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幽香?”碧渝突然想起那個夢晴郡主身上不是正帶著淡淡的幽香嗎?
她將疑問說了出來。
“是她!”
“果然是她!”
齊休離和洛文寧異口同聲。
“我一直留心著她,因為我總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但我卻沒想起來是忘情花,隻是出於一種直覺,所以我一直跟著她,直到入席,我才不得不離開,原來她早有準備,是我大意了。”洛文寧自責,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望她幸福,自然不願意有人來破壞她,現在大順唯一一個敢爭搶的女子就是這個夢晴郡主了,雖然被自己求娶了,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所以才會一直跟著她,哪知道還是讓她得手了。
“賤人!”齊休離恨得牙癢,嘴裡吐出這麼一句他從未說過的汙言。
“先救月兒要緊。”此刻清醒的倒隻有明月了,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救費靖月才是。
所有人都望向洛文寧,可是他的眉頭去緊緊皺在一起,沉默半響,他才道“要解藥。”
“你不能解嗎?”齊休離急了,若是洛文寧都沒有辦法,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解。
“雖然解藥方子我知道,但是若是不清楚劑量,隻會加重病情,而月兒就會在這睡夢中突然猝死,再也沒有寰轉的餘地,我不敢冒險。”
這才是他的難題,若不是這樣,他早就給月兒解了。
“沒有解藥會怎麼樣?”齊休離隻關心月兒。
洛文寧突然笑了起來,但是任誰都看到他臉上的悲戚,“會怎麼樣?會像現在這般在睡夢中慢慢死去。”
這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月兒,他捧在手心裡嗬護著的月兒,他忍痛割愛的月兒,就會這樣慢慢的、慢慢的,一點點被毒侵蝕掉生命,再也醒不過來。
“是多久?”齊休離咬牙切齒,青筋暴露,看得出他在壓抑著怒火。
“最多一月,這一月內,每增加一日,月兒的性命就多一份危險,這毒會慢慢侵蝕她的五臟六腑,讓她再無生還。”洛文寧痛苦的說出真相。
“好惡毒的女人。”
連洛文靜也不忍再看,眼前的兩個男人悲傷的神情,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就算是洛文靜再不喜歡費靖月,都不免對那夢晴郡主一陣惡罵。
可是罵歸罵,費靖月依舊醒不過來。
“若不是因為你,那個女人也不會因妒聲恨,對月兒下手,當日還不如讓我求娶月兒,我一定會護她周全。”洛文寧突然對恨恨的對齊休離吼道。
他實在心痛,看著恬靜入睡的女子,那麼美好,可是現在隻剩下一具軀殼,靈魂卻陷入了沉睡,他是那麼愛她,那麼想擁有她,但是為了順從她的本心,為了她臉上的笑容,他不得不放了她,誰曾想,即便他做了那麼多,卻還是眼見她為人所害,他有些魔障了。
齊休離也差不了多少,二人直接動起手來,小小的閨閣,眼見就要被二人毀壞。
兩位公主趕忙上前抱住各自的哥哥,明月此時拿出長公主的氣勢來,她大吼一聲“都不要鬨了,月兒還沒救下,你們二人就起了內訌,隻能是仇者快,親者痛。”
二人已經是第三次拳腳相加了,但是發泄了拳腳,腦子倒是冷靜下來了,二人都停下手來。
“隻有一個辦法。”齊休離滿臉疲憊。
“去找她。”洛文寧接著說。
沒錯,現如今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找下毒之人,隻要知道了劑量,憑洛文寧的聖手,月兒一定能平安無事。
“我去。”洛文寧先開口。
“沒用的,她不會說的,隻能我去。”齊休離阻止了他。
沒錯,隻有齊休離親自去,或許能從那個女人的嘴裡掏出實話來,洛文寧不行。
洛文寧也知道,但是那個夢晴郡主在外的名聲都是端莊秀麗,蕙質蘭心,卻從沒有不好的評價,今日形事如此狠毒,想是偽裝的極好,大順所有的人都被她所騙,如果齊休離去找她,一定會被她刁難,若是做出對不起月兒的事情,那麼月兒就算醒來,也不會願意。
“明月,帶月兒去我的行宮照顧,我親自去找那個賤人,一定要拿到解藥。”他說出這句話,人影便不見了蹤影,洛文寧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費府婚事還在進行,就接到宮裡的消息,說是明月公主微恙,匆匆傳了費靖月進宮陪伴,所有人都未曾懷疑,以前明月也曾經多次傳召費靖月入宮,費府等人還覺得是光耀門楣之事,但是齊休炎卻覺出了膩味,一定是費靖月出事了。
“郡主,你說他真的會來嗎?”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問她眼前那個穿著綠衣的美麗女子。
“他那麼愛那個女人,是一定會來的。”美麗女子麵色毫無改變,隻低頭搗鼓著手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