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小東見蕭寒滿身酒氣的出來,也是連忙上前,想攙著他。
“不用扶!”
蕭寒不習慣被人攙著,尤其是被同性攙著,所以見小東上來,立刻揮手將他擋開,然後一邊向廊下走,一邊開口詢問:“你這次怎麼去了這麼久?”
“這不是天黑了,找人打聽不方便麼?”
沒拍上馬屁的小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開口解釋道:“不過我最後還是找到人問了,那個吳縣令,確實是咱們原本路線上的太河縣縣令。”
“哦……”蕭寒點點頭,表示知道。
其實,他也並沒有懷疑過兩位縣令的身份問題。
畢竟在大唐冒充官員的,要被流放足足三千裡!
不是去到南邊的原始森林跟猴子搶香蕉,就是去到北邊的冰天雪地拾糞取暖。
之所以讓小東去打聽,是因為今天這兩個縣令的舉動,實在有些詭異。
並且,早在來這雲山縣的路上,蕭寒閒來無事,也曾翻看了一下地圖,並且在上麵看到過這個太河縣,正是他們今日原定的落腳點。
當時看地圖時,還有一點讓蕭寒感覺頗為奇怪,那就是這雲山縣和太河縣,是毗鄰的兩個縣城,都靠著渭水。
可為什麼太河縣被淹了,但雲山縣卻一點受災的模樣都沒有?
再加上,今晚上那個吳縣令的模樣,也讓蕭寒頗為不爽。
你家受災了不假,但這水又不是我放的!擺個臭臉給誰看呢?
就算你想學挖心掏肝的比乾,也得去找帝辛紂王,找自己作甚?
“太河縣,被春汛淹了,春汛…”蕭寒沉吟片刻,突然又開口問道:“去年不是因為春汛冰淩,就鬨出一次事來了?為此朝廷還撥了錢財,讓人加固河堤,怎麼這個太河縣,是沒修河堤麼?”
“那個朝廷撥款的俺沒打聽……”
小東苦著臉答了一句,隨後像是生怕蕭寒會生氣一般,又急忙補充道:“不過俺打聽到,這兩個縣,去年還真都修過河堤,不過雲山縣修的,卻要比太河縣好,所以今年春汛時,雲山縣沒事,太河縣卻被淹了。”
說到這,小東停頓了一下,又低聲道:“還有,俺當時跟去樓下,聽到兩個縣令在那爭吵,大體聽出一點東西,好像是那個吳縣令,想讓你去他們受災的太河縣!而宋縣令卻提前把你給接來了沒受災的雲山縣,所以這吳縣令才氣急敗壞的跑過來。”
“吳縣令想讓我去太河縣?”
蕭寒今晚雖然也喝了不少酒,但並不影響判斷,他隻是在腦海裡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
那個太河縣令,定然是想趁著自己去他們那裡的機會,讓自己親眼看看災地的疾苦,然後就可以借機在自己身上,或者說在朝廷身上敲些竹杠下來。
可現在,自己先來到了雲山縣,先看到人家這裡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若再去看到受了災的太河縣,看到河水汪洋,民不聊生,那麼再發下來的,可就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善心,而是質問詰責的屠刀了!
這世間的事,大抵都如此。
順序,極其的重要!
隻要搗亂了順序,那麼結果就會完全不一樣。
就像是一個人,可以在抽煙的時候禱告,而絕對不能在禱告的時候抽煙。
現在,蕭寒唯一搞不清楚的,就是那個宋縣令,為什麼要偷偷把自己接到他們這雲山縣?
難道,太河縣的河堤,是他偷摸給挖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