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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難得的安穩日子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賀明南徹底褪去青澀,名正言順接管了黎青州的位置。
久到珊姐遇到心上人,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漸漸隱退一線。
久到這幾年加入基地的新人都不太清楚上一任的管理者是誰。
江綾過了一年又一年的豐收日,這期間從未發生過一起喪屍潮,已經對外揚名許久,就連南方西方的各大基地都派人來試探緣由。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應對方式,但此方法適用性極低,隻針對江綾才有用,很遺憾幫不到你們。”
賀明南端著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將那些試探的人全部打著幌子給擋了回去,隻是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哭皺著臉來求黎青州。
“黎隊,您都不給我說原因,我都快被彆的基地那些人煩死了。”
不隻那些外人好奇,賀明南也很好奇,自家隊長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才讓那些喪屍對江綾敬而遠之,不敢靠近的。
而對麵被他這麼問的男人抬起頭,淡漠的掃了賀明南一眼。
賀明南背後倏然發涼了一陣。
哪怕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黎青州的眼角多了些細紋,鋒芒也皆一收斂起來,卻依舊不掩他曾經的容貌與震懾力。
擔任管理者的這段時間賀明南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突發意外都可以妥善應對,但他還是會被自家隊長的目光給嚇到。
他下意識的站得筆直,訕笑著。
“黎隊,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好奇,好奇。”
恰在這時他身後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青州。”
身形高挑的少年繞過柱子般的賀明南,從容自在的走到黎青州麵前,微微俯下身子將他手裡端著的書抽離。
“你該休息了。”
少年的麵容仍舊是多年前的樣子,容顏白皙精致,與黎青州在a市見到的第一麵無甚兩樣。
仿佛時間在他的身上看不到流動的痕跡。
與黎青州站在一起的時候更像是小他十歲的兄弟。
而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開始直呼黎青州的名字,不再用尊敬的語氣喊隊長,黎青州糾正了幾次也不見他改正,時間長了也就放任自流了。
黎青州有些無奈的看向離川,低聲道“這才幾點。”
離川垂著眼眸,話中的口吻意有所指。
“某些人一纏上你就是幾個小時,我是先來提醒你。”
黎青州微微蹙眉“說什麼呢。”
離川聳了聳肩,自然坐下攬著他的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把對麵眼睜睜看著的賀明南給氣了個半死。
賀明南一開始還怪心疼這個不自知的可憐小替身,結果他倆可能是天生不對付,這男的很喜歡跟他嗆聲,各種陰陽怪氣和暗中懟人。
更可惡的是就連他英明神武的黎隊都被這人給蠱惑了,得了隊長的支持他愈發恃寵而驕。
賀明南磨了磨後槽牙,笑得陰森。
“那也總比被個小白臉纏上好,外麵都說黎隊老牛吃嫩草呢,我呸,他們怕不是不知道你都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也就仗著一張臉好看。”
離川微不可察的一僵,反唇相譏。
最起碼我不會耽誤青州睡覺。”
黎青州頭疼,他們兩個每次遇到都是這般劍拔弩張的地步,阻止道。
“行了,明南你若是想知道答案,那我下次去找你說清。”
賀明南點了點頭,隨即暗中瞥了一眼離川,滿含不屑。
“我沒彆的事了,黎隊您早點休息。”
離川泰然自若,仿佛感受不到他的陰氣四溢,笑意盈盈道。
“那就先走不送了。”
終於在賀明南憤憤離開後,離川便將手裡的書塞給黎青州。
“再讓你看一個小時。”
黎青州接過,無奈道“你天天惹明南生氣乾嘛。”
明南叫的怪親近。
離川嘴角下撇。
實際上在最早他加入特勤隊的那一年,離川便看賀明南不順眼了,主要原因還是嫉妒,嫉妒他能得到黎青州全部的信任,嫉妒他能光明正大站在黎青州身邊。
隻是那時的他完全沒資格,也不敢表達出來。
好在現在他終於可以像賀明南一樣,用人類的身份與黎青州呆在一處。
被這麼一打擾,黎青州也看不進書了,他覺得有些困倦,合上書站起身。
“今日早點睡吧。”
離川沒有說什麼,他收拾好了書桌,將黎青州用過的東西都整整齊齊放回了原本的地方。
隻是在收拾好之後,他怔怔站在原地,抬起右手摸了一下臉。
他是喪屍,自然永遠不會變老。
進入成熟期後便定格在那個樣子,直到死亡。
這是無論怎麼以人類的身份生活,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一夜黎青州睡得很沉,很久,比平時晚起了一個小時。
在感受到額頭上的觸摸時他才勉強睜開眼睛。
“唔,怎麼了”
見手心下的溫度正常,黎青州也沒有任何不適,離川才收回了手。
“飯已經做好了,我見你一直沒醒。”
這些年離川學習進步很快,早在兩年前他就接手了黎青州的做飯大權。
比起黎青州勉強將食材燒熟的地步,他的手藝就很不錯了。
黎青州應了一聲。
剛清醒那時的神誌恍惚很快就過去了,恢複成以往的清醒,他沒有過多在意,牽著離川的手下了床。
滿滿當當的豐盛早餐已經做好擺在了桌子上,食材全是離川命令喪屍千裡迢迢尋來的,隻為養好黎青州。
這幾年餐桌上已經很少見那些便宜耐造的速食產品了。
吃完飯也並不需要黎青州操心,離川自
己麻溜的乾完所有家務。
“青州,今日還出城嗎”
雖說江綾附近已經很少有喪屍在活躍,不過黎青州習慣了在城外的日子,閒下來便會渾身不舒服,所以他們兩個經常獨自出去閒逛。
黎青州的說法是巡邏,而離川則認為那是約會。
“不了,明天再去吧。”
黎青州扶了下腦袋,搖搖頭。
但事情的異樣,便從這一天開始了。
黎青州往日的正常作息是七個小時,每日如此,很少出現誤差。
結果第一日他的睡眠時間直接延長到了九個小時,期間除非強硬喚醒否則睡得極沉。
這個時間比昨日又長了許多,醒來後從恍惚到完全清醒的時間也延長不少。
離川向來對黎青州的變化非常關注,敏銳至極,由不得半點差錯,這下他便按耐不住了,有點慌。
“青州,我去叫醫生。”
望著尚未完全清醒的黎青州,他咬緊唇瓣,去喊來了隱退許久的珊姐。
來的路上珊姐還打趣離川。
“莫不是又和十年前那時候一樣,你晚上在偷偷摸摸做壞事”
隻是很快她瞧著表情不大對的少年,麵容也漸漸嚴肅起來。
到了屋子裡後,珊姐先給黎川做了個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後讓她猛地一愣,手腳瞬間發涼起來。
離川的不安放在了明麵上,他片刻都等不了,立刻上前詢問。
“怎麼樣”
珊姐有些失神的從檢查單上收回手,半天沒回答離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