淚,感恩他們美好的生活。”
夜風襲來,李玄霸咳了幾聲。
站崗的烏鏑趕緊衝進李玄霸懷裡,比陳鐵牛遞暖爐的速度還快。
李玄霸將手放在烏鏑暖烘烘的翅膀下,繼續道“在你手中就不一樣了。他們的悲憐,會成為你們手中銳利的刀。”
王薄將手貼在詩冊上“三郎君為何要幫我你是想天下早些大亂,好逐鹿天下嗎”
李玄霸輕笑一聲,道“現在的天下還不夠亂嗎”
王薄對李玄霸道“對達官貴人而言,不亂。”
“那就是已經天下大亂了。”李玄霸讓陳鐵牛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箱子抬上來,“你們因活不下去而揭竿而起,但揭竿而起之後卻成為比官兵更殘忍的盜賊。自己淋了雨,卻去撕了彆人的蓑衣。這樣的揭竿而起,我看不下去。我來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揭竿而起。”
魏徵驚恐道“郎君,你”
李玄霸打斷道“魏玄成,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的時間有限,隻教你這一晚。知世郎,若你想聽就留下,不想聽就離開。聽完之後不願意照做也沒關係。”
王薄被李玄霸的反常嚇住了,他問道“李三郎君就不怕我告密”
李玄霸失笑“誰會聽你告密”
王薄呼吸一滯。
他握緊拳頭“沒有人會聽我們說話。”
李玄霸道“是的。所以我不怕你告密。而且,我相信知世郎的品行。你為何要向你口中的狗皇帝和貪官汙吏,告發一個幫助你的好人”
王薄深吸一口氣,跪下道“請三郎君教我”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一個比當民賊更大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