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技派!
“這兩天大家辛苦了,今天我們好好過個年,明天再接再厲啊!乾杯!”
中餐廳一角的一張大桌子,整個團隊十來個人大家一起舉杯,歡度除夕夜。
電影節開幕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除了開幕電影《團圓》,已經有好幾部入圍主競賽單元的電影亮相了。
其中最引人關注的自然是著名電影大師羅曼波蘭斯基導演,伊萬麥克格雷格和皮爾斯布魯斯南主演的《影子寫手》。
這次電影節羅曼波蘭斯基因為多年前在美國的狗血往事,被瑞士政府軟禁,無緣出席,然後包括電影主演伊萬麥克格雷格、皮爾斯布魯斯南在內的白左們紛紛聲援抗議,使得這部電影格外讓人關注。
賀新原本還想去觀摩一下大師的作品,結果居然沒有買到票。而且第二天場刊對這部電影給出了很高的評價回歸黑色懸疑,大師依舊淡定嫻熟。並打出了28的高分。
柏林電影節的場刊打分,最高分是4分,但極少有電影能夠獲得3分以上,一般打分超過25分,已經可以被稱之為金熊獎的熱門了。
同日首映的還有好萊塢明星詹姆斯腐蘭蘭主演的傳記電影《嚎叫》,這部講述五六十年代美國叛逆詩人艾倫金斯伯格年輕時期的gay片,也引來了不少關注。
在歐美,一般傳記題材的電影是很容易得獎的,加之又有同性元素,很容易受到白左們的追捧,很討巧,可惜電影實在一般,最後場刊也隻給這部美國電影打出了21分。
不過今天上映的兩部同為講述兄弟親情的影片,雖然場刊評分還沒有出來,但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尤其是那部來自羅馬尼亞的冷門影片《口哨》,被一致認為是今年金熊獎有力的爭奪者。
其實從開幕影片《團圓》開始,本屆柏林電影節就奠定了親情這個基調,入圍的二十六部影片當中,超過三分之一都是講述親情這個主題,而閉幕電影選擇了日本導演山田洋次的《弟弟》,算是前後呼應。
山田洋次同樣也稱得上是大師,好在本屆電影節入圍的二十六部片子當中,包括他的這部《弟弟》,以及馬丁斯科特導演、小李子主演的《禁閉島》在內的六部電影隻作為展映,不參加評獎,才顯得競爭不那麼激烈。
明天下午《鋼的琴》就要亮相,同時首映的還有美國電影《格林伯格》,導演並不出名的,但裡麵男主角卻是好萊塢明星本斯蒂勒。這位《博物館奇妙夜》係列的男主角在歐洲很受歡迎。彆的不說,就說今天下午接連舉行的兩場新聞發布會,《鋼的琴》的發布會上國內媒體記者的麵孔居多,西方記者不多。而有本斯蒂勒現身的《格林伯格》發布會卻是擠滿了人。
另外明天大年初一,大鼻龍的《大兵小將》也將在影展上亮相,屆時肯定會分流掉很大一部分的國內記者和喜歡中國電影的西方觀眾。
參加電影節最忙的就是電影首映前的兩天,這麼多電影紮堆在短短十來天的電影節上亮相,就算入圍了主競賽單元,你也得到處貼海報、發傳單吆喝,要不然難免會門庭冷落。
好在《鋼的琴》在前一天晚上進行的一場小規模媒體試映場,反響還算不錯。第二天一早新鮮出爐的場刊對《鋼的琴》的評價是一部非常奇特的作者電影,一種殘酷的幽默感,象是廢墟裡開出來的小野花,賀的表演足夠驚喜!
第二天下午,首映禮紅毯,今天這裡才是程好的主場,一身guggi鳳凰旗袍顧盼生姿。王全桉也來了,不過這貨不講究,戴著頂黑帽子,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跟一小老頭似的,居然還特意買了票,當記者拍照的時候,還在鏡頭前亮著手裡的電影票,號召大家踴躍購票觀看。
電影節主席迪特科斯裡特的到來,把現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賀新也很驚喜,小跑著迎上去,嘴裡不停的念叨著“a!”
不過最讓人驚喜的還是影廳未開放,外麵已經站滿了長隊,首場票居然全部售罄。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很驚訝,畢竟今天主辦方很給麵子,安排了一個六百多人的大廳,對外發售的近六百張電影票居然就搶光了?
小豆丁特地還跑出去打聽了一下,結果讓人啼笑皆非。
因為《鋼的琴》的英文片名叫《theianoafactory》,字麵意思就是工廠裡的鋼琴,張貼在外麵的所有海報都有手風琴和鋼琴的音樂元素。結果觀眾誤會了,以為這是一部音樂題材的電影。
而德國恰恰是誕生了無數大師的音樂之鄉,加之本屆電影節上音樂題材的電影難覓蹤影,再加上賀新這張在歐洲藝術電影圈不算陌生的臉,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觀眾。
但不管怎麼說,能夠觀眾忽悠進來,這就是件大好事。同時這也是聚集效應,彆以為外國人不愛湊熱鬨,看到這邊人多,後麵兩場的觀眾的肯定不會少。
不久觀眾入場,一眨眼的工夫,影廳裡就坐的滿滿當當,張蒙和周舒豪倆家夥是又緊張又驚喜。迪特老爺子既然來了,自然要捧場捧到底,電影放映之前,還專門上台說了幾句熱情洋溢的話。
然後燈光暗去,大銀幕一亮,《鋼的琴》的首映正式開始。
伴隨著俄羅斯民歌《三套車》悠遠的音樂響起,遠處三個巨大的冷卻塔正在向灰蒙蒙的天空釋放著白色的蒸汽。
隨著鏡頭慢慢拉近,就見圍牆外、細雨中,裹著黑色垃圾袋的草台班子樂隊正在演奏,站在前頭的拉著手風琴的賀新顯得格外認真。
觀眾一看,有點明白這大概講的是一個草根樂隊的故事,要知道從草根到明星,類似這種橋段是西方人最喜歡看的。
前奏過後,歌聲響起,女中音美聲唱法,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儘管歌詞是中文的,但還是有懂行的觀眾一聽,微微皺起眉頭,似乎這歌聲唱的並不怎麼樣。
鏡頭緩緩平移,撐著雨傘,披在大衣,穿著一件廉價演出服的程好正在深情演唱,剛剛要到歌曲的高潮部分,畫外音傳來“停!停!”
歌聲戛然而止,剛剛還頗有草根藝術範拉著手風琴的賀新點頭哈腰,滿滿的卑微。
“怎麼的,哥!怎麼的?”
“這曲子聽著太痛苦了!”
“那不行,那老人聽這曲子步伐得多沉重啊!”
“啊?是是是……”
銀幕上的賀新點頭哈腰的應著,但他還想分辯幾句。
但旁邊正幫他撐著傘的程好拉了他一把,衝著畫外乾脆的喊道“行行行,知道啦!”
又跟賀新道“那啥,叫老人加快步伐吧!”
“走這麼快乾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