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練氣期啊!
沒錯,跟在月無夢身邊的李鐵牛,隻是張風的一具水分身。
而張風的本體,早就不知何時悄悄潛藏在暗處。
雖說跟著月無夢表麵上沒有什麼危險,但張風性格一向謹慎。
換句話說,就是苟。
隻有徹底的潛藏在暗處,才是最安全的。
此時的張風,正在跟一群賞罰使對峙。
這還是張風暗中觀察了好久,發現那些賞罰使普遍都在金丹初期,唯獨帶頭的一號賞罰使在金丹中期才主動出手。
就是這麼穩健。
右手持筆揮毫,月無夢捏了捏左手那一把石子。
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抱任何希望。
自己不過是一個文道之人,與人交戰的時候若是有時間準備,那揮筆之間便能憑借詩文勾動天地靈力,憑借大儒境界,足可與金丹巔峰期一戰。
甚至若是以精血為墨,用生命為代價來引動天地,足可與半步立嬰的偽嬰大能一拚。
但如今這符箭潑麵,根本沒有給他一絲一毫的喘息之機。
光是抵禦符箭就已經是勉強支撐,如果要提筆寫詩,怕是一個字還沒寫完,就要被射成刺蝟。
這些符箭其實並不難對付,大概隻有結丹期的威力,若是換了一個結丹修士在此,一身靈力外放,那些符箭根本無法靠近。
可文道之人與修真之人不同,一身文氣單獨釋放出來,根本沒有半點作用,必須以手中玉筆加持才能引動天地。
而且文氣對於身體的加持也幾乎可以粗略不及,手無縛雞之力說的便是讀書人。
一個個文道修士提筆動乾坤看似威武霸氣,大儒們一個個妙筆生花以詩文為兵刃揮毫潑墨間取人性命,可實際上,若是被人搶占先機,便根本沒有使出文道造詣的機會。
若是被搶占先機,哪怕一個築基修士,都能逼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儒。
所以修真界傳言,文道之人若是被人近身就會落敗。
如今月無夢強行以文氣阻擋箭矢,如同用棉花抗衡鐵棍。
一身苦修而來的磅礴文氣劇烈消耗,這種硬碰硬的戰鬥本就不是文人該進行的。
但月無夢也隻能如此。
這些賞罰使顯然早有準備,作戰思路格外清晰,以沒有停歇的大量符箭消耗掉月無夢的一身文氣,等到月無夢無法支撐、露出破綻的時候,就一擁而上。
如此一來,月無夢連提筆作詩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已經是死局。
也隻能試著拚一下了。
月無夢狠狠咬牙,拚命丟出一把石子。
連瞄準都沒有,畢竟周圍一片漆黑,而且月無夢光是抗衡符箭就已經手忙腳亂,也沒有時間去瞄準。
但說實在的,月無夢真沒指望這把石子能起到什麼作用。
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扔出的石子綿軟無力,怎麼可能隨手亂扔一下就砸死一片賞罰使……
但就在下一刻!
漫天箭雨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四周的山巔幾乎是同時爆發出一片哀嚎之聲,還有骨骼碎裂的聲音!
空氣瞬間寂靜!
方才還如雨點連綿的箭雨,瞬間停止。
那四麵八方的破空聲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凶險的戰鬥,一瞬間無比平靜。
月無夢呆呆的瞪大雙眼,手持玉筆,看向四周的黑暗“怎,怎麼回事?”
李鐵牛帶頭喊道“好鏢法!”
“月前輩牛批!”劉清一臉震驚的看著月無夢,“月前輩隨便扔出一把石子,直接擊殺無數敵人!”
“不愧是月前輩啊!”劉明兩眼飽含敬畏,“之前裝作不敵,實則是找時機扔出石子,一招製敵!晚輩佩服!”
月無夢“啊?”
一時間,月無夢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逼數的。
自己文道造詣雖然是大儒境界,但隻論肉身強度,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比凡人都強不了多少。
扔出的石子,能飛出去三十米就不錯了,連砸死鳥都費勁。
更彆提自己根本就沒瞄準,完全是摸黑往身前扔的。
怎麼可能特麼的直接三百六十度砸死那些遠在山巔的賞罰使?
那可是金丹期修為的賞罰使啊!那是魔門的人間行走啊!
怎麼,賞罰使不要麵子的嗎?直接被自己一個文道大儒用石子砸死了?
真要這樣,那魔門還要什麼賞罰使,直接派精神建設部去橫行天下就完事了啊!
但周圍這一片寂靜,還有忽然停止的箭雨,讓月無夢實在是無法理解。
怎麼,那些賞罰使是要讓自己休息一下?
玩呢?
月無夢實在是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當下隻能咬咬牙“我們去山巔看看,一路小心,可能有詐!”
原本一臉興奮的劉清和劉明看到月無夢一臉緊張的模樣,也頓時緊張起來。
說實話,他們也有點不相信,那麼多殺手竟然被月無夢隨手一把石子就給砸死了……
月無夢緊緊握著腰間玉筆,如臨大敵的緩緩走向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