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崔悅的為人,縝密的心思,必定會仔細審查可能出漏子的地方。
他內部這些人出嫌疑最大,崔悅終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崔相也覺得他們中可能有通風報信者。
崔家的內眷們已經被嚇壞了,崔悅的妻妾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哆嗦著說了句“郎君……”就沒了下文。
“你們都不必多說了,我崔家的仆婦家丁護院中肯定出了內鬼,與匪徒為內應,串通一致,我一定要上上下下徹查到底!”
崔悅不堪容忍自己的家中下人中出了叛徒,他命令家丁將家中所有奴仆都集中帶到後院,開始一一挨個調查。
……
不出一個晚上,第二天,人儘皆知,崔家後院內府被一夥神秘的匪徒趁虛襲破,將招婿的主角崔二小姐已經擄掠了去,捷足先登了。
此事鬨鬨沸沸揚揚,更多的是前來參加招婿大賽的眾多人們的失望和憤怒。
而崔家自己也在一邊調查悍匪來曆,自家內部的內鬼。
另一邊更是當即宣布招婿大會中斷,在強行驅逐遣散那些前來參加招婿大賽,人數眾多,卻沒有什麼身份地位分量的散客,讓他們去自謀生路。
像石寒這類位卑職小,身份低微的也在當先被崔家清退之列,還包括了張伏利度,慕容翰等等之流。
崔家這場聲勢浩大的招婿大會,就此戛然而止,不了了之。
當然,像司馬穎、司馬越和司馬騰這些司馬家宗室王爺,身份重大之人們就非常不樂意了,不過呢,卻也無計可施,莫可如何。
好端端的一場盛會,他們都充滿了勢大必得的爭競之心,結果呢?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場天大意外,這事如此虎頭蛇尾,就像打炮放空了一樣,無處著力。
最終,連司馬穎、司馬越、司馬騰和琅玡王家這些大勢力也都從清河國東武城縣開始紛紛退場,各返自己歸地。
尤其司馬騰三千隨從,如今隻剩下不到兩千,他極害怕返途路上再次遭遇到宇文素延的襲擊。
是故一馬當先,早早上路,一溜煙往並州馬不停蹄,匆匆行進。
然而,石寒卻不緊不慢,仍滯留在東武城客棧,與張伏利度和慕容翰一起暗中私下聚飲。
“我們仨往後餘生的對賭協議之約將永遠奏效,誰要是落難了,混不下去了,可以投奔我們任何一方,我們一定要互相收留幫扶,甚至互相馳援,這是我們這輩子最重要的約定和鄭重承諾,以此歃血為盟!”
慕容翰命手下親信護衛當場宰殺了一隻雞,接了三碗血酒,給石寒和張伏利度一人捧上了一碗。
三人碰碗,舉行歃血為盟儀式,慕容翰仍舊舊事重提,致祝詞。
“好,我們一起乾了這碗血酒,從今以後再不可撕毀今日之約,否則人神共戮!”石寒舉起酒碗應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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