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穀見明伸手抓住肥遺的翅尖,朝我伸了伸手“要出巴山了,握著我的手吧,會有點痛,你得忍忍。”
我雖然詫異,可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穀見明的手很小,卻硬。
掌心和五指都是繭。
他並不看我,而是低頭看著肥遺下麵。
就在叢林一閃而過,出現了路的時候,他握著我的手一用力。
我感覺有什麼紮破了掌心,跟著尖悅的痛意湧起,就好像有什麼從小腿處活了過來,飛快的朝身上爬。
然後順著穀見明和我握著的手,鑽進了穀見明的體內。
我痛得吸了口氣,嗆著風,詫異的看著穀見明“你是把毒吸到你體內?”
“家主放心,這毒對我沒什麼大的毒害。”穀見明得意的笑“家主就不好奇,源生之毒這麼厲害,是養在哪裡的嗎?”
我真的沒想這麼多,但現在這樣子,怕是和穀見明有關。
“養在我體內。”穀見明垂了垂下巴,輕笑道“它們在我體內,感知到熟悉的血脈氣息,會比較安穩,但也不能太久。”
“於少主,能再快點嗎?”我自己有多痛,是知道的。
穀見明怕也好不到哪去,他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痛意,似乎就站在肥遺身上,愜意的吹著風。
於心鶴見我們這樣,也知道事情有點難搞,忙順著蛇身往前,撫著肥遺的蛇身說了句什麼。
然後扭頭朝我們道“抓緊。”
身體瞬間後傾,我死死的抓著翅尖,另一隻手和穀見明緊握在一起。
他還“嗚”的一聲長嘯,當真和個出來玩的孩子一樣。
我卻隻感覺身體痛得越來越厲害了。
於心鶴安排好肥遺,走到我旁邊看了一眼“還好吧?”
飛得快,風大,其實並不好受,臉皮都要快被吹掉的感覺。
說話都嗆風,我隻是朝於心鶴搖了搖頭。
就算肥遺快,也沒有墨修快。
到清水鎮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我和穀見明的手,依舊緊握在一起,兩人胳膊都發著僵。
可穀見明卻並不讓我鬆開,一旦鬆開,源生之毒亂竄,啃食吸髓。
他能不受源生之毒的侵害,是因為他的骨頭像是被鐵絲緊箍的樹乾,有著強行扭曲造成的堅硬厚實。
肥遺不能進去清水鎮,穀見明也不能進,導致我也不能進。
於心鶴將肥遺停在那條小溪的界碑處,好笑的看著我“現在知道我們看著清水鎮,又不能進去的感覺了吧?”
我拉著穀見明的手,從肥遺身上跳下來,看著那發著黑臭的溪水,還有對麵枯黃腐爛的草木,心頭不由的有些沉重。
正打算借著眉心那縷神魂相連,聯係墨修。
就見對麵溪岸邊夜色湧動,一身黑衣的墨修,拖著長發,似乎就那樣從濃厚的夜色中走了出來。
那樣子十分像龍靈出來的那晚,夜色成索的樣子。
墨修從開了蛇棺後,怕是又變強了許多。
“怎麼突然回來了?”墨修直接跨過溪岸,走到我身邊。
本能的想握住我的手,看著我手裡牽著穀見明。
立馬沉笑道“這是又收了個小孩子?這麼大了,又不是阿寶了,怎麼還要一直牽著?”
他直接伸手,要將穀見明的手腕拉走“穀見明,本君記得你巫術高明得很啊?這是怕什麼,還要何悅拉著你?”
我忙拉著穀見明的手往後拖了一下,朝墨修道“不能鬆?”
墨修眉尖一挑,拉著我的手緊了緊。
自嘲的笑了笑,轉過話題,開心的看著我“回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這才半天,就想我了。”
一邊安頓著肥遺的於心鶴,嗤笑了一聲。
穀見明低咳,乾脆借握著的手,躲我身後去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對上墨修那雙深邃而滿懷希冀的眼。
無奈的道“我是回來找柳龍霆的,你能幫我叫他出來一下嗎?”
果然話一出口,墨修臉色變了變,好像整條蛇都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