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葉鐸一拳頭打在了跟前的石凳上,他的遺憾是人禍不是天災,不是無可奈何,憑什麼要看開?
一輩子,他永遠忘不了這恨!
很想,找個人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
香附被葉鐸突然的暴怒嚇了一跳,驚呼一聲。
葉鐸猛的轉頭,看到了躲在暗處的香附。
剛才因為生氣,一口血順著嘴角又吐了出來,此刻對上香附的目光,慌亂的擦著嘴角。眼神回避,不敢去看香附。
香附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喊人,可是又能喊誰呢,連神醫都搖頭的事,誰又能管的了?
本來神醫說的是,該不會吐血了,怎麼又管不住了?
葉鐸連忙擦拭著嘴角,“這麼晚了,可是有事?”
聲音有些嘶啞。
香附想要安慰葉鐸,可是總找不到好的詞,“嗯,奴婢來看看小將軍。”
葉鐸嗯了一聲,抬頭勾起嘴角,“不用可憐我,我是為了我妹妹才這般,沒什麼好丟人的。”
“我懂。”香附連忙點頭。
若是魏伊人被困在宮裡,香附也會這般衝動,生死不論。
葉鐸詫異的看香附,不知道為何香附這麼大的反應,隻是認同的點了點頭,“若是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姑娘也早些歇息。”
從前啊,他每日想著如何偶遇香附。
現在,明明同在一個屋簷下,可卻想著如何避開香附。
香附往前走了一步,她想說點什麼,可是門打開已經合上了。
若知如此,若知如此,她當初定然不會有那麼多顧慮。
即便無可避免現在的事,可卻也有可以回憶的美好,而不是現在,什麼都沒有。
葉鐸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香附的表情。
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吐血,讓他的濁氣散去,還是因為那撫琴之人琴藝確實高超,他想到了萬馬奔騰,想到了身埋黃沙,而後想到了,終不似少年遊。
淡淡的悲涼,讓心口似是憋了一口氣,可又似乎慢慢的散去。
這一夜,伴著琴聲,難得睡了個好覺。
次日魏伊人醒來,鬱方已經不在跟前了,香附稟報,說是鬱方在前頭去找葉鐸安撫幾句。
且已經交代下去了,上午鬱方還要出門,雖說今個三十了,鬱方下午才能回來。
聖旨已經下了,葉鐸那邊肯定惦記著,鬱方不去安撫,那就得魏伊人出麵了。
不管如何,鬱方能都乾點活,那就多做點。
昨個雖說風雪盛,可是今個出了大太陽,院子裡頭已經被清理乾淨,隻剩下屋簷上還是白茫茫的一片片。
不過好在,不影響貼對子的。
香附搓了搓手,讓手在爐子邊暖和透了再來伺候魏伊人。
昨個下雪,今個是實在的冷。
那冷風,穿過棉衣,一個勁的往骨頭裡鑽。
“估摸過兩天更冷。”太陽曬這麼一日,雪就要開始融化了。
魏伊人都愁的慌,明個一早要開祠堂,走過去得凍成什麼樣。
“要不您跟大人說說,明個您就不過去了?”香附也是發愁,五更天就要起,那得穿多厚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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