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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踢走 “我沒心。”(2 / 2)

“好。對了,廣寧府那兒我也送了一簍茶,這些您自己留著。”

“就你細心,去吧。”

“是。”

次日,祝纓先應卯。等駱晟從朝上下來,看駱晟的表情,今天皇帝似乎沒怎麼為難人,如此一來所有人的心情應該也都不錯。

沈瑛先說了自己去參加葬禮的事情,駱晟無可不可“光華你看著辦就好。”

祝纓則向駱晟彙報了要帶人去見歧陽王的事“歧陽王是遙領,咱們正管著他們各家的承繼,下官帶他們去見一見殿下。”

駱晟關切地道“可有什麼為難的事”

“那倒沒有,例行公事。今天索性一次將梧州的事兒與殿下講明白,也免得以後要經常跑東宮。那,我就去了”

“呃,好,去吧。”

祝纓於是出宮,接上蘇喆、林風二人,再往東宮去。一路已經申請過,再次順利到達東宮。祝纓踏進東宮就聽到一聲“三哥。”

祝纓抬頭一看,鄭川一身青衫,青蔥挺拔地站在前麵含笑道“我奉命等候少卿多時了。”

祝纓笑著將他打量,道“幾日不見,你又長高了。”

鄭川道“我早過了長個兒的年紀啦,哪會再長高”

他如今已比祝纓高了,祝纓斜往上看了他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祝纓道“是太子殿下有事相召嗎”

“那倒不是,是歧陽王殿下。”

“哦。”

兩人到了歧陽王的“正殿”裡,歧陽王跟前這會兒沒了藍德,也沒有杜世恩,隻有幾個歧陽王自己的近侍。

禮畢,蘇喆、林風又開始了裝啞巴,歧陽王等人也不太在意。雖然蘇喆是個女孩子,但是既然“風俗如此”,也就將她當作一個尋常的四夷首領的子弟來看待了。禮貌都是有的,座位也給了、好茶也擺上了。歧陽王也很溫和地出言安撫,又問他們這些日子在京城可還習慣。

蘇喆道“以前來過,還住得慣。”

歧陽王便對祝纓道“我在宮中不便時常外出,他們若有事,還請少卿多費心。你與梧州總有一段淵源。”

“是。”

歧陽王又問“會館是怎麼回事呢”

祝纓拿出一個本子來“是臣當年的一點小心思,都寫在這裡了。”內侍接過,遞給歧陽王。歧陽王鄭重收了“若有不解之處,隻怕請教不便。”

祝纓道“那我先給您大概說說”

“求之不得”

祝纓看了一眼鄭川,道“司議郎是太子殿下派來您麵前的嗎”

歧陽王眨了眨眼,祝纓不等他回答便正色道“這怎麼行呢這對你們二位都不好。司議郎是東宮官,可不是殿下的屬官。殿下不好差遣東官屬官,你也是,沒有太子的教令,沒有詹事府的調撥,怎麼能擅自陷殿下於無禮呢”

鄭川委委屈屈地道“有這麼嚴重的嗎”

祝纓道“父親給了,可以拿,不給,不能自己伸手。出去,向殿下領罰去。”

鄭川看看歧陽王,摸摸鼻子,委委屈屈地又叫了一聲“三哥。”

歧陽王道“這事怪我,是我不謹慎,還請不要責怪他。”

祝纓道“還請出去吧。”又對蘇喆、林風說“你們也避一避。”

二人一聽,馬上離座。歧陽王無奈,對鄭川點了點頭,三人一同離開了。

歧陽王心中的不滿一閃而過,旋即疑惑不對,祝纓與鄭熹是什麼情份彆人避之不及的時候偏偏要登門的。不該對鄭川是這樣的態度。縱使邀名,拿鄭川開刀也有些出人意料了。不像是傳說中的祝纓會乾的事。

祝纓看著歧陽王,眼睛裡滿是誠懇與關切“我與他的父親有淵源,當年他的父親是先太子的東宮詹事,後來不幸去職,這件事情殿下知道嗎”

歧陽王點頭。

“身在東宮,即便是郡主之子、詹事之位也不免受屈,其他人又怎麼能夠不謹慎呢他們父子兩代,不能都折在同一處。不是說東宮不好,而是東宮必須謹慎那件事情過去很久了,現在、在這裡可以說了,當年是承義王太妃自作主張讓娘家人牽線,要為先太子張目,結果呢沒有金剛鑽,彆攬瓷器活。不懂的人,就不該叫她插手。這麼拖後腿,沒人帶得動。陛下倒有心關愛先太子,一看兒子媳婦背後如此這般,也不免寒心。”

