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賜婚_紅樓華彩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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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賜婚(1 / 2)

李惟儉慶幸不已,不論如何,嘗試兩月有餘,這化工總算有了個著落。綠礬油便是硫酸,放在前世瞧著不起眼,卻是一切化工的基礎。就這麼說吧,短了硫酸,就彆想置備三酸兩堿。

薛蝌此人果然是辦實事的,往後必能為一方能吏。二人說過半晌,略顯疲倦的薛蝌又緊忙奉上禮單來。

李惟儉略略掃量一眼便知,這南貨加起來怕是要一千兩上下。除去賈家、恩師家與忠靖侯、保齡侯府,李惟儉年節時送的年禮也不過一千兩上下,這可算是重禮了。

因是李惟儉責怪道:“文鬥何必送這些俗物?有你方才之言,於我而言便是最好的賀禮。”

頓了頓,又道:“你方才入官場,隻怕年節時少不得走動。前日我方才得了幾匣子東珠,一會子走時帶走一匣子。”

薛蝌也不客氣,當即笑著拱手應下。李惟儉又打發了丫鬟去叫寶琴,不片刻寶琴便興高采烈而來。

李惟儉早已問過公事,當即起身離去,將書房留給兄妹二人。

待其一走,寶琴便湊過來道:“四哥哥說兄長這陣子十分忙碌,可須得仔細身子骨。”

薛蝌方才辦了一樁大事,此時略略放鬆,靠坐椅背上笑道:“我心中有數,妹妹不用記掛。這些時日妹妹過得還好?”

寶琴笑道:“自是極好的。”

寶琴初來乍到時,自然要爭要強,四下試探底線。待此時有了一席之地,加之傅秋芳安心養胎,極少過問外間事務,因是這外頭的賬目多是寶琴在打理。另一則,雖不曾明說了,可夜裡到底給寶琴排了時日,時而又與四哥哥在書房中紅袖添香、賭詩潑茶,寶琴自然過得暢快。

薛蝌眼見寶琴並不作偽,略略頷首又暗自蹙起眉頭來。

寶琴觀量其神色便問道:“哥哥可是遇到難處了?”

“不好說。”薛蝌搖頭。

那置備硫酸之地乃是李惟儉老宅,與薛家宅子比鄰而居,自打一個多月前夏金桂搬了去,薛蝌便煩惱不已。

也不知夏金桂何時瞥見了自己,往後時日裡三五日便會偶然撞見,待近些時日乾脆理直氣壯領了丫鬟進得宅子裡,或是送些茶點,或是邀著薛蝌過去用飯。

昨日薛蝌實在被纏磨不過,下晌到底過去了一遭,誰知方才飲了兩盅酒就是人事不知,待醒來時驚覺嫂子夏金桂隻一身小衣貼在身旁。

薛蝌嚇得卷了衣裳奪路而逃,虧得今兒一早便有匠人來告知喜訊,不然薛蝌還憋悶在家,不知要不要往老宅去呢。

那夏金桂隻怕不是個好相與的,過後還不知如何要挾、逼迫,隻是這等事兒又如何與妹妹寶琴說?罷了,待過了年與那夏金桂見過一遭,先看看她所求為何再說旁的!

回過神來,薛蝌隻道:“妹妹好生管著自己個兒就是了,外間的事兒自有我處置。”頓了頓,又道:“你如今就在伯府,大伯母那邊廂也不用如何走動。”

寶琴納罕著應下,薛蝌又隨意囑咐幾句,這才起身告辭而去。將薛蝌送出儀門,回轉身形寶琴邊走邊尋思,暗忖著莫非哥哥與大房又起了間隙不成?

按說前番結算了銀錢,兩房之間再無往來,可怎麼瞧著哥哥架勢,好似這後頭又生了是非?

