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最基本的將人當人他都做不到,又有什麼資格談喜歡?
隻可憐了葉晨。
若是讓葉鐸知道了此事,葉鐸如何想?
自己以後不能有後,而自己的妹妹還不如自己,也跟著沒後算了。
手中的大悲咒,本來是為了平定內心的,被魏伊人一把給扔在了地上。
鬱方趁機重新握住了魏伊人的手,“從前我們說了不算,現在自是說了算的。”
鬱方在回來的時候,已經交代了下頭的人,護好葉晨的身子,若是皇帝再胡鬨,直接尋人攔住。
隻是,現在已經懷上了,這孩子如何處置,他們外人不好說話,一切還是葉晨自己說了算。
若是她想要留孩子,窮儘太醫院太醫們必身所學,也要護葉晨母子平安。
若是葉晨不想要孩子,一樣由太醫院照料,他們將孩子取掉便是。
消息鬱方已經讓人送過去了,葉晨現在還沒有抉擇,估摸也是困難。
魏伊人慢慢的平和了心情,聽懂了鬱方的深意,魏伊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罷了,那便給葉晨一點時間。”
葉鐸那邊,鬱方騰出手來親自去跟葉鐸說清楚。正好要過年了,就當時守歲了,跟葉鐸暢快的對朝堂的事,不吐不快。
聽了鬱方的打算,魏伊人無奈的歎息,她就是單純的生皇帝的氣,可是鬱方真的很不容易,旁人都有時間歇息,隻他沒有。
反手握住了鬱方的手,“好。”
輕聲的應和。
地盧仿佛感受到了魏伊人的情緒變化,尾巴這又重新搖起來了。
鬱方趁機讓人將地盧那一家子都放過來,陪在魏伊人跟前熱鬨熱鬨。
正好這會兒個天色已晚,自不會有人過來了。
“今日回來的早,我給你撥一曲。”讓悠揚的聲音,給魏伊人平緩心情,讓她肚裡的孩子感受到父親的陪伴,以及對他的期盼。
魏伊人微微挑眉,“鬱大人會的倒是多。”
鬱方微微挑眉,“君子六藝,哪敢有不會的?”
國公府的嫡長孫,必然是文武雙全的才能擔的起眾人的厚望。
琴是從鬱方的書房裡取來的,保存的極好,聽聞還是老國公給他尋的,是把古琴有些年頭。鬱方試了幾個音,輕輕的悠揚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人生隻似如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連江點點萍。”
魏伊人輕聲呢喃,“鬱大人好豁達的胸懷。”
鬱方低頭,手指輕輕的撥動,“黃金萬兩容易得,知心一個卻難求。”
魏伊人說中了他的心思。
抬頭在眼眸流轉間,纏綿。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有些事,求不得,看不開,想不透,倒不如放下得自在。
從前打動鬱方的,今日又還在魏伊人身上。
無論是大局還是自己,都無愧於心。
鬱方跟魏伊人,可算是琴瑟和鳴,香附悄悄的退了出去,她去前頭看一眼葉鐸。
他披著大氅,坐在院裡。
風雪中夾雜著悠揚的琴聲傳來,武將多不愛文縐縐的之乎者也,可是葉鐸的出生,注定了他不是不學無術的草包。
他能聽懂琴音裡的安撫,聚散匆匆,雲邊孤雁,水上浮萍。
很多無奈的遺憾,都隨著這琴聲一點點的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