她的眼睛時刻不離歧陽王,將話一字一句往他的心裡砸“讓合適的人去做合適的事,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

歧陽王緩緩點了點頭,問道“梧州,還請少卿為我解說。不是說新設了州,又要分出縣去設府麼這麼快嗎”

“原本是不快的,不過有例外陛下與執政覺得應該快的時候,就會很快。”

歧陽王點了點頭,又問先前梧州刺史的事。祝纓道“他太心急了,想顯出自己能乾來。請殿下切記,許多地方無過就是有功。這是比誰不出錯。不出錯,還能一切照舊安居樂業。一旦著急想顯出功績來,做壞了事情就是南轅北轍,是沒有人獎勵你的。做事就是煉心,沉住氣。沒必要賭博。”

她目光灼灼緊盯著歧陽王,歧陽王眼睛一縮,四目相對,重重頷首。

祝纓又對歧陽王講了一些梧州的其他事,連同吉遠府也講了一些。

待講完時,歧陽王已聽得心神開闊。祝纓又潑他一盆冷水“臣告退,您也去向太子殿下解釋一下吧。”

“什麼”

“陛下是父親、殿下也是父親,不能因為住得近了,就不尊重。如果太子殿下私令朝廷官員,難道是小事嗎事情放到您這兒也是一樣的。臣來見您,可是行文走的公事。您呢天家無私事,天家無小事。先太子當年何等榮光一事不慎,也要受罰的。”

“好。”

“政事堂與我們許多人,都不想再經曆動蕩了。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呀。”

歧陽王後退兩步,深深一揖“多謝。”

祝纓忙避開了“臣告退。”

此後整有一個月,歧陽王都沒有再來鴻臚寺,將駱晟急得團團轉,擔心女兒在東宮遇到了什麼事情。好容易找到個散朝的時機,尋了歧陽王問。

歧陽王道“阿姳一天大似一天,該適應一下在東宮裡好好生活。且我總與她往鴻臚寺去,路遇各部衙司的官員,不免與他們寒暄,落到彆人眼裡,又要有些風言風語。再氣著了阿翁,豈不是不孝我想,往後每月帶她出來一次,您看呢”

駱晟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隻好訕訕地說“也對,也對。”

此事挑不出毛病來,安仁公主卻又進宮向皇帝說此事,哪知皇帝當時正聽了魯王的話,說歧陽王借著帶駱姳散心的由頭結交朝廷官員,真是熱心國事。皇帝心情大好,又將安仁公主訓了一頓。

安仁公主莫名其妙,隻不敢與皇帝起爭執,出了殿門就大罵魯王“小東西沒有一丁點兒人味”

回到家裡越想越氣,轉臉到了永平公主府,與兒媳婦商議如何也要告魯王一狀“不是總有禦史參我無禮嗎還有什麼占人田園我看他也沒少乾呐告他”

永平公主卻說“阿爹的病時好時壞,不好再氣他的。阿爹一向喜歡他,倘或一生氣,也不知罰的是誰。”

安仁公主道“難道就忍了他們給我等著,等我阿姳做了皇後”

永平公主忙製止了她“這話不能隨便說呀。”

安仁公主氣得頭疼,不好罵侄女,回家把丈夫給罵了一頓。

老駙馬挨了罵,心裡也氣難平,找了個同族的官員,寫了個奏本,沒敢說魯王,卻把魯王的大舅子給參了。參的是貪贓枉法,以及收受賄賂、結交綠林等等。

逢到朝會,當著五品及以上官員的麵,將事情捅了出來。

時值六月,祝纓等著走過場之後回到鴻臚寺消暑,就聽到有人當朝參了這一本。不用問,沒經過政事堂。如果經過了,政事堂多半是私下處理,不會拿出來刺激局勢,她抬頭看了一眼上麵,皇帝的臉被珠串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

不等皇帝發話,魯王的大舅子出列,一麵喊冤,一麵說“太子妃的兄弟也乾這事兒呢怎麼不說他是枉法”

哄這下更熱鬨了。

太子飛快地出列請罪、魯王也不太情願地跪了下來,歧陽王看了一眼祝纓,心道說得還真準。

歧陽王不但跪下了,還說“陛下,此事還須細查,兩個都不是貪暴之輩,也許都是坊間傳聞有誤。”

