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舒舒道“說好了,咱們一起學的,你可不能丟下爺一個·”
舒舒點頭道“一起學。”
早先粗讀過這些,都是一知半解的,現在仔細讀讀,還挺有趣的。
九阿哥又提起高斌的親事,道“說是姨母做媒,要真是好的,怎麼不早做?高斌都成丁幾年了,誰家這麼大的小夥子才開始議親?估摸也是趨炎附勢的人家,爺就多提點了兩句……”
舒舒聽了,居然有些擔心。
九阿哥這神來之筆,不會將慧賢皇貴妃給扇沒了吧?
隨即,她就撂在一邊。
故事是死的,人是活的。
九阿哥此舉,也是善意。
她就讚道“爺提點的對,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還是謹慎些為好。”
至於親戚做媒,不靠譜的多了。
或許是她們眼界在那裡,就覺得那樣的人選好。
或許就直接存了壞心思,故意給了不妥當的人家。
這世上“恨人有、笑人無”的,往往不是旁人,就是身邊親朋。
九阿哥得意道“爺發現爺行事越來越周全了,高斌是爺要當用的,要是真因家務事焦頭爛額的,那也耽擱事兒……”
舒舒覺得還是九阿哥心軟的緣故。
這是個不錯的優點……
次日一早,九阿哥就吩咐額爾赫再跑一趟南苑圍場,給禦前送“敬菜”。
叫人去之前,他還猶豫了一下。
這樣禦前露麵的機會,要不要讓福鬆跟額爾赫輪著來,隨即他就放下了這個念頭。
福鬆年歲跟資曆在這裡擺著,正四品的司儀長已經是超擢,總要熬個三、五年才能再說其他。
所以福鬆這裡不著急,先可著額爾赫來。
額爾赫是勳貴子弟,又不是傻子,也曉得這是九阿哥的恩典。
他心裡感動不已,卻是打定主意,要多當幾年皇子府侍衛的。
等到九阿哥正式封爵,他再儘力幫著擇揀、考核侍衛,將這邊的侍衛班撐起來後再說其他。
因為是要“敬上”的菜,就趕在午初前送到。
因此,額爾赫巳初就到了圍場外。
知曉七阿哥負責圍場的警戒之後,這回九阿哥吩咐他直接找七阿哥。
額爾赫就亮了腰牌,請門口護軍往裡通傳。
少一時,七阿哥跟五阿哥一起過來了。
今日圍場是兩紅旗行圍,五阿哥閒著,就過來尋七阿哥說話。
聽說九阿哥打發人過來,他不放心,就跟著一起過來。
額爾赫手中提著膳食,道“今天小年,這是九爺給禦前的‘敬菜’,打發奴才送來……”
七阿哥點頭道“等著,爺打發人去禦前。”
說罷,他吩咐身邊的太監去禦前傳話。
五阿哥看著那膳盒不放心道“這麼老遠送過來,是不是都涼了?”
那樣的話,味道該不好了。
額爾赫躬身道“是冷盤。”
五阿哥低頭看了眼身上大端罩,再看看角落裡的殘雪。
雖說前陣子就立春,今天已經是“六九”第九天,可是天氣也冷著。
怎麼想的,“敬菜”用冷盤?
他有些擔心,隨後想到弟弟府上的暖房。
許是大拌菜?
那樣的話,配著烤肉吃,倒是解了油膩。
“阿哥這幾天做什麼呢?”
五阿哥關切道。
額爾赫早得了吩咐,就按照九阿哥交代的,道“馬相爺給我們爺派了功課,我們爺現在每日裡都是讀書。”
五阿哥聽了,臉上露出同情來,道“那挺不容易的,一會兒你辦完差事遲些走,爺給他留了些肉。”,
五阿哥還沒有行圍,不過已跟旁人打了招呼,留了些鹿肉。
額爾赫躬身應了。
少一時,魏珠過來了,對五阿哥跟七阿哥躬身見禮,而後看著額爾赫,道“皇上正閒著,傳額侍衛過去說話。”
額爾赫躬身應了,跟五阿哥與七阿哥告了聲罪,跟著魏珠往禦前去了。
魏珠跟九阿哥早就相熟的,前些日子也得了九阿哥的年賞。
一塊雞血石印章料子,還有一對巴掌長的金鎮紙。
魏珠投桃報李,對於九皇子府這邊的人也存了善意,小聲道“皇上喜歡孝順老實的孩子……”
他雖身量高大,可是麵容稚嫩,一看就是半大孩子,說著這樣老氣橫秋的話,聽得額爾赫不知該如何接話,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隻客氣道“謝謝您提點……”
魏珠隻說了這一句,就閉口不言了,領他到了禦前。
康熙身邊,福善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