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絢最後一句話,目光微微的眯了起來,威勢凜然。
李元嘉立刻拱手“是!”
“至於其他侯伯,依序授地方縣令,主簿,參軍,司馬等職。”李絢笑笑,說道“至於其他子爵,男爵,便不授了。”
“陛下英明。”李元嘉稍微猶豫,但還是說道“這樣會不會有授官過多之嫌?”
“王伯所言有理。”李絢略微遲疑,然後說道“回去之後,讓霍王叔和吏部,擬定出一個宗室任官的考察方略來,最好是類似科舉一類,孤要用人,但絕不用廢物。”
“是!”李元嘉肅然領命。
“想從軍的。”李絢呼吸一定,然後輕聲說道“孤這一輩,若想從軍,一概不許,日後可定規矩,皇帝血脈三代之內,不許從軍。”
“是!”李元嘉頓時肅然,李絢前後這所有一切,都是為了這最後一句話。
皇帝血脈三代之內,不許從軍。
如此一來,那麼日後就不會再有人效仿李絢今日之舉,將來天下也能更加安定。
說話之間,朱雀門已經近在眼前。
……
李絢騎馬,緩緩而入朱雀門。
禁衛將軍李榮,禁衛將軍李孝逸,肅然跟在身後。
李絢抬頭,前方的太極門上,右千牛衛將軍李大誌持槊值守。
整個太極宮,從正麵的朱雀門,到北門的玄武門,還有兩側的延喜門和安福門,都是李絢的親信在值守。
宮中的甘露門,兩儀門,也全部都是從右衛調入禁衛的士卒在值守。
整個太極宮,前前後後,李絢早已經全部掌控。
調轉馬匹,李絢朝著太廟而去。
李成器要繼承皇位,所以需要過繼到李顯名下,所以需要祭告宗廟,改錄宗簿。
李絢自然不需要這一步,但他要繼承皇位,也需要祭高高祖皇帝,因為他是以高祖皇帝之孫的身份,在李重俊身體無法承受天下,李成器又不願意繼承皇位的情況下,被諸王諸相諸尚書,在太廟推選而成的,所以,理所應當,他需要來太廟一趟。
太廟之中,李元軌站在一側,將手裡的高香遞到了李絢的手裡。
李絢上前,當著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的麵,將高香插入到香爐之中,然後才沉沉的叩首在地。
李元軌站在一側,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過幾日,李絢還要來祭祀太廟,但那個時候,那就是以皇帝的身份來了。
這樣一來,李絢在宗冊上,就可以獨開一本,以高祖之孫,彭思王之子,皇帝新任,登錄宗冊。
自然,李絢登基,少不了要追封先祖。
高祖不用他追封,但彭思王卻可以被追封為帝的。
……
太極殿中,一身明黃色九龍九章袞龍袍,無數的玉飾,竹節,全部都掛在了李絢的身上。
一側的托盤上,放著白玉十二旒。
徐祿將白玉十二旒捧在李絢麵前,等著一旁的上官婉兒替他戴上。
“等一會兒吧,孤先去見太後。”李絢輕歎一聲,然後轉身朝著殿外而去。
“是!”徐祿和上官婉兒退開一步。
李絢平靜的走出太極殿,抬眼望去,無數的金吾衛密密麻麻的站立在宮道兩側。
太極門外,更多的百官等著李絢召見,然後登基。
宏大的太極宮廣場,蔓延開去,李絢甚至能夠看到整個長安的景象。
一轉身,李絢朝著後麵的甘露殿走去。
站在殿外,李絢微微擺手,徐祿和上官婉兒立刻停步。
李絢平靜的走入甘露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側的鄭玄楷。
鄭玄楷剛要說些什麼,坐在鄭氏身後的李重俊已經笑嗬嗬的朝著李絢撲了過來,最後直接撲進了李絢懷中。
李重俊害怕任何人,唯獨不怕李絢。
李絢將李重俊抱起,然後才看向鄭玄楷說道“滎陽郡公先出去吧,孤和太後有話要說。”
鄭玄楷看向鄭氏,鄭氏擺擺手,鄭玄楷這才拱手而退。
看著一身明黃色袞龍袍的李絢,還有同樣一身明黃色袞龍袍的李重俊,鄭氏神色複雜的看著李絢“敢問彭王如何處置本宮和皇帝?”
“處置,何來處置一說。”李絢抱著李重俊,就這麼走到了禦榻之上,然後一伸手,強硬的將鄭氏摟進懷裡,這才很輕鬆的說道“重俊自然不可能再稱帝,降封衛王,領親王銜,日後嗣子永為嗣衛王,至於太後,將為衛王太妃,孤的孫子即位之後,追封皇太後……日後你說是不想陪葬定陵,陪葬朕身邊也可。”
鄭氏直直的看著李絢,不敢相信李絢竟然這麼說,讓她在死後陪葬他。
“呸!”鄭氏瞬間羞紅了臉。
李絢繼續說道“等重俊長大之後,入住衛王府,但在此之前,他和你,都給朕住在大明宮,朕要隨時去看你。”
看著霸道的李絢,鄭氏一時間有些頭暈,下意識的,將放在一側的遜位詔書拿了起來。
李絢輕輕笑笑,平靜的接過。
從這一刻起,他就是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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