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韻可聽著,臉色微微一變,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卻又像是被堵住一般,話語卡在咽喉,幾番哀怨。
那模樣,就像是趙六月欺負了她。
言楚的黑眸微微眯起,走到趙六月的跟前,冷冷的說“給她道歉,她說的沒錯。”
言楚的話,猶如一把刀劍,一點點刺穿她的心。
她可以不管孫韻可的話,也可以不顧眾人的目光。
可是她無法忍受言楚保護彆的女人,尤其是當著她的麵。
她慢慢抬頭看著言楚,冷笑一聲“舅舅,我這張嘴,向來對事不對人,也從來不會說道歉的話,更何況我從來沒覺得我有錯,如果你想讓我道歉,下輩子吧。”
說完,她沒有理會孫韻可那難看至極的臉色,直接牽著吳雅走出去。
可吳雅還偏偏不願意走,一直拉著趙六月,哭著說“六月,你彆走,你彆亂說話,隻要他們肯答應,你爸就有救了,他現在就躺在手術台上呢。”
“你能不能彆這樣!”趙六月實在忍不住了,朝著吳雅怒吼了一句“我們自己的事,能不能彆攙和外人進來,你還嫌丟人丟不夠是嗎?”
“可是你爸還躺著呢!我能怎麼辦?”吳雅抹著淚“你爸不能死!他不能死!”
“行,你要錢!我給你找!”趙六月一下子就把抱扔給了吳雅“裡麵有幾千塊,你去交,我現在就給你去找錢,找不到,我買血!行了吧!”
說完,她便如同發了狂一般,轉身朝著門外跑去。
所有的是非,所有的恩怨對錯,都不要再理了。
她瘋狂的跑,瘋狂的跑,想跑到天涯海角,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安安靜靜的,什麼都不要再理會。
可是站在這茫然的大都市裡,看著行人來來往往,她突然才發現,她的命運,根本沒法逆轉,所有的人和事,都像是已經準備迎接她一樣,她無法拒絕,隻能接受。
錢,錢……錢,她去哪裡找錢?是用著她‘賣身’得來的那張信用卡,還是回去找許譽。
可是這些人,都不是平白無故欠她的。
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趙六月有片刻想要撞上去死了算了。
這麼一想,倒真邁開了腳步。
隻要被撞,死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閉上雙眼,緩緩走了過去,等待著對麵的車撞過來。
耳邊,充斥著鳴笛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咫尺的距離,一隻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腰,天旋地轉,鼻子充斥著淡淡的煙草味。
她睜開雙眼,看見那張俊美的臉,黑眸裡盛著冰冷的寒意,麵對烈日,也依舊寒冷。
“想死啊?”
趙六月抿著唇,一字一句的說“放開我。”
“想死我給你買安眠藥。”
趙六月冷笑“謝謝。”
說完,她掙紮著。
可言楚的手,越收越緊,貼著她的耳畔,沙啞的說“與其被車撞死,不如被我……?”
中間那個字,魅惑至極,可也因此令趙六月的臉‘噌’的一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