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軒眼皮跳了下，道：“所以，到底是誰？”
司雪衣看向他道：“你在九百年前，應該聽說過神皇天女的名號吧？”
白黎軒麵色微變，抬眸道：“人族兩大天驕，修羅滅世，天女臨曌。神皇天女，神武帝國皇室後裔，天生貴種，光曜帝都，她出生之後，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注定會成為王，踏上神皇之路。”
司雪衣點了點頭，沒說話。
白黎軒平靜道：“所以，你就是另外一位天驕，人皇之子，帝國最年輕的王號擁有者，修羅王司雪衣。”
他對司雪衣的身份，早有猜測，並未覺得太過意外。
白黎軒瞳孔猛的一縮，沉吟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她可是天下最讓人羨慕的情侶，既是人族雙星，又是青梅竹馬，四方征戰，生死與共。”
司雪衣淡淡道：“人是會變的。”
白黎軒道：“所以，是她變了？”
司雪衣平靜道：“這句話是她說的。隻是我覺得，誰都沒有變，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罷了。走到最後衝突和矛盾越來越大，越來越陌生，衝突也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他能理解兩個人的路不同，彼此間越走越遠。
可他想不通，對方為何要射出那一箭？
龍之歎息！
這一聲歎息縈繞在心間九百年，是司雪衣永遠都無法解開的結。
司雪衣回過神來，輕聲道：“這也隻是我的猜測，具體真相是什麼，或許隻有月冰雲自己知道。”
他還有最後一絲僥幸，此間之事，或許和曦洛沒什麼關係。
“熙和紅藥呢？”
“你被送回來後，煙緲聖君就將她們重新接回龍淵閣。”
司雪衣臉上閃過抹異色，煙緲聖君接走了熙和紅藥，那肯定是月冰雲想見她們二人。
白黎軒道：“有問題嗎？”
司雪衣搖了搖頭，必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出去走走。”
司雪衣起身離開霜雷院，而後又離開了天麟峰。
他憑著過往的記憶，來到了聖院內的一處湖泊前。
這處湖泊格外寧靜，遼闊悠遠，無論是誰站在湖邊都會心曠神怡。
九百年前這裡是千秋聖地的靜心湖，如今應該沒有改名。
岸邊有一顆撐天大樹，司雪衣站在樹下，極目遠眺，情緒瞬間好了許多。
這裡他和月冰雲曾經來過多次，算是故地重遊。
樹下。
司雪衣取出竹笛，以竹笛吹奏起春江花雨夜，等到一曲之後，長歎口氣。
“此地美景，真是不舍。”
落葉紛飛中，司雪衣喃喃自語。
他還記得千年之約，千秋聖宴他也不想缺席。
可如果相見不能相認，對彼此都是一件痛事，就當修羅王真的已經死了吧。
可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祥和的驚呼上泛起滔天巨浪，靜心胡深邃的湖底，一把沾染了淤泥和水草的古琴扶搖而起。
寧靜的湖底被突然打破，一隻被鎖鏈困住的巨大異獸，也在此刻睜開了猩紅的雙眼。
嘭！
在司雪衣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古琴破水而出，瞬間激起千重巨浪。
“玄音琴？”
司雪衣麵色大變，這不是月冰雲的琴嘛。
他連忙抬頭看去，就見玄音琴光芒閃耀，震碎了所有淤泥和水草，熠熠生輝，閃耀奪目。
而後化作驚鴻遠遁，朝著望月殿的方向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