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法海如坐針氈,跟著起了。
他是隆科多堂兄弟,半個主家,本該這個時候開口說兩句,或是代隆科多賠罪,或是直接請罪,他卻是閉了嘴。
不熟,真不熟。
他今天也是客!
之所以夫妻兩個都來了,就是想著這是隆科多回京後第一次宴客,不好不給麵子,尤其是這個時候。
二房兄弟都在盛京,他們過來搭把手罷了。
結果好人做不得,掉坑了!
不單大阿哥與三阿哥惱,其他人臉色也不好看。
五阿哥氣鼓鼓的,摸著肚子直運氣。
不愛吃魚翅燕窩是一回事兒,不給吃就是另一回事了。
七阿哥抿了嘴,看著桌子上的菜式。
九阿哥在他下首,見狀立下也看了一遍。
這個可得記好了,回頭禦前念叨念叨,讓汗阿瑪瞧瞧這佟家實不禁抬舉。
四阿哥臉更黑了。
八阿哥則是越發湖塗了。
他自詡會揣測人心,眼下卻有些懷疑自己了。
這隆科多到底是怎麼想的?
十阿哥臉上帶了冷笑,覺得佟家的好日子應該要到頭了。
一行人跟著大阿哥出了佟宅,也沒有了吃喝的興致,就分了兩路。
五阿哥與七阿哥一路往南走東安門,其他人一路往北地安門。
九阿哥這裡,馬車送了舒舒後又回來待命,就也上了馬車。
何玉柱在外頭坐了。
九阿哥挑開車簾,問何玉柱道“膳房沒預備旁的?就是這些吃食?”
一個大菜都沒有。
何玉柱道“小灶上燉了雪蛤燕窩,是給後宅奶奶的。”
九阿哥聽了,覺得虧了,立時叫馬車停了。
其他人都騎馬,九阿哥的馬車一停,大家都跟著停了。
十阿哥關心則亂,勒馬近前道“九哥,怎麼了?”
九阿哥下了馬車,吐了一口濁氣,道“不能白吃這個虧,隆科多既無禮,那之前的喬遷禮不能便宜了他……”
說著,他就吩咐旁邊的侍衛春林道“帶兩個人過去佟宅,將喬遷禮提溜回來!”
春林應了,點了兩個護軍跟著。
十阿哥忍了笑,也叫了侍衛跟上。
等到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與八阿哥過來探看究竟,侍衛們已經去的遠了。
大阿哥好懸沒噎到,這是預備多重的禮?
還帶往回要的?
三阿哥已經點頭道“九弟說的對,這禮數也分對誰,這樣人往後也敬而遠之,沒有回來的,確實不能便宜了他們。”
說完,他就也吩咐了侍衛去取禮。
三阿哥望向大阿哥與四阿哥,想要知曉這兩位兄弟怎麼決斷。
大阿哥覺得牙疼,從沒有這樣小氣過,這說出去就是笑話。
可是怎麼辦呢?
幾個小的心裡不舒坦,他就隻能幫親不幫理。
他看了四阿哥一眼,吩咐身後侍衛道“多帶幾個人去佟宅,將大家的喬遷禮都取回來,要是法海問,就說是爺吩咐的,五阿哥與七阿哥的也彆落下。”
那侍衛應了,帶了一乾人離開,“噠噠噠噠”,馬蹄聲漸遠。
八阿哥長了教訓,抿了嘴,不再多言。
他看了一眼九阿哥。
不一樣了。
在兄弟們跟前,九阿哥越來越有份量。
這份兄長的友愛,曾經多落在他身上。
他才是跟在哥哥們一撥長大、一起教養的阿哥。
九阿哥咧著嘴笑,看著大阿哥道“到底是大哥,弟弟都忘了還有五哥跟七哥那份,這一份下來,不少銀錢,就是扔水裡聽個動靜也是好的。”
這個小心眼的樣兒,大阿哥懶得搭理他,看著四阿哥道“往後多跟補熙那邊親近吧,那也是佟家人。”
他曉得四阿哥的為難,其他皇子跟佟家可以撕破臉,斷了往來,四阿哥這裡卻不方便。
四阿哥點點頭,算是聽了進去。
八阿哥在旁邊,卻是怦然心動。
小時候養在景仁宮的小阿哥,不單四阿哥一人。
他小時候,也在景仁宮。
他的生母,最早是景仁宮後殿的庶妃。
今日一場變故下來,大家差不多都給佟家結仇,隻有自己沒有……
天色越發黑了,大家沒有再耽擱,馬車繼續走起,大家出了皇城。
又是兵分兩路,大阿哥與三阿哥一路往西,其他四位阿哥一路往北。
估摸著過了一刻鐘半,大家就到了北官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