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皺眉,去不去其實都有好處。
看魏伊人有些為難,葉晨隨即說道,“那聖上便不過去了。”不過,她眼神微轉,那送信的大臣,倒是可以挨一頓罵。
如此,便可以告訴下頭的人,皇帝不愛管朝堂的事,讓他們彆有旁的指望。
魏伊人想到的好處,其實有足夠的人求情,太後才好找到台階。
丁家,罪不致此。
葉晨真的跟從前不一樣了,她好像在看見魏伊人眼神的時候,就能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怎麼這般眼神看我?”葉晨笑著迎上魏伊人的目光,聲音是高揚的。
若是不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都能懷疑她的性子會是跟香附一般的。
魏伊人搖了搖頭,“隻是不過有些感歎。”
說話的時候時辰不早了,魏伊人便在葉晨這用了晚膳。吃了飯,葉晨還熱絡的邀魏伊人過來下棋。
這東西,葉晨從前是不會的,即便是接回葉家來了,也沒人會在她麵前,去做這些事。可是就這樣的人,而今竟然下得一手好棋。
魏伊人不過一閃神的瞬間,葉晨就占了上風。
葉晨其實挺美的,尤其是在這麼仔細嬌養後,昏暗的燭光下,她點著棋盤,微微的蹙眉。便是魏伊人一個女子,都升出了憐惜之情。
仿佛,這樣的姑娘家,嬌滴滴的天生就該躲在男人身後被人保護。
明明是相似的眉眼,卻已經瞧不出一絲,戰場上殺敵的小將軍模樣。
現在的她,美好的如同幻影,讓人窒息的生怕碰觸一下就碎了。
正在對弈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頭傳來炮仗的聲音,葉晨笑的眉眼彎彎,“聖上來了。”
而後拉著魏伊人起身。
她的手很溫暖,也很軟。
魏伊人回握著葉晨的手,隨著她看著外頭,絢爛的煙花。
煙花之下,是衛所的人舉著火把,演繹著像笑話一樣的戰火紛飛。
葉晨鬆開了魏伊人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聖上用心了。”
手很自然的放下。
魏伊人終於發現,為何覺得葉晨不對了,在她放下的時候,魏伊人瞧見了她拇指的指甲,狠狠的刺入食指的指縫。
那長度,魏伊人光想著都疼。
可是刺入這麼長的縫隙,卻沒有流血出來,可見這都是她平日裡的做慣的事,怕是已經讓肉與指甲分離了。
魏伊人急切的握住了葉晨的手。
葉晨詫異的側頭,明明她的臉上都是笑意,魏伊人卻看到了,那個哭著的她。
恰在這個時候,鬱方那邊已經出來了,著人來請魏伊人。
葉晨掙脫開了魏伊人的手,“莫要讓國公久等。”
隻是在魏伊人下台階的時候,葉晨沒忍住拉住了她的袖子,重複著之前見麵說的話,“你,常來看看我。”
隻這一句,又快速的鬆開了。
她重新整理的笑容,去迎接為她費心的聖上去了。
魏伊人低頭退出,太後那邊因為公事發愁,皇帝這邊歌舞升平。
離開葉晨的寢宮,好像整個皇宮都安靜下來了。搖曳的宮燈在前頭帶路,走出後宮,瞧著鬱方在石柱旁等著她。
瞧見魏伊人,鬱方快步迎了上去,很自然的去拉了拉魏伊人身上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