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百塊錢,沈玉玊叫周俊第二天就給劉春梅送了過去。
她和梁書雪倆則去了周老大說的那幾家定製門窗的廠家。
大概對比了下價格,沈玉玊估算出貨款。
手裡的錢怎麼都是不富裕。
沒辦法回來的時候,又去了一趟鎮政府。
當初說她們這裡的房子要拆,沈玉玊問問能不能提前補償拆遷款。
政府那邊也知道工程上有困難,說是會開會商討一下。
沈玉玊在外忙了一天。
周俊也沒閒下。
又趕著馬車幫他二姐下地把紅薯給出了。
一直忙到了很晚,周蓉留他在家吃飯,周俊沒留,他不喜歡那個老太太。
周蓉烙了幾張餅,又收了一籃子的紅薯,叫周俊帶回家。
那些紅薯秧子也被周俊背回家準備留著喂羊。
經過小寡婦家門口,周俊突然被小寡婦給叫住了。
“喂,周俊,過來幫我個忙唄。”
周俊壓彎的背直了直,抬頭看過來,“啥啊?”
“幫我把這個抬到屋裡。”小寡婦家門口堆著一大麻袋的穀穗。
“我沒空,你找彆人。”
周俊抬腳又要走,小寡婦一把拉住他,“這個點大家都在吃飯,你看街上哪有人啊。”
周俊看了一圈,天已經黑了,街上確實沒看見一個人。
“那你明天再讓彆人弄。”周俊又要走。
小寡婦攔住他:“又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不是耽誤不耽誤時間的問題。”周俊不想理她,繞過她想走。
“那是啥?”小寡婦偏截著他,不讓他走。
周俊不高興地皺著眉頭,“你是寡婦,我一個大男人進你家屋裡,會被人說閒話的。”
周俊可不想學他三哥,做好事,還被人冤枉。
“街上又沒人,誰看見了。”
“沒人看見也不行。”
“你這人咋這死板呢?”
小寡婦比周俊大了幾歲,最近秋忙乾農活曬的黑了點,但模樣生的俊。
家裡男人前些年出事沒了,這兩年一直有給她說親的,她都沒看上。
眼前這個就是其中一個,“你不會還在記恨,當初說親的把我說給你,我沒同意的事吧?我那時也是丈夫剛沒不久,不是針對你。”
“我才沒有。”周俊傲嬌地抬了抬下巴,“我媳婦比你好多了。”
“……”小寡婦,“沒有,你怕啥,我又吃不了你。”
“我才不怕你呢。”周俊道,“我就是不想理你。”
小寡婦一連被噎了好幾下,眼睜睜看著繞過他就走的傻大個,氣得咬牙又跺腳。
沒辦法,最後還是一個人一點點地拽著麻袋往院子裡拖。
沒個男人幫襯著的破日子她是過得夠夠的了。
周俊回到家,就看到他媳婦站在門口。
沈玉玊接過周俊挎著的籃子,“咋這晚才回來?”
“幫二姐家把紅薯出了,籃子裡的紅薯就是二姐給的,對了還有二姐烙的大餅。”周俊背著紅薯秧,穿過屋子。
又嗅到了肉香味,“媳婦你又做肉了啊?”
“不是做的,進縣城的時候,梁書雪買的熏雞。”
周俊果然在她家屋裡看到了那個梁工。
周俊感覺熏雞也沒那麼香了。
沈玉玊放下籃子,拿過餅:“趕緊把羊喂了,一會兒過來吃飯。”
“哦。”
周俊去後院給羊填了把紅薯秧子,乾了一天活,身上太臟了,又衝了澡,這才坐過來吃飯。
飯桌上,沈玉玊和梁書雪在討論著工程的事。
周俊啃著雞爪子,很多細節他都聽不大懂,但有一點他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