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於清淺眼尖地瞅了一眼“嬸,你的外衣真漂亮,料子還很新,隻是裡麵的領子似乎是舊衣”還有反複縫補痕跡。
“嗐”年糕嬸繼續吐槽,“還不是那位大老爺,不知哪根筋咳,勒令我們不許穿有補丁的衣服,不然也要打板子。還得我將成親時壓箱底的衣服穿上。”
說著她掀開外衣袖子,隻見胳膊上的裡衣滿是補丁。
溫左呆住。
太子挑眉“我們沿街過來,很少見到穿補丁衣服的,難道他們都是縣令勒令做的假象”
“那可不咋滴我們這片很窮的,平時誰家衣服沒個補丁,都是被逼著拿出壓箱底啊”
太子眼神沉了下來。
於清淺繼續“驚訝”地爆料“竟然如此我們一路連乞丐也沒見到,還以位濟陰很富裕,縣令是個好官呢。”
溫左反複咀嚼。沒有乞丐沒有乞丐
卻見被捉來的男子嘲笑“你以為真沒乞丐啊,還不是這段日子被大老爺趕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聽說”
他突然神神秘秘地湊近“聽說上麵可能要來大官視察,這段時間縣令大人整頓市集、趕乞丐,讓我們穿好衣服、東西賣高價都是做給那位大官看的。”
溫左等人一驚。
原來如此。
難怪這裡這麼奇怪,原來縣令早知他們要來,於是故意營造一種虛假繁榮的假象,真是老謀深算
若非神人提點,他們差點就沒有發現,就這樣被蒙混過去了。
得到消息後,太子等人給出銀子,謝過三人,漸行漸遠。
路上,太子卻想到更多。雖然回城他們是要經過濟陰,卻隻是路過外麵的官道,不必進城。
他看向兩人“縣令既然做出這等假象,說明”
溫左脫口而出“他早知我們要來這裡”
於清淺同時說出“上麵有人。”
說完,於清淺尷尬一笑。
溫左呆住。對了,若非上麵有人提前告知縣令,他怎會知道他們要來查證貪腐。
卻見太子點頭“這縣令倒是謹慎,不過上麵確實有條大魚。”
幾人路過衙門和縣令府邸,卻發現這裡十分破舊,和前麵“繁榮的”市集格格不入。
溫左看了太子和於清淺,義憤填膺“殿下,這縣令真會作假,肯定有鬼。百姓明明很窮,卻讓他們假扮富裕的樣子;
收來的不義之財肯定不少,結果自己府邸卻清貧成這樣,誰信呀真當殿下和娘子看不出來麼”
一旁的於清淺小聲逼逼“也許真沒錢呢”
太子抱胸看著府邸“看起來破舊不少年頭了,不像才改的。”
這會兒功夫,又遠遠地看到縣令回府,轎子、衣裳一應物品皆陳舊,而且熟門熟路地進去,路過門口時看見敲門的鎖環壞了。
管事立馬道“大人,這把鎖環了這麼久,可要更換”
卻見縣令歎了口氣“哎,府裡哪樣東西還完好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再等等吧,另一個鎖環也壞了就換。”
他們躲在暗處,按理縣令不該知道,故而這些話也應當是真心話。
溫左愣道“難道錯怪縣令了,其實他真的沒貪、很清貧”
太子斜了一眼於清淺“不是真清貧,就是謹慎之極,時時戴著麵具。娘子意下如何”
卻見於清淺正在拚命憋笑,還努力用兩手掰平嘴角。
聽到問話,忙正襟危坐“臣女認為殿下說得有理,這縣令說不定就是演的,可能在外還有大宅子呢。”
然而太子見她發笑,心下生疑,試探問道“娘子覺得濟陰的百姓如何”
於清淺立馬歎了口氣“在這樣的父母官治下,有點可憐。”
“濟陰的縣令如何”
“有點可憐噗,不是,”她一臉嚴肅,“罪大惡極”
溫左在一旁聽得一臉問號。
此時幾人又行過一道街。
突然傳來一聲大喊“小老爺來了大家快跑啊”
一時間,街道突然哄亂起來。行人們紛紛躲避,攤販連忙收攤,店鋪關門打烊。
不多會兒,太子等人本以為會空無一人的街道,沒想到隻是女人全部跑光,男子還原封不動。
他眼神一使,溫左拉住一位慌亂逃竄的老嫗,遞出幾個銅板“夫人,小老爺是誰,你們跑什麼”
老嫗接過銅板“小老爺就是縣令大人的獨子啊,怎麼連這都不知道這位小老爺生性好色,隻要是女子都不放過,越美的女子越容易被他捉住。”
她看了於清淺一眼“瞧瞧這閨女,多俊呢,你還不走等著被搶嗎不說了,老婦得趕快躲起來,被看上可就晚節不保啊”
幾人看著滿臉褶子、怕是不下五十的老嫗。
“”
溫左一言難儘,最後的聲音都變了調“那縣令獨子真那麼無法無天,連年紀稍大些也搶”
老嫗慌亂地拍開他的手,邊跑邊朝後喊“那當然,聽聞去年街上年輕女子跑掉,隻剩下老婦人,結果小老爺就把隔壁街、豆腐西施的寡婦婆婆搶了。”
“可憐見的,那婆婆男人死了好多年,去年已經四十四,孫子都一歲了”聲音越來越遠。
幾人“”
沒多久,一位油頭粉麵、衣著風光的年輕郎君出現街頭。他高坐轎子,被八個奴仆抬著,風光無限。
瞧見街上唯一的女子於清淺,粉麵公子眼前一亮“極品啊來人,打包抬走。”
於清淺和太子一言難儘地看著這位重口的縣令之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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