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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籠不過人頭大小,籠身豎著七十二道,前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開口,靜靜地掩著。
餘肅抖抖手中的籠子,置於掌上,在那小籠的側麵打開一小門,一手指著地上五體投地的鬱成宜,笑道
“此人還有五位兄弟,請道友出手,為我取來首級”
李清虹費桐嘯等人隻覺一陣輕風撲麵而來,衣袍輕舞,麵上冷冰冰,餘肅威勢甚重,又不好用靈識去探那金籠,隻能默默在下頭等著。
左右便有人交頭接耳
“那是築基法器還有這樣的法器”
“誰知道呢興許是紫府級彆的法器了青池又不是隻有那一把大雪絕鋒,紫府真人久不出手,興許是哪位紫府的”
兩三言不過數息時間,就有一陣狂風襲來,空中血淋淋掉下來五顆人頭,在地上滾落成一小堆,李清虹靈識一掃,這才發現空中盤旋著一團罡風,正如同長鯨吸水般卷回籠中。
精怪還是什麼法器的效用
這餘肅等了幾息,把籠門關好,這才看著那幾個滿是不甘、莫名其妙就被風卷過來的頭顱,皺眉道
“那鬱家人,有了這樣一出,整合鬱家不是問題吧”
鬱成宜結結巴巴地應了兩句,還在猶豫些什麼,身後的客卿扯了扯他的袖子,鬱成宜這才磕磕絆絆地道
“謝謝過上仙。”
餘肅瞥了他一眼道
“慕仙倒是有這樣的子侄輩。”
他把這金籠收回袖中,說著把手一伸,命令道
“玉煙山”
鬱家眾人頓時色變,底下一片嘩然,鬱成宜麵色大變,跪著上前兩步,哆嗦地哀道
“前輩玉煙山乃是我家鎮族之寶小的”
“拿來”
餘肅眉眼閃過一絲不耐,袖口一甩,打得他連退幾步,強忍著打死他的衝動,罵道
“狗一樣的東西還敢磨磨蹭蹭把法器拿來這法器放在你家也是浪費,不如送到慕仙手中。”
是啊在青池眼中,自己這些人可不就是狗一樣的東西麼
此言一出,一眾家族皆戚戚然,明白餘肅表麵上客氣,心裡早就把自己這些人當成草芥,看著鬱成宜在地上嚎啕,無一人敢言。
下頭的鬱家人把築基法器玉煙山送上來,餘肅接過這玉煙山,輕輕舉起,仔細觀察兩息。
玉煙山雪白透亮,拳頭大小,雕刻得精致小巧,其上仙鶴蒼木一應俱全,仙鶴蒼木活靈活現,偏偏半山腰上多了一道淺淺的紋路,透出青色的光,餘肅頓時皺眉,喃喃道
“還真留痕了李通崖也是個人物,這可是上明玄玉打造”
觀察了一陣,餘肅抬起頭來,直言道
“事情妥了,諸位便將供奉送上來吧。”
眾家族連連點頭,將供奉往上抬,餘肅自己一動不動,帶來的人卻挑三揀四,東西到手中一摸就少了一二層,隻要著眾人補足。
望月湖眾人早知他是個雁過拔毛的貪婪貨色,悶聲補上了,餘肅瞥著看了幾眼,手中的金籠晃蕩,輕聲道
“今後若是沒有大變動,都是餘某前來,諸位下次提前備好,不必再補來補去。”
言罷一眾青衣弟子駕風而起,紛紛然落回霞光雲船上去,餘肅站在船首,睥睨著眾人,慢慢消失在天邊。
眾人麵色頓時垮下來,幾個世家還好些,其餘的麵色都不太好看,敢怒不敢言地望著餘肅的雲船離去。
青池宗的霞光雲船一走,向李家臣服供奉的東岸諸家紛紛圍過來,求助抱怨之聲此起彼伏。
“前輩今年的供奉寬鬆些吧”
濮家家主八十多歲,不過胎息五層修為,披著布衣,身上連件法器都沒有,卻還叫著李清虹前輩,滿臉苦澀。
“前輩青池諸峰七十年輪換駐地,如今才過半,還有三十餘年的苦日子要過,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靈碧五家受了翠元銅精的影響,地頭幾乎種不了靈稻,芮家內附脫離了苦海,餘下四家是東岸諸家中最落魄的,早已不堪重負。
當下眼巴巴地看著,隻求她口中能吐出個好。
芮瓊措倒是慶幸不已,他芮家內附,明麵上是一家族,暗地裡早就是李家外姓了,過得滋潤不已,那胎息家族的一點點供奉還真不算什麼。
當下隻看著昔日的競爭對手訴苦,心中暗爽,恭恭敬敬地站在李清虹身後。
一眾修士七嘴八舌地講起來,李清虹隻好以槍杆往地上一拄,鏗鏘一聲震響,讓他們閉上嘴。
早知餘肅是個貪婪性子,李清虹並未帶杜若槍前來,手中隻是一杆普普通通練氣下品的法器,卻依舊將地上的石磚打了個焦黑粉碎。
“諸位道友若是拮據之處,請去我家家主處細談,我李家不會為了征求供奉便叫諸位家破人亡,自有解決之法。”
家中有李淵平在,隻要把這些人差過去,自然能處理的妥妥帖帖,這些事情根本不須李清虹管,當下隻駕風離去。
黎涇鎮。
山林的小道中漆黑一片,卻飛馳過幾個身著白甲之人,為首之人胯下騎著靈馬,麵容寬厚,身材高大,正是李曦峸。
李曦峸駕馬從黎涇鎮邊的小道上過,四下裡昏沉一片,暗黝黝的林道裡飄著流螢,在葉片下靜靜地吊著。
重挲馬悄然無聲,他身後也沒有帶太多的人,李曦峸如今執掌玉庭衛,自然要與諸兄弟避嫌。
身後的陳睦峰作為玉庭衛中地位最高的殿衛,駕風跟在他後頭,陳睦峰天賦與陳冬河相差不大,隻是胎息時修煉的功法好些,早了半載突破。
如今已經是練氣二層,與李曦峸修為仿佛。
李曦峸年紀最長,比兄弟們要大出十歲左右,天賦在諸兄弟中最低,隻是胎息時修煉的功法是三品功法,才能在三十歲練氣。
夜深人靜,一人駕馬,一人駕風,李曦峸手中持著一枚玉簡,溫聲道
“此次巡查,華芊有二人偷藏了靈稻,依例捉拿,族正院那邊怎麼說”
陳睦峰與他年紀相仿,甚得信任,此時隻道
“都已經歸案,隻是有一人是仲脈小宗長子是李承目,在青杜主峰上修行,這”
“這什麼”
李曦峸搖搖頭,輕聲道
“依例便可,家主會安排好,多半大懲小戒,換個閒職。”
陳睦峰點點頭,兩人在河邊走了一陣,李曦峸看著草木的葳蕤模樣,莫名笑起來,和和氣氣地道
“睦峰,如今我家形勢正旺,眾脈歸心,外姓、小宗之中的修士有如雨後春筍,正是難得的蓬勃之機,當真可喜。”
陳睦峰笑眯眯地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