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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宣聽得呆愣,捏在白須上的手抖了抖,猶有些不敢置信,問道
“誰玄鋒”
“正是大人”
安思危下拜,答道
“稟長老,千真萬確”
“哎呀哈哈”
李玄宣笑了一聲,落座回主位上,摩挲著玉杯,難以置信,又喜又憂地道
“原來玄鋒已經到了這地步了老朽看不清局勢,倒是看輕了他”
他抿了茶,點頭笑道
“好打得慕容武神形俱滅好打得釋修輪回轉世,我家弟弟自是第一等人物,駭得他們驚慌失措才對。”
老人把杯放了,暗暗忖著
“口吐金血也不曉得傷勢重不重”
他這才再去看持戟立在一旁的李周巍,這孩子點著頭,兩眼炯炯有神,攥著鐵戟的手握得緊緊,似乎恨不得要大開殺戒。
眼見李玄宣望過來,李周巍微微低眉,答道
“大人威勢甚赫,又有關內接應,定然無礙。”
李玄宣點頭,終於見著殿前落下來一人,白衣飄飄,腰上配劍,似喜似憂。
“峻兒。”
李曦峻恭敬拜見,這才道
“有了上次的教訓,我不敢帶人回來,隻在湖上便審問了,先讓思危回來稟報,我去處理乾淨。”
李玄宣默默點頭,有些希冀道
“可有打聽到什麼消息清虹、曦治那處可有”
李曦峻搖頭,麵上浮現出憂慮之色,輕聲道
“卻也是那一處主力大勝,聽著那幾個南下的修士所說,其餘之處卻是釋、魔兩道大占上風,許多關卡被攻破,魔修南下”
“這些關卡受了劫掠,主要是在靠近鹹湖一處被拓跋家攻破,大部分釋修不敢深入,都退回去了,卻有不少魔修順勢而下,沿著大河或往東、或往西走了”
李玄宣隻是一頓,喃喃道
“往東是一片曠野,順流而下就是玄嶽門,往西是蕭家,逆流而上才是我家倒還不算太危險。”
李曦峻輕輕點頭,聲音有些低沉,答道
“這隻是北邊的情況,我路上還見了好幾家的人南方也不安定了。”
他在側旁尋了位置坐下,朝著李周巍輕輕點頭,這才道
“鵂葵道與赤礁島的鬥爭越發激烈,長霄門受了衡祝道入侵,入境數百裡據說金羽宗都派人調停,卻毫無結果”
“這還是其一,聽聞吳國也有動亂,金羽宗受了襲擊,吳國的那一片大小宗門戰亂之處更是極為混亂,三天隕落了四位築基。”
“至於東海那頭烏雲沉沉,已經與島上斷了消息”
李玄宣默然點頭,答道
“我也憂慮這事承如今還不知道曦峸的死訊”
燕山關。
空衡手持青銅禪杖,將那愚心製在空中,打得他金掌一縮,微微變色,凝聲道
“你”
可他還來不及多說,身後的雷電又重新打來,那雷修女子所放出的雷電威力巨大,打的他法體一陣陣焦黑,法力消耗甚巨,頭疼不已。
可他這才來得及用法力化解劈來的雷電,那條鉤蛇竟然也狗仗人勢,冒著黑煙在空中大笑,口中噴湧出一枚夾雜著寒雪的珠子,刮起呼呼的風來。
這寒風凜冽而過,雖說對他的法體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卻讓他靈識迷蒙,行動之間多有不便,如同一隻煩人的蒼蠅。
好在這妖蛇不近前來攻,一個勁的縮在後頭刮風,那兩個青池的修士也生怕受傷,隻時不時在背後放著冷箭,讓他壓力微鬆。
“若非幾人心不齊我早就要折了這一具軀體了”
他越發焦慮,隻好道
“空衡長老你我都是大釋法門,金蓮正修為何要幫襯這紫府金丹的旁門”
空衡隻默然搖頭,手上的力道一點也不成鬆懈,溫聲道
“卻是不對了,世間諸道,各有各向上之處,隻要勤修苦練終能得金,哪有什麼正修旁門”
空衡一邊打得他法體道道裂紋,一邊聲音緩和
“隻是你七道已經脫出世尊之意道道都以為自己才是正道彆人家的就是旁門小道,那才是入了自妄的心障了”
他顧左右而言他,讓愚心越發焦急,隻道
“幾位道友左右也殺不了我何必這樣為難我苦苦修行才得來的法體我隻將我身上的東西交給諸位道友,道友高抬貴手放我這軀體回去如何”
他麵色終於難看起來,冷聲道
“諸位若是不願,我便毀了這軀體反正左右都是要丟的讓幾位也得上一傷勢”
他這話一說,李家幾人都是麵不改色,反倒是那兩位青池築基猶豫起來,兩人對視一眼,手上的法術也停了,一人道
“清虹道友”
李清虹皺了皺眉,有些無奈,佯裝不曾聽見,一時間不理他,卻不想這人駕風上來問了兩句,惹得她礙手礙腳,李清虹望了望他,便見這青池修士苦著臉道
“不如依了他”
這兩人又不想冒著險留傷,也不想將一個除不乾淨的法師得罪太狠,可平白退去又一無所得,隻好腆著臉道
“清虹道友我等不比你世家出身,受的征召前來指望著保住性命之餘,撈幾筆財貨罷了不如遂了他意”
兩人本是海上歸順青池的修士,也算得上是客卿,心思自然不同,李清虹終於住了手,歎氣道
“那道友便上前與他細細商量吧”
李清虹卻要顧及著兩人想法,畢竟自家還有好幾個晚輩修士被分配在這二人手下效命,先前還頗受照顧,隻要兩人有什麼歹心,戰死是很輕易的事情。
兩人遂喜,頓時上前與愚心交談,愚心保住了這具軀體,相當於存下了五六十年的修為,更是大喜過望,三人倒是像朋友似的坐下來交談了。
過去數十息,愚心從袖中翻出許多靈物,把兩個袖口都倒了個乾淨,又把身上的法衣解下來了,這才趁兩人不注意駕風而走。
兩人滿載而歸,也任他離去了,取過來笑道
“清虹道友”
李清虹一看,確實是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可難有什麼真正讓她心動,心裡暗暗怕收下了會有什麼後手引來禍事,隻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