不過想著哥哥素來穩妥,寶琴便也不曾多心,一路往東路院而來,入得內中卻不見李惟儉行跡。

問過才知,原是這會子李惟儉往後頭去瞧寡嬸去了。

寡嬸劉氏近來身子不大好,雖延醫問藥不斷,奈何卻愈發懨懨。因是李惟儉過來時,劉氏不免舊事重提,又提及李紋、李綺婚配之事。

李惟儉隱隱聽出來托付之意,趕忙止住其話頭道:“嬸子怕是又多心了。嬸子這病不過是小毛病,侄兒可不曾隱瞞。至於兩個堂妹的婚事,侄兒尋思著待過了春闈,尋那年少進士結秦晉之好。”

李綺也在一旁嗔道:“早與媽媽說過一籮筐了,偏媽媽自己個兒多心。”

李紋也道:“媽媽好生將養著,不過旬月就好了。”

劉氏見三人都是這般說,這才知曉果然不是重病,當即嗔道:“錯非記掛你們兩個不省心的,我又如何會病了?”

當下李紋、李綺嬌嗔不已,看得李惟儉笑了好半晌。自劉氏院兒中出來,李惟儉又往甄大娘院兒尋去。

可巧,這會子香菱也在侍奉甄大娘,眼見李惟儉來了,趕忙起身引著李惟儉落座。

甄大娘調養年餘光景,身子骨已然大好,李惟儉過問了一番,甄大娘隻道都好,偏眉宇間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李惟儉見此便笑道:“大娘也知我待香菱如何,有什麼話還不好明說?”

“這——”甄大娘幾番欲言又止,到底說道:“——伯爺,英蓮是個苦命的,自小便被拐子拐了去,可再如何也是良籍。伯爺如今位高權重,不知能否將這良籍恢複了?”

李惟儉沉吟了半晌方才說道:“不瞞大娘,此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隻怕難比登天。”

“啊?伯爺這話是何意?”

李惟儉說道:“如隻是良籍,隻管更名換姓,年後便能辦了;可要是恢複原本良籍,隻怕難比登天啊。”

此事非但涉及薛蟠,還涉及到了賈雨村。那薛蟠也就罷了,李惟儉才懶得理會此人死活,偏生有個賈雨村在,此人如今又為兵部大司馬。若恢複香菱良籍,隻怕就要將過往的案子重新翻出來。

香菱情知母親這是得隴望蜀,一心想著自己為良妾,來日在伯府之中也好有些位份。可香菱又何曾在意過這些?這姑娘自打李惟儉為其尋回了母親,一早兒就心滿意足,往後隻盼著與李惟儉生下一兒半女的,便再沒旁的所求。

因是香菱趕忙道:“我就說媽媽又多了心,那良籍恢複不恢複的又有何區彆?莫非沒了良籍老爺就不疼惜我了?”

“那能一樣?”甄大娘上了執拗勁兒,偏有些話不好明說。此時賤妾打死了,官府也不過罰些銀子;那良妾卻是不同,就算要趕出家門也須得連同體己一並全須全尾的送出。

李惟儉看得分明,心下當即明了甄大娘所思所想,因是笑道:“我看大娘也並非為了原本良籍,我也喚香菱順嘴了,不如便改個名,重新在順天府上了良籍就是。”

甄大娘頓時千恩萬謝,心下好生舒了口氣。李惟儉說過此事,略略盤桓便起身離去。

待李惟儉一走,眼見香菱癟嘴頗有埋怨之意,甄大娘便禁不住說道:“我的兒,你怎地那般傻?如今伯爺是寵愛你,可常言道‘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待過上十年八年的,你人老珠黃了,伯爺可還會疼惜你?”

香菱癟嘴道:“我知老爺性子,才不會如媽媽所說的那般呢。”

甄大娘頓時恨鐵不成鋼道:“我過得橋比伱走的路還多,我還能害你不成?恢複了良籍,不拘如何來日也多了一分保障。就算伯爺再如何疼惜你,來日主母過了門來,若果然瞧不上你,你又待如何?”

