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麼的老了嗎?
所以,老子又被耍了……
堂堂一個被無數人尊稱為商道教父的老企業家,在那個18歲少年的麵前,竟然如此不堪,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旁邊的李勤見狀,拿起自己的打火機,給他護著火。
智柳將頭湊過去,不過緊接著便是將手裡的煙往桌子上一摔,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脖頸連連抽搐著,對著馬雪征怒斥著,
“財務部門在做什麼!炎黃集團生產的稅控機!為什麼我們沒有消息!每年逢年過節的給他們的打點是白打點的?!啊?!”
麵對智柳的突然發難,馬雪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怎麼,總會計師作為國資序列的三把手,在你這個同級彆的董事長麵前,沒點麵子嗎?
在民營企業,財務總監是董事長、總經理的下屬,但在國有企業,總會計師可不是。
都是受國資方任命的,級彆都一樣。
幻想集團確實是一個公司,但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華科院計算所,是‘一院兩製’的產物,在很長的一段曆史時期裡,幻想集團的董事長與華科院計算所的所長是一人兼任的,而幻想集團的部分高管與華科院行政體係的職務,也是掛鉤的。
但計算所的書記,卻另有其人。
何況,真正算起來,馬雪征在曾茂朝時代就是總會計師了,比總經濟師智柳的任命還早,入黨委的時間也早,按組織話語權的角度來說,她份量至少不比智柳差。
於是,馬雪征也是一時之間沒忍住脾氣,立馬拍了桌子也站了起來,直接懟了回去,
“你剛剛耳聾了?徐局說得很清楚,燕京是最後一批開始推動稅控機!我知道個屁!”
國有企業的三總師製度,讓身份和智柳等同的她,說話也是硬氣的很。
不過話語剛剛說完,她便歎了口氣,“老智,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也是,我現在一肚子的火找不到地方發的。
我們這是被人給設計了。但發火並不解決問題。
或者要不我們歇半個小時,等伱冷靜了再商量?”
態度主打的就是一個大度能容。
馬雪征心裡很清楚,智柳為什麼會如此失態。
被人耍了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
這個可能性,郭偉之前提出來過,表示了深深的焦慮,但被他親口否決了這一可能性。
那麼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放在眼前,就是非常臊皮的事了。
不過這不是他膽敢衝著自己發火的理由。
至少馬雪征不接受這個理由。
出了事情,自然是需要人來背責任的。
智柳那擅於內部鬥爭的過往印象,讓她不敢確定智柳這一堆火是一時之間的氣憤,還是趁機想把屎盆子扣她腦袋上。
馬雪征綿裡藏針的話語,讓智柳感覺自己這是被當做小孩子在哄一般,更是氣得臉色鐵青起來。
此時李勤趕緊出來打著圓場,剛剛他是聽明白了,“老智,老馬說的沒錯,我們是被炎黃集團給精準狙擊了。”
會議室裡人太多了,老搭檔這顯然是有些失態了,不是以往的水準。
就算要給人扣帽子,也不是這麼個扣法。
主要是……
特麼的郭偉那小子在當初就提前就預警過這種可能,這事後看來,更多的像是以智柳為首的整個執委會全體執委聽不進良言,而他智柳更是當時拍板否決的人。
當然,更致命的是……
會議,是有會議記錄的。
雖不至於將所有人的玩笑話都記錄在裡麵,但是每個人的主要觀點是要被記錄的。
在國有企業,會議記錄是需要參會各方都簽字確認的。
此時回頭想想,這相當於是將智柳的責任的板上釘釘的記錄了下來。
這次真要是出了大紕漏,雖然是集體決策的事情,但國資追責的時候,智柳第一個就跑不掉。
但是,換個思路也未必不能解決這事。
不過首先得讓這老搭檔情緒穩定下來,不要起內訌了。
他站起來強按著智柳的肩頭,讓他坐下去,同時嘴裡說著,“這個不怪財務部門沒有消息,而是彆人壓根就不會讓我們知道消息。
剛剛那徐局長說,企業接到通知後自願購買,彆人如果不通知,企業是不知道的。
而且……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
那個徐局長是說,她的任務要靠老馬來完成,讓老馬派的人到了稅務局,先和她聯係,她帶著去辦。這說明啥?”
李勤說到這裡,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估計,徐局恐怕是有什麼獎勵或者再直白點說,有銷售提成記在她頭上。”
智柳和馬雪征頓時眼睛一亮,而後互相對視了一眼。
智柳雙手抱拳拱了拱,開口說道,“老馬,不好意思,我剛剛失態了。”
馬雪征在心裡歎了口氣,三把手畢竟是三把手,她拍拍屁股回國資方麵不是不行,但誰讓在幻想智柳給的多呢?
她搖了搖頭,“老智,沒事,我知道你壓力大,不過事情還是要弄明白。”
說罷,她又拿起手機撥了出去,讓人趕緊去打聽炎黃集團的8月稅務報表。
昨天15號,是企業納稅申報的截止日,錦城乃至西蜀稅務必定有數據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