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程老弟,你要這麼說,這大黃魚雖好,我可是不敢沾手了。”費力手裡把玩著一根金條,慢條斯理說道。
看著程千帆,費力心中思忖。
早就聽聞這程千帆素來同日本人親近,看這架勢,這小子早就暗中投靠日本人了。
“費老哥,上海目前的局勢,你我都看在眼中。”程千帆不慌不忙說道,“日本人對上海是勢在必得,你覺得守得住嗎?”
“守不住。”費力搖搖頭,“不過,老哥我端的是英國人美國人的飯碗,他日本人再能耐,也不敢惹英國人美國人。”
說著,他拿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程老弟,跟著日本人做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
“這倒也是。”程千帆歎口氣,“你說說這是什麼世道,咱不就是想撈點錢,過的舒坦點嘛,糟心。”
說著,他將金條往回扒拉,“是我考慮不周,本以為給老哥你指了條明路,卻險些害了老哥,這件事就當我沒有提過。”
說著,他給費力滿上茶水,“不提這個了,喝茶,喝茶。”
……
費力有些傻眼。
他也就是裝一裝,等著程千帆再勸說兩句,他也就借坡下驢,沒想到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欸欸欸,程老弟。”費力急忙說道,“日本人要我做什麼,你且說說,老弟你一番好意,我不能不領情啊。”
“這就對了。”程千帆嘿然一笑,“這年頭,誰給的好處多,我們就端誰的飯碗,再說了,這大上海早晚是日本人的天下,你我兄弟早些上船,也是為日後早做打算不是?”
費力沉默不語,好一會,喝了口茶水,指著程千帆,“程老弟,你不地道啊。”
“這話又從何說起?”程千帆問道。
“故意的吧,故意的吧,老弟你早就攀上了日本人的高枝了吧,也不早些和老哥我通通氣。”費力假裝生氣,說道。
他現在有些後悔,此前日本人拉攏自己的時候,不夠果斷。
以至於被程千帆這個家夥走在了前麵,現在在日本人那裡,這小子肯定你自己更受重視。
“老弟我這不是給費老哥去探探路嘛。”程千帆哈哈大笑,“這不,有好處我立刻就想到老哥你了。”
“說吧,日本人要我做什麼?”費力問道。
“我隻是負責帶話,費老哥你收了這些大黃魚,應了下來,我給那邊回個信,日本人那邊自然會來找你具體麵談。”程千帆搖搖頭說道。
“程老弟,你多多少少給老哥我透露一二。”費力焦急問道。
他倒不是擔心被日本人害了,日本人既然找他,說明他是有利用價值的。
他想的是,先了解一二,好做準備,為日本人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現在已經落後程千帆一步了,怎麼著也要在日本人那裡好好表現一番。
……
“這……”程千帆作沉吟狀,手指輕輕敲打桌麵,眼睛不著痕跡的瞄了金燦燦的大黃魚一眼。
這個混蛋!
費力一咬牙,碼出五根大黃魚,直接推到了程千帆的麵前。
“這是做什麼,這是做什麼。”程千帆連連擺手,嘴角含笑,眼睛瞄了一眼麵前的大黃魚,有又掃了一眼對麵。
囊球的。
費力心中暗罵,又推了兩根大黃魚過去。
“你我兄弟,我得了好處,也不能讓老弟你空著手啊。”費力笑著說。
“這……”程千帆咬了咬牙,一臉真誠,“嗐,按理說我不能說,但是,誰叫你我兄弟關係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