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其實這世間的真相是很難隱瞞的,就算殺儘所有知道這些真相的人,可有些東西總能記住。
比如摩天嶺下的那個時間歸所。
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
其實時時都在不知不覺中西歸!
我往外走了一步,踏出了竹屋所在,光腳站在鬆軟的土地上,抬頭看著天空。
原本彎弓著的上弦月,點點星辰都不見了,隻是一片漆黑,就好像我每次睡前墨修刻意幫我捂著的眼睛一樣。
而清水鎮邊上,墨修所化的那條黑蛇,又開始啃食那塊界碑了。
何壽他們自然也開始盯著那塊界碑看,生怕墨修真的啃壞了。
“要不你試著去喚醒他?”胡一色也跟了出來,站在我旁邊,踢掉腳上的鞋子,光腳站在鬆軟的沙土中。
輕聲道“清水鎮下麵本身還有熔天吧?有無之蛇想啃食掉界碑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就沒有想過嗎?”
“清水鎮因為界碑與外界是隔離開來的,就算這些土能夜夜自平,可總有一天被吞食殆儘,到時熔天再出呢?或是地底其他什麼出來呢?你想過後果嗎?”胡一色語氣帶著幾分逼問。
我扭頭看了一眼胡一色,他們這些人,從來沒有想給過我答案,反倒一直在反問我。
更甚至,時時引導著我去殺墨修。
以前是有殺墨修的理由,有殺墨修的可能,現在胡一色更是告訴我,墨修本身就不可能存在於未來。
可誰又存在於未來?
人生短短不過百載,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又何必追求胡一色他們所看到的未來呢。
墨修現在存在,就可以了!
我朝胡一色冷嗬了一聲,沒有用飄帶引動極光,而是神念一動,用剛才墨修教我的騰飛術,朝著他飛去。
這會他還在啃食著界碑,依舊是人首蛇身的樣子。
我直接雙手掐了一下醒神印,對著墨修那擱置在界碑之上的額頭,重重的就點了下去。
怕自己術法不夠,我還同時用神念沉喝了一聲“墨修!”
這一聲沉喝,是我用神念喚名以來,最大聲的一句了。
可一聲喚名之後,手指戳到墨修的額頭,指尖生痛。
同時,自己額頭一陣劇痛傳來。
好像那一記醒神印,點到的不是墨修的額頭,而是我自己的額頭。
墨修額頭因為本能的湧現出黑硬的鱗片,就像昨晚那些片片削土的蛇鱗一樣,飛快的豎起,刮過我指尖。
他的蛇鱗連柔軟的土都能刮成一片片的,刮過我指腹,立馬皮開肉綻,鮮血直湧。
可對於這點痛意,我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任由指尖鮮血直湧,我收回指尖正打算再結印,試一次喚醒墨修。
說好一切,都一起麵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