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真?”
這兩個字出口。
林諭神色變得淩厲起來。
前些日子,劍宮掌教出山,與秦家老祖一戰,這一戰,讓劍宮士氣大漲……但武宗卻是深受其害,武宗創建堪堪數十年,底蘊遠沒有劍宮這般豐厚,武謫仙大人更是甲子之戰新晉升的“年輕”陽神。
論實力。
自然無法與趙純陽這種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相比。
趙純陽擊敗武謫仙。
讓大褚皇城許多人,對武宗議論紛紛。
這十年,劍道沒落,武道勉強還算堅挺……此戰一出,所有人都在說,劍道氣運大漲,武道氣運衰敗!
身為武宗弟子。
林諭當然不能忍受這種說法。
“不錯……正是那位玄水洞天新主。”
木主微微一笑,揮手召出一副畫麵。
正是劍氣大比最後一日。
謝玄衣引動蓮花河劍意,擊敗謝嵊的畫麵。
“兩月前,謝真以‘玄水洞天’的蓮花河劍意,大敗江寧世子。”
木主緩緩地道“這一戰,想必你應該看過了吧?”
“這一戰,我自然看過。整個武宗,整個皇城,誰沒看過?”
林諭神情高傲道“依我看,這謝真能擊敗謝嵊,大多靠了玄水洞天的‘地利’,整條蓮花河劍氣,都在與他共鳴,若換一個地方,他必不可能如此輕鬆。”
這句話,還真沒說錯。
謝玄衣之所以可以一劍擊敗謝嵊。
因為蓮花河內的“劍意”,實在太多,太多!
但……
有些事情,卻不是如林諭所想的那麼簡單。
即便換一個地方再戰。
雙謝之戰的結局,也不會有所改變。
“不要小覷謝真。”
木主沉聲說道“此人劍道造詣極其不凡,有超世之才,你若向他問拳,其實勝率渺茫。”
“不用你提醒我,武宗弟子,從不輕敵。”
林諭麵無表情“謝真來皇城了,他在哪?”
“正在路上,今日酉時入城。”
木主笑道“這算是交易達成了麼?”
“你幫我傳出話去,說是武宗林諭,向劍宮問拳!”
林諭再次瞥了眼桌上的神源丹,道“我要與謝真問拳,與‘方圓坊’無關。這枚‘神源丹’,你大可以將其收走,大世將至,武宗與劍宮弟子,勢必要有一戰……謝真此人投機取巧,拿下玄水洞天,這般人物,還不配與大師兄交手!今日,我便替武宗正名!”
“如此,鄙人也算是完成了大坊主的任務。”
木主彎下高大身軀,輕聲笑了笑道“既是順勢而為,這枚‘神源丹’,還請林少主收下,不要心存芥蒂。這大褚皇城內,收過大坊主禮物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
……
“小山主,前麵就是大褚皇城了?”
段照睡了一大覺,掀開車簾,外麵已近日暮。
大褚皇城,已經臨近眼前,可惜睡得有些太沉,沒能看見這座北方第一巨城遠遠坐落的巍峨景象,但即便如此,臨近來看,依舊讓人感到“震撼”。
鐵壁在上,燧火飄搖,鐵騎繞城而行,劍光穿梭如流星。
一座座城門如獅子巨口。
無數入城者,如遊魚掠入巨鯨腹中。
當真是一座雄城。
“睡飽了?”
謝玄衣挑了挑眉。
“還能再睡三天。”段照撓了撓頭,老老實實說道。
這孩子就是實誠,學不會撒謊。
謝玄衣道“入城之後,要打一架,這架打贏了,讓你睡三天。”
謝玄衣早就將神念放了出去。
大褚皇城,人聲嘈雜。
但南門入口,卻是有一道布衣身影,極其醒目。
那人就盤坐在城門空地之前,好幾位黑鱗衛紛紛繞開,遠遠散發出自己的氣息。
這是一位武宗弟子。
年紀很輕,已是金身境八重天,可以說前途不可限量。
要不了幾年。
這位年輕武夫,就可以鑄造“神胎”,晉升陰神!
不過,真正吸引謝玄衣注意的,卻不是那個武宗弟子。
而是站在城門最上空,趴在欄杆上,披著黑金大袍的那位年輕權貴。
謝玄衣知道。
昨夜雪主來訪,自然不止是送一本話本故事這麼簡單。
秦百煌編纂的國師道姑故事,意味著方圓坊與秦家的關係“匪淺”。
四小坊主雖然效命大坊主,但似乎各有目的,雪主根本不避諱她與木主關係陌生的消息,甚至隱晦點出,兩人可能不太合目……須知,謝玄衣可是方圓坊外人,這消息若是傳出,必定是會對方圓坊造成不利影響的。
如今秦家需要擇出新一任家主。
這是一場注定激烈的博弈。
想要入局,便需要提前“押注”。
很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