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梗站在張春曉家門口喊了一聲張春曉,沒一會兒他就從家裡出來了。
“賈梗,走,我帶你去找我的哥們玩!”
張春曉有一幫哥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從農村回城的。
他帶著賈梗穿過寬寬窄窄的胡同走了幾家,很快就有七八個小夥子跟著他們身後出來了。
小夥子們一直沒有工作,在家待業。本來心裡就苦悶,在家裡待的時間長了,鄰居見著就故意問找沒找到工作,受儘了冷嘲熱諷。
剛回城的時候家裡人還熱淚盈眶,覺得他們吃了苦,終於回城了。時間久了,沒有工作沒有收入,親兄弟親姐妹也開始有意見。
他們在街頭站著,有一個人拿出一盒勤儉煙,這個勤儉煙隻要五分錢一盒,是最便宜的香煙了,他一人發了一根。
抽著便宜香煙,他們開始發起牢騷。
“奶奶的,我嫂子天天在家指桑罵槐,說我不掙錢,白吃白喝!”
“當時我爸隻能安排一份工作,我和家裡人說讓我弟弟去上班,我下鄉,因為我長得比我弟弟壯。剛回來的時候,我弟弟還說永遠忘不了我把工作讓給他的事,我受苦了,以後他會回報我的。現在他言語之間都是我怎麼天天在家,怎麼也不出去找工作,再也不提回報的事!”
棒梗找到了同病相憐的同伴,“我媽天天在家嘮叨,我都煩死了!”
“我媽也是,從早晨起來就不停地念叨,你怎麼還不去居委會看看。媽媽呀,我一天去居委會四趟,居委會大媽都被我問煩了!”
他們一邊抽著煙,一邊發著牢騷。
有一位年輕姑娘穿過夜色正急匆匆地走著,也許她是工廠女工,剛下班往家裡趕。夏天衣裳單薄,姑娘長得豐滿,胸脯鼓鼓的。
他們幾個無業遊民眼睛一直盯著那位姑娘,姑娘不敢抬頭看他們,低著頭小跑從他們前麵過去,隨著姑娘急促的腳步,她的胸脯上下顫動。
幾個小夥子不約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昏黃的路燈下,他們仿佛看到了姑娘的確良短袖襯衫裡麵的小背心,以及裡麵兩個晃動的圓球。
夏夜燥熱,血氣方剛的小青年,他們努力壓製心裡的邪念,都不說話了。
進入七月,天氣越發炎熱,大街上也越發亂起來。晚飯桌上,何兵小嘴不停地叭叭叭叭。“今天放學我在路上看見好幾個人打架!”
何雨柱和江蕙嚇了一跳,“有人受傷了嗎?”
“是大人打架還是小孩打架?”
“大人,我沒看見他們是不是受傷,我跑了!”
“這還差不多,路上碰見有打架的,躲得遠遠的,千萬彆看熱鬨!”
江蕙說:“最近打架鬥毆偷盜的太多了,我們所裡那些民警都忙得連軸轉!”
“知青大量回城,沒有工作,大街上越來越亂!”
何雨柱為何兵擔心,他小小的人兒,脖子上掛著鑰匙,自己一個人上學放學,這也是無業遊民們攻擊的目標啊。
“何兵,從明天起我去接你送你上學!”
“爸爸,不要!我自己可以去上學,我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