駱家族人不樂意了,都是假的,那我算什麼我白出頭了他必要堅持,魯王跋扈,他的大舅子與他倒是投契,梗著脖子指著歧陽王的舅舅說“要查我,必先查他”

歧陽王的舅舅自是不肯認的“你難道乾淨了”

禦史出列維持秩序,喝令雙方安靜。禦史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又讓魯王看到了這位之前還參過他。魯王提起了拳頭,奔著禦史麵門而來。禦史忙跑著躲開,於是唐王成了池魚。混亂蔓延到了諸王身上,誰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先太子過世之後,數年來諸王相爭,積怨已久。

朝上一片混亂,以王雲鶴之威望,竟喝止不住魯王等人,下麵由爭吵而變成了動手動腳。魯王的大舅子推了歧陽王的舅舅一把,這舅舅也火了,橫踹了一腳,不慎被衣擺將自己給絆倒。駱晟是個好人,見狀忙去扶這位親戚。

冷不防那邊魯王一拳打了過來,駱晟跟著著了一下,踉蹌著要穩住身形,奔了好幾步終於身子一歪,又撞到了不遠處的衛王。

一些老大臣倒是沉穩,年老乏力終不能將這些人鎮壓下來。

年輕人已有大半上了頭,陸續加入戰局。內有武將,但此時的武將與開國之初的武勳還是有些差距的,也有幾個能打的,抱手在一邊站著。也有下場的,又被對家武將捉對廝殺。

一些人起初打定主意袖手旁觀,寧願挨兩下也不下場。不意其中有些人的親戚、同族乃至父子兄弟參戰了,於是乎不得不也出手相幫。

大片大片的朱色、紫色亂飛,祝纓小心地退後,防著冷槍,靠著個柱子,看都是誰跟誰在打。看到駱晟又挨了兩下,得虧還算年輕,沒倒。祝纓聳聳肩,又往裡挪了挪,突然覺出身邊有人,一個回頭,與一個花白胡子打了個照麵冷侯。兩人都是一笑原來你也躲這裡來了。

另一邊,鄭熹見狀不妙,抬眼看一下皇帝,隻見這位舅舅麵色鐵青,身周凝聚著風暴。他大喝一聲“都住手”

依舊是沒人聽。

沒有皇帝的命令,也沒有禁軍敢上殿來。歧陽王護著太子,肩膀上也挨了兩拳,氣得眼冒金星,要找是誰打的他。鄭熹忙過去救護與歧陽王一左一右攙起太子魯王看起來很想趁機打東宮父子一頓的。太子要是被打了,事情就大了。

淩空又飛來一片笏板,鄭熹眼看它要砸到自己,隻得低了頭拿頭頂去擋。

“啪”頭上不疼,帽子也沒掉,鄭熹看過去,卻是祝纓一手接住了那片笏板。

祝纓將自己的牙笏彆在腰間,在柱子上借力躍了過去,順手接了飛來的笏板,握緊了左右橫擋,將飛來的帽子、笏板之類打飛。飛起一腳,將一個不知道哪裡過來的紅色影子給踢到一邊。

鄭熹與歧陽王才得將太子扶起,架到了皇帝身邊,皇帝周圍的宦官在藍興的指揮下把皇帝團團了起來。

祝纓將笏板往鄭熹手裡一塞,腳底抹油,又溜回了柱子邊的風水寶地。鄭熹捏著笏板看過去,之間她順路還撈起了終於倒地的駱晟,將他薅到柱子邊整理儀容。等歧陽王與太子看過去時,祝纓正右手拿著她自己的笏板拍著左手掌心,宛如一個正在賞花的紈絝。父子二人再看自己人,也是想維護自己,卻都被盯上了追著打,壓根湊不過來。

劉鬆年突然喝了一聲“護駕”外麵禁軍衝了進來,才算終結了這一場鬨劇。

待一切平靜之後,眾人才想起來後怕,都站在那裡,悄悄地將扯破的衣服儘量理得正常一點。

皇帝一字一頓“朕不用護朕還沒死”

王雲鶴與施鯤也是臉色鐵青,王雲鶴道“陛下”

皇帝道“誰動的手各降三級那兩個東西,大理寺呢拿了嚴辦”

王雲鶴與施鯤領命,心裡直歎氣,參與鬥毆的還有諸王,怎麼降級殿上一半的人參與了毆鬥,都降三級,朝廷豈不要空了一半還得找人再填頭疼。倒不如降三級但不調走,還辦著原差,戴罪辦差。

隻是這一場打下來,許多事情就再也掩不住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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