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滿足好奇心後,雲鶴煙幫玉七清理好傷口,抱著他來到了本體這邊。
在海上呆了三天,薛沉打算休息一日再趕路。
宮九早就在碼頭這邊置辦好了住處,薛沉直接帶著馬甲們住了進去,又派人拿上幾錠金子和散銀,帶著牛肉湯去了北邊。
丹爐爆炸前,本體把謝珩交給了胡生,沒有來得及挪動輪椅。
那輛多災多難的輪椅早就在火焰中燒成了焦炭,完全無法使用了。
謝珩趁著這幾天時間,讓胡生去找木匠製作了新的輪椅,平時隻能在其他人的幫助下移動,活動範圍僅限於臥室和外麵的院子。
係統謝珩的人生目標算是達成了吧
薛沉怎麼可能,我的丹爐還沒有量產
係統
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瘦弱青年拿起手邊的酒壺,提到嘴邊,又放了回去。
謝珩的藥材全都在爆炸中損耗殆儘,直到現在都沒有碰過與煉丹和醫藥相關的東西,也沒有再做出新的飲料替換酒水。
胡生依然保持著以前的習慣,每天都會給他準備酒水,謝珩也習慣性地拿起來,聞到酒味後失望地放下。
薛沉我還得繼續努力,爭取做出可以量產的高品質炸藥。用煉丹的方式未必能做得出來,正好現在離開了無名島,謝珩已經獲得自由,我可以給他安排一處空曠的地方,跟我爹要人,做好防護措施,幫他實驗改良炸死吳明的丹爐。
係統真的能做出來嗎
薛沉按照霹靂彈那個標準,以文雪岸的“火虎”為參考,總有做出來的時候。
“火虎”是文雪岸用“千個太陽在手裡”和霹靂堂的雷鬱交換過來的極強武器,這個武器薛沉目前還沒有親眼見識過,市麵上也沒有流通,製造方法應該是掌握在了雷鬱自己手裡,而且極有可能成本很高。
雖然很罕見,但也足以說明,這個世界的熱武器製作水平其實很高,隻不過被隱藏起來了,沒有辦法通過簡易的方法直接獲取。
係統小七這是要做什麼
薛沉我發現馬甲裡隻有小七不排斥喝酒,過去幫謝珩解決幾壇,免得被胡生懷疑。
係統小七看起來還是未成年啊
薛沉那我換個易容。
係統無法可說。
馬甲的文字簡介過於簡潔,薛沉自己也不知道這幾具身體都是幾歲,看麵相的話,謝珩和雲鶴煙差不多大,其次是小粉,剛滿二十歲,然後是小七,年齡未知,最後是十六歲的小綿。
薛沉在羅刹教裡晃悠這麼久,又在四個堂中逗留過,又把白堂的各種文檔都翻看了一遍,不止推斷出了玉七的年齡,連他的出生日期都查得一清二楚。
玉七直接來到了謝珩這邊,拿起酒壺聞了聞,連酒杯都沒有用,對著壺嘴喝了起來。
係統你不是要換易容嗎
薛沉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係統
玉七喝著酒,打量謝珩的小院。
這座院子平平無奇,沒有什麼需要特彆留意的地方。但是在薛沉的視角裡,會有一種認知上的差距。
玉七使用縮骨功改變了身材,視線也與普通的小朋友齊平,自身變小之後,看什麼都覺得很大。玉七眼中的世界,遠比謝珩眼裡的寬曠。
他雙手抱著酒壺,運起輕功跳到謝珩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在他的腿上。
胡生一從外麵回來,就看到謝珩懷裡抱著小孩,正在給他喂酒。
玉七跟他打招呼“胡生。”
薛沉胡生也是大一號的。
係統你就玩吧。
薛沉做小孩子真的很有趣的,不止是體型變小,其他人對我的態度也會改變。成年人之間刻意規避的肢體接觸,放在小孩身上也是很普通的事情。我弟要是也能易容成小孩就好了,肯定很有意思。
係統弟控
薛沉說了多少遍,我不是
胡生先跟謝珩打了個招呼,見謝珩神色如常,帶著幾分埋怨說“公子怎能給這麼小的孩子酒喝若是甜酒也就算了,這可都是烈酒。”
謝珩拿回酒壺一言不發。
胡生抱起了玉七“你這孩子,看著瘦弱,分量一點都不輕,可真結實。以後不準坐在公子腿上了。”
玉七睜著清澈的眼睛“為什麼呀”
謝珩本想喝一口酒,看到玉七嘴唇碰過的地方,又有些嫌棄,他沉下臉,把酒壺放在一旁,自嘲地說“你是怕他把我壓壞嗎這雙腿本就是廢的,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係統欣慰好久沒看到你認真扮演了。
薛沉
他明明一直都在認真地扮演
胡生放下玉七“公子”
胡生以前效忠的是無名島,經過九公子的點撥後,才知道自己真正應該忠誠的人,就是一直以來被他照顧著的謝珩。
