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英會同人族相好?”
敖擎收回目光,環視眾人,等候回答。
話題不知為何落在了自己身上,擔心出事。
龍娥英反問:“為何不能?”
敖擎輕笑搖頭。
“我活有二百六十餘年,同人打交道的經曆不算少,三十餘年,龍人數次拜訪,你們對我或許印象不深,匆匆一瞥,可龍晨每每帶你們來小住,我皆有觀察。
炳麟性子穩重、平和,從不會去嫉妒什麼、亂想什麼,讓做什麼便做什麼,甚至覺得做大哥,做龍人理應如此;延瑞性子軟,有時反倒像個女孩,騎龍鱘摔下來說話都會帶上哭腔。
娥英你寡言少語,也讓做什麼便做什麼,乍一看與炳麟相同,實則不然。來龍淵道,你會想和小龍鱘玩,想去冷泉鳧水,想一塊去撿淵蛤,但你耐得住性子,明白該聽長輩的話,認真修行,擔負族群未來,你要比炳麟、延瑞累得多。
三人裡,我最看好延瑞,他年紀小,壓力小,所愛者,愛他者甚多,有大哥二姐頂著,感情最為充盈,此等人潛力無窮。
最不看好的便是娥英你,太累而不得依靠,不得逃避,往往傾向自毀,真與蛇族打起來,你興許會是第一個滅亡的。”
石桌流動波光,熒光水母靜靜徜徉漂浮。
龍炳麟驚訝地望向堂妹。
梁渠撓了撓鬢角,輕輕揉轉娥英小指。
龍娥英臉上掛不住:“便是如此,又同此事有何乾係?”
“自然有乾係,你太開心了。”
開……開心?
眾人沉默。
“開心有錯?”龍娥英板住麵孔。
“開心無錯,單單於你身上不尋常罷。
假使真和梁小子兩情相悅,你不會袒露半分情意,明白自己該為了族群未來,選擇與龍人結合,而非白白浪費數代血脈。
又假使聯合確是龍人族為了交好大順而聯姻,你固然不會反抗,但發自內心的歡喜,不對。
以你性子和主見,不該輕易喜歡上一個人。”
有理有據。
肥鯰魚須子托住下巴,假裝思考。
梁渠挑眉問:“便不能正好聯姻,又正好是兩情相悅者?”
肥鯰魚連連點頭。
敖擎稍稍沉默。
“有理,有情人終成眷屬,機會非常小,卻不是沒有,然以娥英性子,必不會將之‘袒露’。縱使尋到意中人,族群危機一刻不消,爾等認為,她會放下‘刻苦’之心?所以,龍人的辦法是什麼?龍血果治標不治本,蛟龍懸賞的白猿?”
龍炳麟暗暗心驚。
僅僅一個照麵,敖擎居然能看出來那麼多?
話已至此。
敖擎似乎並沒有動手念頭,長輩談心居多,而非言語脅迫。
說來,眾人《眼識法》一刻未停,毫無針刺感,隻是適才大家讓敖擎的話語內容給嚇到。
“您適才說投靠蛟龍,莫非為玩笑……”
“並非玩笑。”敖擎語氣平淡,“我確有想過,淮江兩甲子無君,必現新君,眼下來看唯有蛟龍。
龍鱘與東蛇曆經數輪血戰,蛟龍化龍,無論關係亦或好處,再去投靠已無意義,值此一二十年裡,必需遞個投名狀,無奈尋不到機會。”
呼嚕嚕。
肥鯰魚甩動魚鰭。
龍娥英抓住梁渠右手,足下蔓延冰霜。
龍炳麟全身戒備,生出龍角,時刻準備戰鬥突圍。
敖擎目光下落。
一個不注意,優秀的梁渠又成為了全場焦點。
頓了頓。
“敖擎大人慧眼,白猿確有解決血脈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