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廊下得歇息歇息,要不心口一陣陣的悶的隨時像是倒下一樣。
抬頭看鄭攀,老太太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狠不下心來,讓房嬤嬤趕緊將鄭攀抱回去,莫要曬著孩子。
剛才鬨哄哄的鄭攀嚇的不敢吱聲,現下就剩下老太太的人,尤其看老太太還關心他,被抱著的鄭攀開始搖晃著小腳,“我想要狗。”
出門的時候,還見這那狗跟丫頭玩鬨,鄭攀一直惦記著。
“祖宗來,您可莫要再提了。”還敢要魏伊人的狗?快彆癡心妄想了,現在連狗毛也彆指望了。
看鄭攀還要鬨,房嬤嬤連忙嚇唬他,“再鬨騰,老太太也不要你了。”
都說母憑子貴,可其實說到底還是子憑母貴,之前永安侯護著鄭婉,無論老太太心裡怎麼想的,顧及著自己兒子,也得給鄭婉好臉子。
如今鄭婉失勢,鄭攀似也沒那麼金貴了。
老太太在外麵坐著,一會兒一個蟲子飛過來,一會兒一個蟲子飛過來,老太太看著鄭婉院子門口簇擁的那些花草就來氣,“將那些東西都鏟了!”
招蜂引蝶的東西!
禍害自己的兒子。
這些花草養的金貴,可是要鏟除的話很快,沒一個時辰全都被鏟的乾乾淨淨,光禿禿的一根不剩。
鄭婉趴在床榻上,下頭的人給上藥,疼的鄭婉慘叫聲不斷。
“姑奶奶您忍一忍。”婢女被吵的耳朵都嗡嗡的,忍不住說了句嘴。
“放肆,你什麼東西竟敢同我這般說話?”鄭婉氣的想打人。
可是她這麼一罵,婢女乾脆將藥都倒在了鄭婉身上,疼的鄭婉嗷的一聲,雙眼一翻差點疼暈了過去,鬨的鄭婉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終於是熬著上完了藥,鄭婉全身癱軟。
門窗是開著的,婢女端著水一遍遍的淨手,“您的傷口不能捂,先這麼晾著。”
萬一蓋上了,鄭婉一活動又出血怎麼辦?還得讓她洗。
現在侯府困難,一塊布也不能浪費了。
鄭婉原是沒心情計較這些的,隻是聽著外頭有小廝說話的聲音,像是處置自己的花草。鄭婉沒有力氣去關心這些身外之物,隻是耳邊是外男說話的聲音,她這光著身子總是心驚膽顫的,“你將窗戶關上。”
婢女擦了擦手,懶懶的回了句,“姑奶奶莫不是糊塗了,這大熱天的,您關窗戶悶出毛病來怎麼辦?”
鄭婉原來的婢女都已經被發賣了,剩下的都是後來買進來的。下頭人最是識眼色,主子看重誰他們就巴結誰,現在鄭婉明擺的是被萬人嫌了。侯府困難,他們的月錢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時發下來,就眼下這個落魄主子,誰放在眼裡?
鄭婉頭一次受這樣的氣,惱的渾身都發抖了,“外頭都是人,你不關窗戶我被瞧見了怎麼辦?”還耐著性子解釋了句。
隻是聽了這話,婢女掩嘴輕笑,“瞧見您身子的人還少嗎,還差這一個兩個的?”
“你,你,你放肆!”鄭婉卻連個婢子都整治不了,“翠珠。”
想也不想喊了出來,喊完才想起來,她的翠珠已經不在了。
鄭婉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怎麼會如此?她怎麼就落在這般的境地?
下午的時候,下頭的人傳來消息,說是禮部尚書府二夫人周氏過來了。
縱然魏伊人不打算跟永安侯好好過日子了,可是人家來了也不能怠慢了。魏伊人整了整衣裳,領著香附親自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