隻是他還有些拿不準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待謝珩。
以謝珩的立場,應該對無名島保有一定的警惕心,而且最好不要得罪掌權者。謝珩沉迷丹道,對外物不怎麼關心,胡生應該時刻提醒著他,可是又覺得真的這麼做了,跟以前似乎沒有什麼差彆。
玉七眨了眨眼睛“我先回去啦。”
謝珩“嗯。”
玉七走後,謝珩把酒壺遞給胡生“倒了吧,記得把壺好好清洗一下。”
胡生接過酒壺“公子最近未免太過消沉了,是因為您的丹爐毀壞了嗎”
胡生知道他很在意自己的雙腿,沒有提起輪椅的事。
謝珩沉默。
係統謝珩消沉嗎
薛沉當然消沉丹爐沒了,我的飲料也沒有了,整天守著一堆酒,發愁該怎麼解決掉。以前的酒還能
當燃料燒,現在隻能偷偷倒進海裡,回到陸地上以後,連倒掉都要偷偷摸摸的。這可是糧食釀造的這麼浪費我真該死啊。
係統那你跟胡生說一聲,讓他彆再給你帶酒了。
薛沉你信不信,我要是說了,他還是會說我消沉
係統信。
胡生安撫道“沒了丹爐,重新置辦就是了。九公子如此在意你,隻要是你的要求,他就沒有不答應的。而且現在離開了海島,不必再拘泥於一方,公子總算可以四處走走了。”
謝珩“四處走走”
胡生“公子以前忙於家事,現在得了空閒,難道不該四處轉一轉嗎”
謝珩“我又能去哪兒呢”
薛沉謝珩假死脫身,萬一遇見以前的熟人,該不會跟陸小鳳一樣,腦補出一大堆東西,覺得我是某個案子的幕後黑手吧
係統沒關係,你可以ua他們。
薛沉我從不ua。
係統
胡生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他甚至不清楚,離開無名島後,九公子是否還會重用謝珩。
他沒有打擾謝珩思考,默默地收拾好桌麵,拿著酒壺去清洗了。
薛沉當初給謝珩起了“宮無名”這個假名,是想讓陸小鳳查到無名島,在我弟做更多壞事之前製衡小老頭,幫我弟脫身。現在無名島已經沒了,陸小鳳也沒什麼用處了啊
係統這是什麼反派發言。
薛沉思考了一會兒,使用本體繼續寫信,這次是寄給無名島分布在外麵的各處勢力的。
那些人立場不明,並不屬於無名島的內部人員,極大概率隻忠誠於金錢。
薛沉沒有在信中透露太多消息,隻是寫明無名島的聯係方式從此以後要換一換,具體換成什麼,以後再另行通知,而且要求他們必須回信,表明自己的態度。
寫完信後,薛沉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
薛沉無名島在外麵的那些勢力,除了撈錢養隱形人還有什麼用而且經營手段全都沾滿了血腥,我真是有病,才接手這麼一個爛攤子。
係統對。
薛沉
他反手把係統關進了小黑屋。
謝珩的輪椅製作完成後,薛沉讓他和胡生先行回京,自己帶著雲鶴煙前往各地巡視無名島的產業。
荊湖南路,邵州。
一輛鮮亮的馬車順著小路進了城,停在了客棧前。
街道上幾個閒漢立刻注意到了這輛看起來就富貴的車駕,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跟著來到了客棧裡。
回頭看見一位白衣公子自馬車中出來,在兩排侍衛的隨從下進入客棧。
店小二立即迎上前“這位客官,您是要住店”
身旁的侍衛看了眼懸掛在牆上的價目,拿出一錠銀子“住店,兩間
上房,兩間通鋪。”
店小二“您可真是來對地方了,本店的房間雖不是城裡最好的,卻是最乾淨的,每日都會打掃,被褥也是日日晾曬,您請這邊簽個字。”
住店時需要登記身份信息,以及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侍衛做完登記,命人將行李拿了進來。
他們又收拾了一遍房間,把被褥枕頭全都換成自帶的,才從樓上下來,恭敬地請那白衣人去房間中休息。
白衣公子性格冷淡,全程一言不發,似乎沒有將這小客棧放在眼裡。
待這些人離開後,兩個閒漢走到櫃台前,詢問店小二“這人是誰什麼來路”
店小二翻看著冊子“那位公子姓溫,名歌,京城來的,其餘人全都是他的家奴。我剛才看到了,那個黑衣侍衛拿錢的時候,包裹裡都是金子,是隻肥羊。”
閒漢點了點頭,一起離開了客棧。
左泰將行李擺放好,從屋裡出來,正準備去找薛沉,沒想到迎麵就撞見了那個黑衣殺手。
他怔了一下“你也是要去公子那裡”
雲鶴煙搖頭,轉身下樓。
