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龍炳麟吞咽唾沫,握緊扶手,全身肌肉緊繃,大腦瘋狂運轉,對比敵我實力。
大宗師與宗師實力不可同日而語,尤其驚龍變不止龍人會,龍鱘亦然!
皆得龍君血脈,於此法修行上自無不同,龍炳麟初入宗師,神通蘊養時日尚短,驚龍變尚且有二倍加成,敖擎隻會多不會少,增幅起碼四倍以上!
妖與人修行路數不同,一個求“獨”,一個求“融”,合適環境中實力提升極為誇張。
先前入龍淵道,敖擎一尾蕩開數十裡亂流便見出端倪,驚龍變之下再行第二神通,絕非一加一那麼……
唔。
倒不是不能打。
龍炳麟初有慌張,繼而反應過來自己已非狩虎大武師,早早入了宗師,何況場內高手不止他一人。
娥英、自己、白猿。
三對一。
儘管對敖擎的神通作用知之不詳,但印象裡似乎沒有太強悍的留人之術,加之梁渠有控水之能,手段繁多,縱使硬碰硬打不過,逃跑問題不大。
嘩啦啦!
空殼小山滑落,均勻散開。
肥鯰魚瞥一眼淵蛤堆,再望一眼敖擎,打個機靈,甩動長須擦淨嘴角殘渣,悄悄釋放黑霧,同化周遭環境。
圓頭將洞外享用淵蛤的族豚全部喚來。
龍鱘們望著淵蛤成堆,摸不著頭腦。
不對胃口?
“敖擎前輩究竟何意?莫非想搶我夫婿去同蛟龍邀功?”龍娥英握住梁渠手腕,身子微微前傾,將人半護身後,言語冰冷。
龍人、龍鱘投向蛟龍確實是一個解。
走水化龍,再成天地間唯一熔爐龍君,然龍人一族從未想過如此去做,或許偶爾有族人動妄念,但絕不會放到明麵上去談!
餓不苟食,死不苟生!
梁渠靜靜環顧,他摸了摸腰間的武聖玉牌,反握住龍娥英的手腕。
實際情況不止三打一。
三加武聖一擊打一!
【水行千裡】配合【幽海囚籠】,天關地軸,梁渠有九成把握敖擎躲不掉玉牌,單一頭等同臻象中境的大妖算不上威脅,除非敖擎適才去中庭喊了蛇族幫手。
然那不合理。
龍淵道位於西水域中央,距離中庭大幾千裡,沒有渦流水道,一來一回再加稟報反應,絕非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能搞定的事!
至於龍淵道附近,西水域大妖……
他選擇相信龜王的統治力!
“怎麼做到的?”敖擎問。
“什麼?”
話鋒陡變。
眾人愣怔。
“龍人血脈問題,怎麼解決的?”
三人麵麵相覷。
這……
是誰走漏了風聲?
肥鯰魚懷疑地望向圓頭。
圓頭大怒,若非情況不對,恨不得立馬召集族魚給肥獠一個教訓。
敖擎未行催促之舉,兩條白須左右飄動,目光放遠,陷入追憶。
“三十至四十年前,龍人族糾集有生力量向蛇族反撲偷襲,雙方各有傷亡。我未參與其中,卻知曉絕大部分動員內情。
最為年輕的一代、二代龍人,凡有兩情相悅者,戰前數年內皆動用血脈秘法,留有血脈之種,攏共生下炳麟、娥英、延瑞你們三個留作火種,穩紮穩打,足至大宗師無虞。
故而你們步入宗師,不管天地長氣從何而來,其本身不足為奇,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