卻見香菱嬉笑道:“才不會,林姑娘可是我師父呢。”

甄大娘頓時啞口無言。不過好歹方才伯爺算是應下了,如今就盼著女兒早日生下一兒半女的,如此後半生才算有了依仗。

卻說李惟儉自甄大娘院兒中出來,行不多遠便在瞧見晴雯停在一株臘梅下,一手牽著梅花,身形嫽俏好似怔怔出神。

每逢佳節倍思親,隻怕晴雯又想念母親了。

李惟儉歎息一聲,乾脆移步會芳園內,須臾到得晴雯身旁,那晴雯方才回過神兒來,緊忙朝著李惟儉屈身一福:“四爺。”

“又想家人了?”

晴雯吸了吸鼻子,悶聲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知娘如何了,更不知是否尋了鴝兒回來。”

“鴝兒?”

晴雯囁嚅一番,到底將妹妹之事說了出來。李惟儉聽得蹙眉不已,不禁埋怨道:“當日在蘇州怎麼不說?如今又過了幾年,隻怕再不好找回來了。”

晴雯撇嘴沒言語。當日四爺隨著她一道兒去看望了娘親,她心下就已然感恩戴德了,如何好再勞煩四爺?

就聽李惟儉又道:“好在江南朋友多,過幾日我書信一封,請人幫著掃聽掃聽吧。”

晴雯頓時扯了李惟儉的臂膀,小腦袋靠在肩頭,吸著鼻子聽李惟儉道:“尋見也好,尋不見也罷,有個信兒也能安下心來。”

晴雯便又應了一聲,隻覺心下熨帖無比。暗忖著儉四爺每日操勞著外間大事,偏還要為自己個兒牽腸掛肚的,得良人如此晴雯再無所求。當下二人立定半晌,晴雯拾掇了心緒,紅著眼圈兒轉而又說起了家中趣事。

那笑話隻是尋常,李惟儉配合著笑了兩聲,忽而便道:“你先前在老太太房裡,可知鴛鴦情形?”

晴雯納罕看了其一眼,道:“四爺提鴛鴦做什麼?”

“不過隨口一說。”

晴雯蹙眉道:“我在老太太房裡不過是二等丫鬟,虧著老太太見我女紅、顏色好,這才隻派了些女紅差事。鴛鴦……素來是老太太身邊兒的大丫鬟,在府中比尋常主子還要體麵呢,又哪裡會正眼瞧我?不過鴛鴦倒是與襲人、紫鵑、平兒姑娘相處得來。”

李惟儉與鴛鴦接觸不多,聽晴雯此言倒是略略心中有了數。待來日湘雲過了門,也不知湘雲能否壓服得了鴛鴦。

這日匆匆而過,轉眼便到了年三十。

這日清早李惟儉換過衣裳,協同嬸子劉氏、李紋、李綺往家廟而來,仔細看顧著丫鬟上了貢品,嬸子、堂妹立在外間,李惟儉這才抖擻精神入得家廟裡,於香爐裡敬了三柱香,又對著先祖牌位假模假式的呆立了好半晌,這才自內中出來。

過悅椿樓到得東路院,領著嬸子與兩個堂妹一路到了東路院正房裡,先請了劉氏上座,李惟儉這才陪坐一旁。

兩個堂妹嬉笑著過來拜年,李惟儉趕忙各自送上一封壓歲禮,內中沉甸甸的,打開來卻是李惟儉特意請人鍛壓出來的金錢。

兩個堂妹退下,隨即傅秋芳與寶琴等上得前來。劉氏眼見傅秋芳小腹高隆,便免了這些俗禮,待眾女齊齊拜過後,這才上前一一領了壓歲禮。

其後再不用劉氏,劉氏便推脫困乏,與兩個女兒往後頭去了。待劉氏一走,李惟儉端坐主位,寶琴、傅秋芳等隻在下頭陪坐了,紅玉招呼著家中婢女、仆役一**入內拜年。

李惟儉素來是個大方的,這壓歲錢用的都是新才鍛壓出來的銀幣,最少都是一枚,多的如茜雪等都是五枚。

因著李家丁口單薄,是以也就不拘外頭規矩,李惟儉乾脆置辦了一桌席麵,將一應姬妾儘數叫入內中,大家夥乾脆團團圍坐。

因著榮府還在喪期,不好熱鬨了,是以李惟儉乾脆將那十二個小戲子一並借了過來,這合歡宴擺上,屠蘇酒敬上,眾人一邊廂吃酒頑笑,一邊廂聽著小戲子們咿咿呀呀唱將起來,上下人等,皆打扮得花團錦簇,一夜人聲嘈雜,語笑喧闐,爆竹起火,絡繹不絕。