左泰和雲鶴煙不熟,他隻知道這個人是太平王親自調到大公子身邊的,很得大公子的信重。
之前在無名島上,大公子就跟他走得很近,許多事情連他們這些親衛都沒有告知,全部交由雲鶴煙來做。
左泰很清楚,他們終究是世子的人。
雖然不清楚大公子為何與世子互換身份,大公子既然沒有明說他們就隻能當做不知道。
左泰來到薛沉的房間前,正想敲門,就聽到裡麵的人說“進來吧。”
他推門而入,看到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端坐在桌前的青年男子,依然會覺得恍惚。
要不是大公子身體稍弱,在萬梅山莊時病過一次,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與世子連神態都一模一樣的人其實是性情溫和的大公子
薛沉淡淡地說“有事嗎”
左泰拱手道“公子進城時便遭到了監視,這家店也是島上的人開的。我看那小二眼神不定,似乎有意觀察公子。公子何不直接表明身份,免得身陷險境”
薛沉“你也發現了。”
左泰原本對薛沉有幾分輕視。
他以為大公子雖然聰明,卻始終沒有離開過王府,江湖經驗不多,沒想到他的觀察力驚人,早就注意到了自己說的事情。
左泰“公子此行,隻帶了六十個侍衛。這邵州城裡卻魚龍混雜,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窺視,還請公子以安危為重。”
薛沉搖頭“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我意已定,不必再說了。更何況城中未必有你想的那麼可怕,宮九的身份不好用,不是還有其他身份嗎我就不信,本地的官府也與幫派相互勾結。”
左泰隻好聽從他的吩咐,退了下去。
雲鶴煙跟隨外麵那兩個閒漢來到了一處堂口。
這裡的幫派
名叫虎威幫,當地的百姓都懼怕它。
雲鶴煙跳到屋頂,彎腰貼著屋脊前行,一直來到一處小院,聽著兩個閒漢跟看起來像管事一樣的人彙報,把本體進城時的情景全部說了一遍,又將他們落腳的客棧,還有在客棧登記的準備去的地方講了出來。
管事拿出賞錢“做得不錯,這些都是賞你們的。”
閒漢麵露喜色,接過錢離開了。
管事又去了另一處地方,與上麵的人重複了一遍兩個閒漢說過的話。
那人當即說道;“那還等什麼明日就派人去城外,隻等那公子一出城,就將他們拿下”
薛沉原來是人多勢眾,難怪我弟的侍衛這麼擔心,他肯定來過這裡,而且很清楚這些人的撈錢方式。
係統又是你弟的鍋
薛沉彆忘了,我弟花錢可是直接用金子的。如果是做正經生意的話,那得多久才能掙出一錠金子都怪小老頭,把我弟養成了這副模樣大綿一劍把他殺死,還是讓他死的太輕鬆了。
係統弟控
薛沉你是不是又在偷偷說我是弟控
係統
薛沉冷笑嗬。
係統
薛沉沒錯,我就是,我是弟控怎麼了
係統我錯了,你正常點。
薛沉多虧了你,不然我未必能想通這個道理
係統什麼道理你是弟控
雲鶴煙從屋頂上跳下來,跟著管事看他去通知其他人,他雖然體型高大,在屋頂上就像一隻貓一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甚至很少有人留意到上方有黑影一閃而過。
薛沉其實我就是臉皮太薄了,太在意彆人對我的看法。
係統有嗎
薛沉我兢兢業業地扮演馬甲,一直克製著自己,不敢放飛自我,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係統啊
薛沉抽出來的馬甲又是報廢的,從毫無尊嚴的謝珩,到毫無尊嚴的小七,每個馬甲都有自己的缺陷。小綿好一點,眼不見心不煩,其他馬甲全都遭遇過歧視,讓我產生了極大地困擾。
係統越聽越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薛沉所以我決定放開一點。
係統
薛沉我就是太替彆人考慮了,對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卻從來沒有想過,其他人跟我相處時,懂不懂得適可而止。以後不能隻扮演馬甲,同步率刷滿的馬甲,可以學習一下小粉,誰讓我不痛快,我就讓誰不痛快。尤其是我弟,決不能輕易放過他
係統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