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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靠得很近,腿貼著腿,肌膚貼著肌膚,但聞酌卻沒有感受到一絲暖意,身體有種如墜冰窖的陰冷感。
他感受不到身上人的體溫,就好像對方並非活人。
“你死了。”夜色很好地掩飾了彼此的表情。
“那你可就碰不著我了。”對方握住他的手腕,再一次重複“睡一覺,等天亮”
話音落下,聞酌便感覺到一陣恍惚,意識昏昏沉沉地墜入黑暗,他厭惡這種無力掌控的感覺剛剛就該第一時間下死手。
可是來不及了,他手指的力道越來越鬆,再也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最後的意識裡,他喃喃嘲諷道“該叫你什麼”
一雙手蒙住了他的耳朵,仿佛情人在耳邊低語“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席問歸問君的問,歸來的歸。”
在聞酌看不見的地方,一張刻著“沉睡美人”車票湮滅在空氣中,就像最開始寄給他的那封信,被無名的火苗點燃。
如果這時候他還醒著,就會發現棺材鋪外已經圍滿了村民,一步一頓地逼近。
可當他們靠近棺材鋪的那一瞬間,卻又不約而同地停下,簡易的門窗好像成了一道結界,迫使他們不再向前,隻是直勾勾地望著裡麵層層搖擺的布幔。
“快跑”
費允笙一個急轉彎,本想去棺材鋪躲一躲,卻發現棺材鋪門前圍著數十個村民,像木偶一樣直愣愣地站著不動。
他不敢驚動這些人,連忙回頭扯過張詠“走這邊”
“聞酌的san值沒有下降了。”杜苓快速跟上,還抽空看了眼手機。
“那應該是脫離危險了。”費允笙試圖開玩笑緩和氣氛,“法醫也是會害怕的草”
他們前進的方向又出現了三位村民,都是一手握著紅蠟燭,一手鐵鏟或斧頭,他們毫不懷疑被抓到的後果死
“進去”杜苓把他們推進了一戶人家,自己殿後不知道搗鼓了什麼,費允笙擔心地回頭看去,杜苓已經跟上來了,但那些村民卻像被定身了一樣在門口禁止不動。
杜苓揚了揚手裡的手電筒“這是之前其它車站副本帶出來特殊工具,在夜晚被它照到的副本nc會靜止三秒。”
“我唯一的道具在上個副本裡用掉了,一次性的。”雖然羨慕,但費允笙也沒耽擱,他很快找到了這戶人家的後門,“去後山吧,等天亮看看他們會不會變正常。”
張詠問“胖子怎麼辦”
杜苓“他不對勁,先不管他。”
三人踏入夜色濃濃的森林,周圍都是參天大樹,一望無際重重樹影看起來比村裡還可怖。
他們沒敢深入,躲到幾顆較為粗壯的樹後。
但村民們顯然是看見他們過來了,卻不清楚為什麼停在了路口不再前進,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們躲藏的方向。
費允笙莫名覺得這一幕和棺材鋪前的那些村民很像。
白天他和張詠打探消息的時候也提到了後山,所有村民都有點忌諱莫深的感覺。
“你和魯向南去過棺材鋪了嗎”
“去了,裡麵全都是棺材,其它什麼都沒有。”杜苓蹙眉,“我本來想掀開棺材板看看,但魯向南突然消失了,我一個人推不開。”
“又是突然消失這胖子很有問題啊。”費允笙突然問,“你覺得他可能是罪者嗎”
“你不是一直覺得那個席問歸是罪者”
“沒見到人,我們也不能盲推,萬一席問歸不是,那我們投了他豈不是要替真正的罪者去坐牢合理懷疑還是有必要的。”費允笙覺得奇怪,“這應該屬於高難度副本了吧,怎麼會拉進來三個新人”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一向話多的張詠都開始沉默,杜苓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始終抱著胳膊東張西望,身體抖得厲害。
瞟了眼手機,卻發現張詠的san值在急速下降,幾乎每幾秒就會跳一個數字,聞酌的san值穩定在了91,甚至在緩緩回升,而那個一直沒露麵的席問歸精神狀態依舊是滿值。
費允笙同樣發現了他的異常“彆怕,他們應該不會進來,我們等天亮就行。”
張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額頭冒起細密的汗珠。
“這種樹能長這麼粗大還真少見。”杜苓打量著周圍,突然說。
費允笙不懂樹,但也覺得也怪異,每棵樹的粗細好像都差不多,非常濃密。
張詠聽不進他們在聊什麼,突然感覺肩上一沉,他下意識地回頭問“你拍我乾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杜苓仍然坐在樹下,而聞言回頭的費允笙離他有兩三米遠“我沒拍你。”
“”san瞬間掉了七個數字,黑色的手機屏幕亮起幾個鮮紅的大字警告您的san已跌破50,請保持冷靜
張詠控製不住地發抖“費老師,我能跟你靠著背嗎”
“好。”費允笙很久沒聽人叫自己老師了,他主動走過去,隻當張詠太緊張“沒事的,等天亮他們還沒走我們就繞個路回村子。”
杜苓打量了張詠好幾眼才移開目光“我車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