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一直當靜坐羅漢吧?
李水道從閉關之中睜開眼睛,他決定出關,主動詢問一下,為何他靜坐了五年都沒人來理他。
……
琉璃山,佛光普照,祥雲繚繞。
在山中深處,一座古樸而莊嚴的樓閣矗立,那是傳經樓,樓中沒有佛門經典,而是有一名傳經羅漢。
傳經羅漢的地位僅次於金身羅漢,比起李水道這個靜坐羅漢在佛門中的地位要高多了。
李水道也是幾番打聽,才找到此處。
傳經樓內,嘉衍羅漢身著明黃僧袍,麵色陰冷,聲音尖細,顯得有些不陰不陽。他眼神挑剔地打量著同樣身著黃色僧袍的李水道,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與輕蔑。
嘉衍羅漢上下打量了李水道幾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開口道:“你就是靜慈菩薩親自剃度的法海?”
李水道雙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沉穩而堅定:“正是,法海拜見嘉衍師兄。”
嘉衍羅漢輕哼一聲,嘲諷道:“法海,你還真是個靜坐羅漢。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得證羅漢果位之後,先靜坐五年不問世事的。”
“這……”李水道麵露羞愧之色,輕歎一聲道:“師兄有所不知,我原是道門中人,後來才轉修佛門。得證羅漢果位之後,我須得將自己所學好好提煉一番,以免誤入歧途。”
嘉衍羅漢聞言,冷笑一聲道:“道門?哼,你果然是一副牛鼻子做派,自命清高!既然入了佛門,那就要把你道門的那一套統統拋掉,好好學學佛門的修煉之道。佛門博大精深,裡麵的學問深著呢!”
李水道點頭稱是,恭敬地道:“還請嘉衍師兄不吝賜教。”
嘉衍輕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道:“賜教?哼,你就這麼空口白牙地讓我賜教?你懂不懂什麼是人事?”
李水道聞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嘉衍。嘉衍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真是個榆木腦袋!我聽說你有一件袈裟不錯,拿出來看看吧。若是能入我的法眼,我倒是可以指點你一二,讓你少走一些彎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李水道自然明白人事是何物。
隻是沒想到……
這可是個羅漢。
得證羅漢果位的佛門修士居然開口跟自己索要賄賂。
佛門清淨之地,靜慈菩薩的修煉道場,居然吹的是腐化之風,這簡直顛覆了李水道的認知。
就算是房間的官員,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隻能說明這佛門體係,根子上就有問題。
李水道在虛境當中推行的是“無為之治”,講究的是把官員壓縮到極致。
因為人性本貪,隻要是個正常人都貪,所謂的貪官,不過隻是正常人碰巧當了官。
從人性的角度講,貪官又有什麼錯?
一個正常人,又有什麼錯呢?
隻不過貪官一旦多了,就會形成官僚體係。
龐大的官僚體係會滋生利益集團,這樣的利益集團一定是和百姓對立的。
正所謂我佛慈悲,佛陀對貪官慈悲,那就必然會對百姓殘忍。
屁股隻能坐一邊,你不可能兩邊都坐。
李水道深知這一點,他不想害官員,因此他推行“少官”的政策,以儘量少的官員,辦儘量大的事。
可在天梵佛國顯然不是這樣,佛陀需要僧人貢獻願力,僧人在寺廟祈禱,必然不事生產,不種田,不做飯,不織衣。
這些生產必然要有人來做,那就隻能普通百姓來做。
百姓專心伺候僧人階級,僧人階級專心伺候佛陀。
這明顯就是一個一層壓一層的金字塔的結構。
佛陀處於金字塔的上層,最頂端就是佛祖,李水道這個靜坐羅漢目前處於僧人階層之上,佛陀階層的墊底存在。
難怪道門和佛門不對付。
哪個修道的受得了這個?
在天梵佛國,腐化之風是從最底層吹到上麵的。
嘉衍羅漢隻怕早就深諳“為官之道”。
李水道站在嘉衍羅漢麵前,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望向這位傳經羅漢,心中一陣,遐想連篇。
“你這個傳經羅漢,平日裡口口聲聲宣揚佛法無邊,普渡眾生,卻沒想到這一身道法,居然出自世俗的賄賂。”
“按照這佛門等級森嚴的規則,若是沒有足夠的‘人事’,又怎能坐上這傳經羅漢的寶座?想必這嘉衍羅漢,也是通過送禮、巴結等手段,才得以晉升至此吧。”
想到這裡,李水道不禁對嘉衍羅漢的實力產生了質疑:“若是鬥起法來,你這種貨色又能撐得住自己幾招?”然而,他很快便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不要輕慢!不可輕敵!這嘉衍羅漢雖然擺在道門是個垃圾,但畢竟已經混到了佛門傳經羅漢的位置,在這個位置接受佛門願力供養多年,一旦動手,必然是佛法無邊,實力不容小覷。”
李水道收斂了心中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向嘉衍羅漢拱手施禮道:“嘉衍師兄,我明白了。多謝師兄提點,我這就去為師兄準備所需的人事,絕不會讓師兄失望。”
嘉衍羅漢聽到李水道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很好,法海羅漢,你果然是個聰明人。記住,彆讓我等太久。”
李水道恭敬地回答道:“一定一定,嘉衍師兄請放心,我絕對不敢有絲毫怠慢。”說完,他轉身離去,步伐火急火燎。
對於李水道而言,清高不存在的,隻要能夠提升修為,增強實力“媚上”又如何?
那不過隻是修行的手段罷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