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驕!
算起來,這已經是霍清然第三次來到汴安這座繁華的都城了。
第一次來時,她在城外十裡驛和黑衣人赫連昀打了一場,第二次來她把春風樓鬨得雞飛狗跳才見到赫連昀,而這第三次,她很順利地便來到了宮門口,守衛一見她的金牌便客客氣氣地將她帶進宮裡。
東南五郡遭遇內澇,奏折成堆地遞上來,堆積如山,赫連昀熬了一個通宵,剛剛處理完所有折子,打算出去透透氣。
近來他身體時好時壞,已好久沒熬這麼久的夜批奏折了,這兩日似乎有了好轉,才趕緊處理了積壓的奏折。
剛走出殿外便見到有人來通報霍清然來了,赫連昀很是驚訝。
前段日子蕭玴攻入建鄴,蕭瑒已經殯天,按理說她此時應當在東黎皇宮才是,原以為她將要成為那人的皇後了,沒想到竟然出現在於越皇宮。
赫連昀匆匆趕去,見霍清然被內侍引著向自己走來,他停下腳步,露出笑容。
“你怎麼來了?”赫連昀問道。
霍清然來到他身邊,說道“正巧在大涼境內,聽聞你病了,便來看看,你可還好?”
兩人語氣輕鬆寫意,不像是久彆重逢,倒像是日日相見,今日不過如往常一樣,隨意聊天而已。
“你聽誰說的?”赫連昀笑問。
“民間到處都在傳,我想不是空穴來風吧?”霍清然說道。
赫連昀無可奈何地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想來最近委實沒什麼皇室八卦,百姓們定是無聊得緊,總得找點話題寒暄寒暄。都是謠言罷了,不必聽信,你看我,看起來可有半分生病的樣子?”
霍清然上下打量他一番,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異樣,難道真是謠言?
“當真沒事?”這隻狐狸城府極深,最善偽裝自己,她可不敢輕易相信。
“當真,昨夜我還熬了通宵批奏折,哪個病人能動不動就熬通宵達旦的?”赫連昀語氣似乎頗為自豪。
霍清然這才放鬆下來,笑了笑道“是是是,皇上乃是天子,自然異於常人,生病是不可能生病的。”
赫連昀擺擺手,歪著頭湊到霍清然身邊,故作神秘地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彆太張揚。”
霍清然也遮著口風悄悄道“明白。”
說完,兩人皆是哈哈笑起來。
赫連昀說道“一路趕來定是餓了吧,我已命人備了飯菜,隨我去嘗嘗,就當為你接風洗塵了。”
霍清然與他並肩而行,邊走邊道“堂堂大涼皇帝竟這般小氣麼?隨隨便便一頓飯就打發我了?”
“說得倒是,”赫連昀似在認真思考“那再加一壺玉堂春如何?”
霍清然笑道“可。”
二人不禁粲然一笑。
待笑聲漸消,赫連昀才問道“為何突然來大涼?我聽聞你們已經打了勝仗,怎麼不在東黎?”
霍清然瞬時沉默,周身縈繞著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和悲傷。
赫連昀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悲傷,便知自己不該問。
良久,霍清然淡淡一笑,情緒卻低落“沒什麼,隻是打仗累了,想四處走走,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