榮府卻不相同,因著接連喪事,闔府不見半點彩,連除夕的合歡宴都免了去,各房隻在自家略略用了就算。

待轉過天來,不到五鼓,賈母等又按品大妝,擺全副執事進宮朝賀,兼祝元春千秋。待回返家中,王夫人、邢夫人、鳳姐兒又往各處送年禮,王夫人還能留下吃年酒,邢夫人與鳳姐兒卻不好多待,送過年禮便即刻回返。

也是因著白事,榮府今年不擺年酒,鳳姐兒私底下與探春點算一番,竟節省了上千兩銀錢。

卻說正月初二這一日,李惟儉往忠靖侯府送年禮,史鼎照例留飯。待用過酒菜,史鼎打發了史纕、史穰照應前頭賓客,自己個兒領了李惟儉往書房而來。

香茗奉上,史鼎略略品了一口便道:“複生怎地與王家兄弟起了齟齬?”

李惟儉樂了,道:“世叔又是如何得知的?”

史鼎道:“昨日往水王爺府中送年禮,剛巧撞見王、王仁兄弟二人數落複生的不是。”

真是給這倆姓王的臉了!前頭沒空教訓這兄弟倆,結果這會子又來蹬鼻子上臉。

李惟儉麵上不動聲色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小侄擔了個財神的名頭,可不就有阿貓阿狗都來打小侄的主意?”當下便將先前情形說將出來。

史鼎聽罷頓時樂了:“這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輩,也無怪複生不待見。”

李惟儉思量著問道:“世……三叔,聽聞王家兄弟與殿下過從甚密?”

史鼎笑道:“若無王子騰,你道太子會搭理這二人?”

“明白了,”李惟儉笑著拱手道:“如此稍稍教訓這二人一通,料想殿下也說不出不是來。”

史鼎沒說此舉對錯,隻道:“王子騰此番晉了太子太保,仍舊巡視九邊,可此人謀算著入閣,因是這些時日正四下勾連。”

“王子騰能入閣?”

史鼎冷笑道:“此人什麼情形,誰不知曉?不過是聖人手中的一把刀,如今邊軍過了一遍篩子,這把刀過二年便沒了用處,王子騰又如何不急?複生往後出世斷然不可學此人病急亂投醫。”

“三叔此言何解?”

史鼎嗤笑道:“一邊廂與陳宏謀示好,一邊廂打發兒子、侄子投靠太子,聖人都瞧在眼裡,來日又豈會容這等鑽營之輩竊據高位?”

王子騰這是作死啊!誒?好似不對,以前頭種種謀算來看,王家人理當老謀深算,怎麼這王子騰急切之下會犯下這般愚蠢的錯漏?

好似瞧出了李惟儉心中所想,史鼎說道:“王家又非一房,先前可都是王閣老當家啊。”

是了,先前是鳳姐兒的父親當家,如今王閣老隱退,說不得早就為王子騰謀了出處,隻是王子騰此人貪戀權勢,說不得半道就悖離了初衷。

李惟儉暗自搖頭不已,說不定王閣老隻想著保全王家,王子騰卻想趁機飛黃騰達……也無怪鳳姐兒與王夫人漸行漸遠,這二人就不是一條心。

此事暫且揭過,李惟儉拿定心思,待過了年總要教訓王家兩個鼠輩一番。轉而,李惟儉問起了保齡侯史鼐情形。

史鼎麵上淡然,略略說過幾句,大抵是史鼐為官不功不過,四平八穩。李惟儉一琢磨也是,如今江南可是變法革新最核心之地,史鼐不過是按察使,掌一省刑名,管不得下頭變法情形,可不就是不功不過。

可歎史鼐一個官兒迷,隻怕要在江南蹉跎上好些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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