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太子突然上前,一腳踩在楊郎君的臉上。
楊母驚呼“兒子”
太子“娘子,也來玩一玩。”
地上,楊郎君從小到大就是縣裡的土皇帝,何曾被人踩過臉。然而他隻能屈辱地捏緊拳,不敢說話。
這時,於清淺已經走過來,撒起嬌來“不嘛不嘛,他太臟了會臟掉臣女鞋子的啦”
以前未曾聽過神人發嗲,太子渾身一震,耳根泛紅。
地上,楊郎君再次被羞辱,眼裡恨毒。
然而下一秒,“啊”
原來於清淺一腳輕輕踩在他的另一隻胳膊上,她想到被這混蛋害得精神失常和丟命的上百女子們,忍不住又左右轉動一下。
於是他的左胳膊也廢了。
楊郎君蜷縮在地,渾身發抖“疼,娘,我疼,兒好疼”
楊縣令心疼地隻求饒“犬子不懂事,衝撞了殿下,求殿下饒命,求殿下饒命”
“嗬,”太子不留情麵,“將這人抓起來,孤要將他砍頭。”
於清淺適時地“透露”道“哼,我們治河後路過這裡,聽聞你做官不仁,柯稅斂財,才想進來查探一番。果不其然,瞧瞧你兒子的大宅子。”
楊縣令心思百轉。
這句話透露的信息巨大。
太子並沒有稟報聖上,隻是路過。聽到一些傳聞後,想要在聖上麵前邀功,才私自拿他作筏子。
他之前隻收到消息說小人告密,太子要來監察濟陰貪腐。
還以為聖上專門從京中指派,原來是太子自己治河後路過這裡。
他試探一問“殿下之前在治河不知災情如何。”
又義憤填膺“恕下官愚鈍,不知那些護衛哪兒去了,太失責了,怎能不保護殿下和娘子,讓二位孤身出行”
於清淺果然“上當”,大致跟他講了汴州水患的情況後,又心直口快“哼,正在回京的路上,若非殿下聰明讓人假扮我們,我們怎麼能偷跑這裡查”
“於娘子。”太子沉著臉打斷。
於清淺看了眼縣令一家人異樣的神色,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聲音漸停。
楊縣令一看,哪裡還不明白。這位未來太子妃人傻話多,竟吐出“他們是偷跑”出來的。
聽她講汴州的地理細節,他打消懷疑。說明他們真的去治河了,也真的路過濟陰縣而已。
隻是治河哪裡這麼簡單,恐怕其實根本沒治好,便想私查他的貪腐,這是拿他的人頭立功呢。
楊縣令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太子朝他告辭“楊大人,這次的事情不予追究,孤還要趕路,下不為例。”
於清淺也忙不迭點頭,加重了兩個字“對的對的,其他人都在城外等我們呢。”
不等縣令說話,兩人就急匆匆地往前走去。
楊縣令眸色加深,眼看兩人心虛向前,隱隱約約聽到那未來太子妃說“下流”“竟敢強搶”“聖上”“誅九族”
楊縣令心中一沉。
稟告聖上,誅他九族
既然聖上並不知情,太子二人也是偷跑出來的,假扮的人早就路過濟陰,前往京城
無人知道太子來這裡。
除了那個告密的和上麵提醒他的人,隻要再找到告密之人。
這時,楊郎君撐起來,才發現他的左手歪得不對勁,他頓時哭喊道“爹孩兒左手也廢了。”
楊縣令站起來,叫住太子和於清淺“站住。”
前方,兩人腳步一頓,立馬逃跑起來。
卻聽楊縣令見他們心虛,一狠心,下起命令“來人,本官剛才發現太子令牌是仿冒的。這兩人冒充太子、膽大妄為,押進大牢”
於清淺和太子對視一眼,沒有抵抗。
兩人被關在衙門大牢,然而一點兒也沒被怠慢,雞鴨魚肉梨木床,十分舒適。
縣令府邸。
楊縣令來回踱步,左思右想,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兩人。
直接殺死若太子在濟陰沒了,聖上會不會查到這裡。
然而放他們走沒聽那人說嗎,誅九族。
至於太子二人騙他,楊縣令確實沒想過。
畢竟太子妃若沒有透露他們偷跑、且無人知道,自然沒有危險。待回京稟報聖上,自己逃不了誅九族。然而她透漏了,讓自己有機可乘將他們抓起來,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楊縣令到底從未做過如此膽大的事情。他竟然把一國儲君囚了
太子來這裡,郡裡那位也知道,該怎麼處理
他連忙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
第三日夜裡。
一個黑袍男人來到縣令府。
楊縣令已經愁的胡子拉碴,一見他,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都督,您可算來了,救我。”
“啪”都督怒氣衝衝地給了他一巴掌,楊縣令被扇出一顆牙。
“姓楊的,從前沒發現你膽子這麼大,竟敢捉拿當朝太子”
楊縣令委屈地捂著臉,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完了他又補充道“太子和他未婚妻要探查下官,其實沒有稟報聖上,隻是想私拿下官立功。而且是偷跑出來的,誰知道他們在這”
“再說,犬子冒犯了他們,他們不僅廢了我兒的雙手,還要誅我九族。都督,您可是下官的姐夫,咱們往來這麼久,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
都督忍不住又給他一巴掌“誰是你姐夫,你姐不過一個妾,要這麼算,本官有官位的妹夫怕是十多個。”
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對勁“你說太子沒有稟報聖上,想私自立功”
“是啊。”
“不對,”都督走來走去,心中有些發慌,“本官得到消息,是聖上讓太子來查的。”
縣令大驚“當真”
都督反應過來,隨即腳步匆匆地離開“此事有詐”
然而顯然已經來不及。
府門打開,近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來,迅速包圍院子。
太子和於清淺從士兵中走出來。
太子笑吟吟地看著都督和楊縣令“孤當誰這麼大本事,能提前得到消息通知縣令,原來是都督大人,久仰大名。”
於清淺抱著冷得發抖的肩膀,暗暗嘀咕“剛才也太能嘮了,今晚溫度好低,在外麵等了半天。”
太子耳朵極尖,立時脫下外袍,蓋在她的身上,眼中哪裡還有什麼都督。
不遠處,都督不甘又頹喪地垂下頭,楊縣令則直接癱坐在地,驚出一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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