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對你最深情!
“六月,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他好歹是你爸爸!”吳雅沒想到趙六月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以前,她最多當她氣頭上,可這就是迫在眉睫的事,她怎麼能這麼隨意!
趙六月靠在牆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懶得理會吳雅。
李潘文這種人渣,死了最好,還要讓她花錢去就他,想得美。
吳雅哭著說“好,你不救你爸爸,我救!”
說著,吳雅便朝著另外一邊跑去。
趙六月這幾日已經為這些事感到頭疼煩惱,已經無心去管吳雅和李潘文的死活了,見她離開,也就沒有去追。
可是定在原地想了一會,吳雅在京州市沒有熟人,而她剛才跑得方向,正是之前孫韻可住的病房。
難不成?
趙六月心頭一驚,趕緊衝了過去。
朝著之前孫韻可住的病房衝去,果不其然,病房的門開著,而裡麵,正傳來吳雅的哭聲!
“周總……周總,你是六月的舅舅,也是許譽的舅舅,我知道你有錢,你就幫我家老伴出了那醫藥費吧,我給你當牛做馬了。”
言楚黑眸微微一動,看著吳雅這個模樣,唇上掛著笑意,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笑意裡帶著一絲譏諷和冰冷。
吳雅自然是看不出,邊哭邊說“你要是對我家老伴懷恨在心,你就衝著我來,他是無辜的……”
“無辜?”言楚的手微微放在腿上,輕輕磕打著,故作思慮“哪裡無辜?”
“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罵我,我都無所謂,就是我那老伴,他不能受。”
坐在病床上的孫韻可仔細打量著吳雅,微微掩鼻,露出嫌惡的神色,卻不明顯,可小小的動作,還是被趙六月給看見了。
言楚長歎一聲,意味深長的說“我不喜歡做慈善,除非有利益。”
吳雅雖然是婦道人家,可是心裡也清楚,立刻點頭,說“我曉得,我曉得!”
說著,她便當著言楚和孫韻可的麵,跪了下來。
‘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沒有絲毫尊嚴和人格。
至少在那一刻,趙六月覺得,這跪的人,不僅僅是吳雅,還有她趙六月。
尤其在孫韻可的麵前,丟儘了顏麵。
“我求你了,周總,我求你了,隻要你替我家老伴出了那錢,當年的事,我就算是死,也會報答你。”
說著,吳雅在兩人的麵前,磕頭了。
趙六月看著她的背影,佝僂嶙峋。
這個女人,從小撫養她長大,雖然沒有給她過過幾天好日子,還在她嫁給李潘文後,放任李潘文對她動手動腳。
可是,也是這個女人,給了她童年最好的回憶。
至少,在她八歲以前,她是快樂的。
她很可恨,可那畢竟是她的母親。
她這麼毫無尊嚴的在兩人麵前磕頭,趙六月覺得鼻子酸酸的。
孫韻可掩著鼻子,皺著眉頭說“親家,這不是說我們救不救的問題,關鍵是……你們家的事情也太多了,我們又不是慈善家,你要是真想救你老伴,還不如去求許譽,來求我們做什麼。”
孫韻可的話,令趙六月的心,微微刺痛。
她再也無法忍受,衝了進去,一把將吳雅拉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孫韻可,一字一句的說“你彆給我得寸進尺,之前的仇,我還沒跟你報,彆逼我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