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同。
微微扭頭,目及中央。
青年獨立。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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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渠幽幽吐氣,一人成列。
午門正門。
除聖皇、大婚聖後,非狀元、榜眼、探花,二十八宿不可走。
一個人可奪兩次狀元否?
目視正中。
步邁四方。
發梢微揚,衣袂輕擺,環佩晃而不碰,不響不鳴。
從晨日陽光走入門下陰影,從酷暑炎熱走進春風和煦,從河畔小鄉走到巍峨帝都。
明暗交錯的陰影漸銳漸利,徹底吞沒獨行人影。
啪!
長鞭炸響。
左右隊列收回目光,抬起鞋麵,魚貫而入。
八月二十一日。
琉璃瓦片上層疊的青光反射像是海波。
大朝會。
一十二條冕靜靜垂落。
內侍宣讀,百官將全國各地事宜羅列而上。
許久。
天辰殿內肅然無聲。
龍娥英的心臟快速跳動。
「梁卿家何在?」
禦史注目,禦前筆翰提腕。
「陛下!」梁渠橫跨一步,走出隊列。
「上前來。」
梁渠趨步來到玉之下,俯首聽命。
立柱朱紅,文武綿延。
地麵光滑如鏡,長窗的木格柵中透進一根根光柱,灰塵在光柱中飛舞。
他又一次注視自己的倒影,頭發又一次梳得根根不落,隻是多了一頂玉冠。
真年輕。
所有人再一次生出印象。
冕下。
「朕惟治世以文,亂以武。然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乾城也。出力報效可泯其績而不嘉之以寵命乎。
茲有梁渠,自入朝以來,勤勉儘職,屢建奇功,方年十八又五月,晉升狩虎;時二十二又二月,晉升臻象,足彰我大順威名,赫我大順聲勢!
朕以為,祿當其功,則有勞者勸,無勞者慕。”
言罷。
鴻臚寺官員邁出一步,張目環視。
「請,楊東雄、許氏、龍氏上前!」
楊東雄快步而上,於梁渠左側半個身位後單膝下跪。
許氏於右側一個身位下跪,龍娥英再於許氏右側半個身位下跪。
人皆到齊。
鴻臚寺官員展開紋金聖旨,高聲傳唱。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論功報賞,不及有勞,朝野失望,人懷二誌。
特授爾興義二等伯之位,降等世襲,至興義男,世襲罔替,授七轉輕車都尉,擢從四品淮水郎將,賜一品飛天龍血馬,賞玄黃牌一枚,良田五十頃,披掛一套,景觀三件———
許平陽府內一十四縣免賦三年,三十年內不允加賦—”
製曰:
奮揚威武,固資宣力之臣;敷錫寵光,用表推恩之典。爾楊東雄乃淮水郎將梁渠之師,躬修克,庭訓時勤,門祚開祥,早授豹韜之業·——”
茲以覃恩,贈爾為中憲大夫,錫之浩命——·
製曰:
戎事宣勞,每興懷於將母;王廷沛澤,愛錫類於榮親。爾許氏乃淮水郎將梁渠之義母,克修壺則,聿著母儀———
茲以覃恩,贈爾為郡君—
詔日:
茲聞江淮龍人大長老之孫龍娥英坤儀毓秀,月室垂精,同淮水郎將梁渠兩情相悅,然心雖相許,事未曾諧。為成佳人之美·—擇良辰完婚。
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