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一屆榜單,根本就沒排這三大超然勢力。
“如若不出意外,新一任的十豪,方圓坊必定在其中。”
陳鏡玄微微有些感慨“新任十豪,倒真有些快啊……一甲子,竟是如此短暫。”
“國師大人,既然你不願看這話本,說明你已經知道秦家和方圓坊的關係了。”
謝玄衣回到原先話題,困惑問道“秦百煌拿你編故事,這事你就不打算采取一點措施?”
“采取措施……”
陳鏡玄苦笑一聲,道“這種事情,我能有什麼辦法,把秦百煌腿打斷?又或者把方圓坊拆了?”
謝玄衣沉默下來。
既然這件事情背後的推助者是方圓坊大坊主。
那麼陳鏡玄的確做不了什麼。
如今寫故事的人是秦百煌。
如果秦百煌真不寫了,或許才是一種災難。
“上次青州之行,返回皇城,我便和他見麵了。”
陳鏡玄歎息道“我隻能讓這家夥把故事寫得好看一點……我告訴他,如果有一天這個故事要迎來一個結局,務必寫出一個皆大歡喜的圓滿結局。”
“……”
謝玄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小國師與女子齋主的故事,在現實中,很難圓滿。
這一對,實在有太多阻力。
“不提這些。”
小國師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推至謝玄衣麵前。
“這是?”
“這是今日桑正在西寧街收集到的一些信息。”
謝玄衣接過玉簡,默默以神念掃了一遍。
西寧街,元慶樓,這是十年前就極負盛名的酒樓,許多年輕權貴都喜歡在這裡設宴,賞曲。
林諭,秦萬煬,都出現在了這裡。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陌生身影……桑正隻是洞天五重境,即便借助書樓的寶器進行窺伺,也隻能捕捉到一個模糊虛影。
一襲寬大青衫,佩著青燦麵具,身形高大,走的不是正門。
有些人,無需見麵,也能猜出身份。
“方圓坊,木主?”
謝玄衣看到那張麵具,便想起了雪主,這兩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打扮,很難辨認不出身份。
“不錯。”
陳鏡玄輕輕道“林諭,秦萬煬,木主,曾在元慶樓見麵。我還查到……前些日子,林家老爺子病重臥榻,秦萬煬曾去拜訪,這幾日林老爺子的病症好了許多。這兩件事情連在一起,大概就是城門問拳的來由。”
“……”
謝玄衣點了點頭,默默將玉簡收下,桑正果然是陳鏡玄默默栽培的暗子之一。
這趟書樓之行算是來對了。
他最缺的,就是情報。
而書樓,則有著最全麵的情報。
“我總覺得,林諭問拳這件事情,處處透露著古怪。”
謝玄衣思索片刻後開口“明麵上來看,這場局的設計意圖十分簡單……秦萬煬請動林諭,借由‘問拳’,引發爭端。無論勝負,隻要武宗弟子沒有沉住氣,繼續這場問拳,那麼今日皇城城門的糾紛,不會那麼快平息。”
陳鏡玄微笑看著眼前黑衣少年,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但這未免也太粗糙了。”
謝玄衣自顧自搖了搖頭,道“秦百煌現身,帶走秦萬煬。武宗大師兄沒有現身,隻要這場爭端在城門處平息,所有人都冷靜一些,那麼所有的一切……便都會迎來結束。”
理論上來說,這鬨劇已經結束。
可謝玄衣的心湖深處,仍然有一些不定。
這就是他堅持要在今夜,就來書樓一趟的原因。
“林諭問拳,隻是開始。”
陳鏡玄緩緩說道“你說得沒錯……這一局最大的問題,就是‘粗糙’。倘若隻是一場問拳,就算真正惹怒了武宗,將武嶽搬出來,又能如何?”
“等等。”
謝玄衣神色古怪“你這是什麼意思?”
“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倘若這位設局者希望你‘身敗名裂’。”
陳鏡玄微笑道“武嶽現身,就能達成目的了麼?”
“你是不是對我太有信心了一些?”
謝玄衣連忙正色“我聽說那位武宗大師兄,可是洞天圓滿。”
“嘖,我怎麼聽人說,某人親自在城門放言,即便武宗大師兄出麵,也不配向你問拳。”
陳鏡玄挑了挑眉“我想即便他真現身,也不是你的對手,對吧?”
謝玄衣無可奈何,敲了敲玉案,示意不要賣關子了。
“你在玄水洞天擊敗了謝嵊,這一戰,足以讓你引起所有人的重視。”
“真正想害你的人,不會掉以輕心的。”
陳鏡玄臉上笑意逐漸收斂,沉聲說道“他們會不計代價,把你毀掉。最好的機會,當然不是在皇城,而是……”
他頓了頓。
目光挪向北方。
北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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