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知少女,則是她未來發展順利的保障。
從無到有,九三學社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九三學社的門檻很高,非學界人士想要加入,唯有清北複交。
陳悅有些後悔了。
當初卿雲在給唐芊影講那些高考禁招的時候,她也該聽聽的。
中間至少有三個選擇題,一道填空題的時間可以節約下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陳悅歎了口氣,手背擦了擦自己眼淚。
看來,隻有複讀了。
腳邊一些碎紙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來……
早有人和我是一個打算了。
好像也對哈。
既然都要複讀了,那為啥明天還要受折磨?
陳悅看了看自己透明文件袋,深吸了一口,打開後取了出來。
撕?
撕!
就在陳悅準備動手的時候,她忽地想起,這是在自己的學校啊。
所謂母校,就是我能罵,能吐槽,但其他人敢說一個不字試試!
陳悅撇了撇嘴,準備找個垃圾筒。
畢竟,自己還曾是學生會會長。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鋼琴的聲音。
陳悅聽了聽,而後便是一張黑人問號臉出現在她臉上。
啥玩意兒?
這個時候做操?
特麼的有病吧!
不好意思,正好本姑娘今天不高興。
怒向膽邊生的陳悅,衝到欄杆處就準備朝著底下罵去。
樓下的大廳已經集中了一群人了。
這麼多人,陳悅有些不好意思罵人了。
不過,她的好奇心也被成功勾起。
顯然,樓下的那些腦袋,一個個都很眼熟,應該全是自己學校的。
鋼琴曲熟悉的旋律,讓她不自覺的像是以前做操一般快速下樓。
該死的肌肉記憶!
陳悅一邊跑著,一邊在心裡罵著。
……
江旭東吸了吸鼻子,使勁揉了揉眼睛,從廁所格子間裡鑽了出來。
迎麵而來的是彭昌旭詫異的眼神。
“老三,伱哭了?”
江旭東趕緊矢口否認著,“哪有!剛剛沙子眯了眼睛。”
開什麼玩笑,考哭?
太丟臉了。
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好兄弟知道呢!
他跑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使勁禿嚕了幾下臉龐,忽地感覺到不對。
江旭東轉過頭來,發現彭昌旭的臉上一片水漬,眼睛也是泛著紅。
他哈哈一笑,“二哥,難道剛剛在外麵哭的人裡有你?”
是‘有你’,而不是‘是你’,
因為剛剛廁所裡麵的哭聲,猶如交響曲一般,至少好幾個聲部。
彭昌旭冷笑了一聲,“是啊,有我。”
在江旭東戲謔的眼神裡,他淡淡一笑,“都沒有你的聲音大。”
說罷,他還學了兩聲。
江旭東不好意思的推著他往外走去,“不許告訴其他人。”
彭昌旭憐憫的看了一眼,“剛剛老大、老四、老五都在。”
江旭東聞言頓時像比吃了蒼蠅一般還要難受。
出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兄弟全程在場。
他的肩膀垮了下來,“二哥,我想複讀了。”
彭昌旭拍了拍他的肩膀,“考完再看吧,你忘記之前那次模擬考了?”
江旭東搖搖頭,“沒忘。要不是有那次打底,我可能剛剛都棄考了。”
說罷,他歎了口氣,“但是,這次我可能連及格都難。”
彭昌旭嗤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可以輕鬆及格?”
江旭東頓時瞪大了眼珠子。
老二的數學常年145+,而他是135+。
彭昌旭撇了撇嘴,“我沒在安慰你,我這次頂天了95分,大概率是88分。”
兩人正說著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陣鋼琴的旋律。
“謔!還有考精神失常的人?”江旭東順著鋼琴聲探頭過去。
他們就在二樓,以他們的視角,一眼便可看見彈琴的是誰。
彭昌旭聳了聳肩膀,“不用看了,是老幺和秦縵縵!
老幺在召集人,老大他們先去了,我剛剛就是在等你。”
……
“你會?”
拉德斯基進行曲,不過是鋼琴考級二級的曲目。
這種難度對於秦縵縵來說,實在是太低級了。
她5歲就不彈了的東西。
但是,坐在她左手的卿雲,竟然能夠跟她和著旋律,這就讓她有些懵逼了。
這貨什麼時候學的鋼琴?
卿雲嘴角一撇,“很難嗎?不是有手就能彈的?
我隻是看著你在琴房彈的很有意思,而後在圖書館借了本琴譜照著學的。”
秦縵縵哦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你聲音太大,壓過我的主旋律了。”
聲音雖然淡然,但是心裡卻是一片甜蜜。
鋼琴,哪是那麼好練的?
看來這貨前兩年,沒少偷著玩自己的琴啊。
卿雲聞言慌忙減輕著手指的力度。
他確實是會鋼琴,不過卻是成人鋼琴普及班學的。
更多的時候,是跟著Ipad在玩。
純玩樂的性質。
“哥哥,你的八度能不能彈輕一點?”
“剛剛你指法出錯了。”
“能不能不瞎rubato?我節奏都被你帶偏了!”
秦縵縵的話語,讓卿雲紅了臉。
這沒法比啊。
自己不過是晚上在家瞎玩打發時間,可秦縵縵卻是自幼苦練,專業度極高的準專業人士。
曲目彈了三遍後,身後已經傳來了一堆議論聲。
特彆是還有不少女生。
一個女生等於500隻鴨子。
卿雲都懶得去想後麵有多少萬隻鴨子。
估摸著人應該也到齊了,他轉過了身。
掃了一眼,落入眼簾的都是錦城四中的學生。
齊不齊,不知道。
不齊,也沒辦法。
他儘力了,沒趕上的,隻能說是運氣不好。
在人的命運中,運氣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沒有說話,隻是凝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目光在前排每個人的臉龐上逗留幾秒。
眾人知道他有話要說,自覺的開始安靜下來。
漸漸的,場內的聲音消失了。
秦縵縵也轉過了身,心裡卻是笑笑。
演講的藝術,沉默的力量。
看來這個臭哥哥,還有不少隱藏起來的東西啊。
但是,讓她以及其他人都沒想到的是,卿雲依然沒有開口。
麵無表情的將所有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此時,作為巡考組的成員,教導主任糜兵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小蜜蜂遞給了他,卿雲接過後戴在了身上。
同學們又開始了議論。
顯然,卿雲是肯定要對他們講什麼,否則不會用鋼琴彈奏出集合的信號。
但是來了又不說話,這是什麼意思?
耍猴?
還是醞釀?
陳悅都有點不耐煩了。
她正準備咳嗽一聲,去提醒卿雲時,忽地腦海裡電光火石般劃過了一副畫麵。
這一幕……
不正是元首的凝視?
作為學生會會長,陳悅少不了會在各種場合進行演講。
對於如何演講,她進行過刻苦的鑽研。
有本著名的期刊叫做《演講與口才》。
她清楚的記得,在這本期刊裡,提過一個演講的小技巧。
在上台之前先不要講話,沉默四五秒在開始演講,效果會非常好。
而希特勒,他在演講之前的沉默的時間更是長的可怕。
他一定要沉默很久,一直等到群眾由鬨到靜,又從靜到嘰嘰喳喳時,然後突然開口。
這是欲擒故縱、製造懸念的開場技巧。
不出她的所料,當身邊的同學開始不耐煩的焦躁起來時,一道聲音在場內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