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古修的同道愚心見過長老。”
“當不得長老,在下空衡,見過大欲修。”
愚心是大欲相的法師,此刻兩眼炯炯,道
“相見是緣見,愚心隻望能與長老仔細辯經,全我釋法”
空衡溫聲道
“小和尚不善辯經,還是罷了。”
空衡也是見過大欲相的法師的,這類修道修的是心頭一念,我欲即我,他著實沒有把握能辯得過這老和尚,不敢與他多說,抄起禪杖就劈頭蓋臉砸下去
兩人頓時在空中鬥成一團,打得金光閃閃,李烏梢看得懂局勢,隻去幫青池那兩人。
魔修都是小心自利的,兩人一看著這模樣,裝模作樣恐嚇一番,頓時化成黑煙,魔修的保命能力遠遠強過仙修,縱使被三人圍剿,依舊各自化作黑煙飛去,原地空空蕩蕩,就連一樣法器都沒有留下。
李烏梢回頭來看,空衡兩人各自施展法術,口吐經文篇章,打的滿天金花,紛紛然落下來,各種味道芳香撲鼻。
他的蛇眼微眯,還能看見腳底下一片沙土中黃煙滾滾,幾隻豺狼安安靜靜的蹲坐在地麵上,腐肉也丟在一旁不吃了,隻側耳聽著。
兩人一妖對視一眼,同時駕風圍過去,愚心可不傻,早就注意著了,告辭道
“今日幸會,若有時間再來尋找長老”
他話音空洞,在這黃沙上空回蕩,方才早就暗地裡準備好多時的法術施展開來,身形化為金色花瓣落下,霎時間就出現在數裡之外,作勢要走。
足足打了一個時辰,李烏梢等人幾乎是人人帶傷,連一枚築基的儲物袋都沒有撈到,哪裡肯罷休紛紛駕風去追。
愚心卻身形變幻,越飛越快,正暗暗點頭
“好空衡,若是有他相談,修為應有長進,至於這一群蠢貨再追便叫他們丟了性命”
他挑了挑長長的白眉,心中正得意,表情卻慢慢的變淡了,愚心靈識一動,咬牙道
“哪位道友”
麵前卻現出一位白衣紫電的身影,硬生生將他攔住,長槍直指,這女修冷聲道
“法師往何處去”
愚心往她眉眼上瞧了一眼,心中怦然而動,多瞧了兩眼,口中道
“雷修”
他還未做出什麼反應,麵前的李清虹卻完全不與他客氣,嘴上是問了一句,雷槍卻已經直勾勾刺過來,愚心揮掌去接,甚是不以為然
“我大欲相可與魔修不同,不甚怕你這雷霆”
誰知隻聽雷聲轟響,愚心手心蹦出一大片亮白色的火花,痛呼一聲,閃電一般縮回手去,仔細一瞧,手心已經是一片焦黑。
他頓時鄭重起來,身上金光又亮起,麵色沉重,身後的青池諸修與空衡卻已經追近了。
“壞了。”
望月湖上星光明媚,李周巍落在青杜峰上。
家中已經空落許多,青杜峰更顯得空蕩蕩了,他幾步上前去,殿中隻有老人李玄宣坐著。
李家調遣出去眾多人手,李玄宣從洞府中出來,見家中空了大半才曉得,急衝衝來問李曦峻,老人到了殿中,才曉得李曦峻早出去湖中巡看了。
此刻他手中正拿著那份名錄,皺著眉看,老手伸出一指,將名字一個個劃過去,算著是哪一脈那一個,祖上又是誰。
李周巍從殿中進來,他見了這寶貝世子,臉上的皺紋才鬆開來,靈識一查
“練氣四層了好”
他一隻手指著這名錄,隻道
“這這是你父親定的這樣大的事怎麼沒有同我說怎地把月湘派出去了”
“是青杜下的命令。”
李周巍肩膀很寬厚,沉沉往位子上一坐,應了一聲,李玄宣隻道
“曦峻這孩子”
李周巍心裡明白,這事情讓李玄宣插手恐怕多一件煩心事罷了,老人卻道
“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憐惜自家兄妹”
李周巍默默聽著他叨叨說了一陣,李玄宣突然想起來,道
“東海這樣亂,不如讓你承小叔回來”
李周巍答應一句,沉默以對,李玄宣憋了一刻,吐出氣來,問道
“那什麼寧家人這樣抽調我家人手我聽聞青池宗隻說五成,他倒是說多少是多少若是我在,可要給他臉色看看”
李周巍拱手作答,隻道
“青池不可信,隻聽聞曦峻叔公受了明霜鬆嶺,修為愈來愈高,從此就不會怒了,利益上看得分明即可。”
李玄宣呆了一刻,抿了一口茶,連連歎氣,卻見下首急忙上來一中年人,容貌寬厚,身後負著長槍,練氣八層修為。
此人正是安鷓言之子安思危,弟弟安思明去了北方,他留下跟在李曦峻身旁,此刻急忙下拜,平日裡平靜的臉上滿是激動
“大人徐國有消息了”
李玄宣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老臉上很是忐忑,茶杯都忘記放回案上,急忙道
“說等等曦峻呢”
“他逮了幾個南下的魔修,正在湖上盤問,讓我先回來稟報”
“魔釋兩道齊齊南下,大欲相、慈悲道、空無道齊齊出動,拓跋家、慕容家兩家大魔族乃至於鐵弗國赫連家、相李家諸小族一並出動,魔氣滾滾,金光遍天”
安思危沉聲道
“慕容家與大欲相築基修士在半路中伏,被金羽宗修士所截,青池李玄鋒帶眾出關,同時截住援軍,大破北修”
“大人持弓,一刻鐘射殺慕容家漠玄甲慕容武、釋修長老愚乾打得那慕容武神形俱滅,愚乾則轉世去了”
“大人殺罷兩人,吐出金血來,仙弓弦斷,大欲相靈獸趁機近前撲擊,大人哂然持住,遂生撕之化為滿天血雨駭得二十一名釋魔高修齊齊斂息”
“聽聞足足頓了六息等到那血雨落了個乾淨還不曾有人敢出言”
安思危一口氣說完,又喜又駭地道
“如今如今整個徐國都曉得邊燕山仙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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