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午飯?我吃的是約翰大叔做的炒飯,確實如他們所說的,很好吃。”佩蘭說著好像還有點回味的模樣。
特裡和安娜對視一眼。
“你病剛好,不太合適吃油膩的東西吧?吃了之後沒有什麼事發生嗎?”
“沒有,感覺身體還好了一些。”
旁敲側擊加上觀察,佩蘭跟之前沒什麼不同,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對了,今晚的魚宴你們參加嗎?”佩蘭忽然笑著發起了邀請。
特裡搖頭“不了,我還要照顧安娜,就不去了。”
佩蘭表情略有遺憾“那太可惜了。”
見特裡不願參加,沒說多少話,佩蘭就離開了。
“原本她隻是想要參加五號的大魚宴,現在卻突然改變主意,今晚就要開始加入魚宴,現在看來,我沒吃那些魚肉應該是對的,或許有改變人意誌的效果”雖然這話比較玄乎,可對於這兩個恐怖片愛好者而言,並不算難以接受。
更何況現在已經是超凡世界,指不定這裡就藏著某個超凡反派,在幕後控製著一切。
隻是這樣一來,他們逃生的希望就變得十分渺茫了。
特裡已經打了電話給道路救援,希望他們能儘快趕到。
晚上,約翰老頭沒有送飯上來,特裡下去燒了壺熱水,順便要了兩份炒飯,看有沒有什麼不同。
約翰也沒有廢話,給他炒了兩份,然後靜靜地看著他,忽然開口“不想去魚宴看看嗎?”
特裡勉強笑笑“我女友病了,需要人照顧,就算了吧。”
約翰緩緩點頭,沒再說什麼。
鬆了口氣,特裡拿著兩份超凡回屋,先看了看對麵閣樓,那人今晚沒有出現。
再仔細翻找下炒飯,沒有魚肉。
品嘗一口,味道確實有所差彆,是材料的緣故嗎?
“你要吃嗎?”特裡問安娜。
安娜將水喝完,吃起了特裡給她開的一個水果罐頭,擺擺頭,她現在吃不下那些食物。
特裡也沒有強求,邊吃邊找著看有沒有昨天一樣的布條。
“還真有”特裡緊張地將布條攤開,這回寫的是【明晚跑】
跑?怎麼跑?
特裡有些茫然,他連這布條誰寫的都不知道。
深夜。
特裡摸了摸安娜的額頭,燒已經退下了,她也昏昏沉沉再次睡著。
特裡本來也想直接睡覺,可看了看時間,還是打算聽聽安娜所謂的淩晨詭異動靜到底有多詭異。
於是等到了淩晨,房底下傳來了熱鬨的動靜。
還有人走上樓梯的聲音,一步,兩步,篤篤停下。
特裡放緩了呼吸,輕輕將頭側向門口,半眯著眼睛。
今天他走上走下的,已經太熟悉這個動靜了,離開樓梯走兩步,正好就是他的門前。
也就是說,現在有一個人,正安靜地站在他的門口,動也不動,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特裡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拿東西頂住房門,這裡門彆說貓眼了,連防盜鏈都沒有。
隻能這麼裝作睡著一般,靜靜等待事態的發展。
在等待的煎熬中,不知過去多久,才再次傳來腳步聲,打開了旁邊的房間,走了進去。
住在隔壁的,是佩蘭嗎?
底下的聲響依舊是喝酒聊天,沒有像安娜說的奇怪聲音出現,而隔壁房間走進了人之後,也就完全沒了動靜,一片死寂。
正常人不應該至少換件衣服或者洗個澡嗎?
半夜,像是風雪又來了,吹得門窗發出晃動的聲響,酒館裡的吵鬨也逐漸平息,特裡才終於緩緩睡去。
早上,特裡是被樓下的動靜吵醒的。
打開窗往外看去,地麵又鋪上了一層白雪,樓下,停著的正是他們當初搭乘的那位叫海曼的車。
看到車,特裡翻起了通話記錄,撥通了昨天聯係上的救援車輛。
果然不出所料,因為突降大雪,隻能延誤了。
難道,真的要聽那布條上麵寫的,今晚趁著魚宴時候跑?
此時安娜也醒了過來,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
“那便逃吧,我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了。”安娜幫他做出了決定。
隔壁的佩蘭中午時候來了一次,但因為她參加過昨晚的魚宴,二人已經不信任她了,但也想從她口中問問魚宴是怎麼一番場景。
“整個鎮子的人都聚在一起,大家歡呼,大家大笑,在海灘之上生起一團篝火,然後,等到八點左右,一艘漁船就會破開海霧,緩緩靠岸,將一船鮮美的魚獲放下。”
“接著,在鎮長的主持下,他們會將魚分為魚頭和魚身,魚身是不限量的,但魚頭一人隻能品嘗一個,隻有第一參加魚宴的人除外。你們不知道,昨天的魚頭,真的、真的太鮮美了,我一直很討厭吃魚,可昨晚卻一口氣吃了七個,不,八個的魚頭,真是人間美味”
佩蘭的狀態已經有點不對勁了,特裡隻覺得毛骨悚然。
為什麼佩蘭不覺得不對勁?自己二人卻能感覺到哪裡不對。
這個小鎮確實太過詭異,看來今晚即便是冒著風雪,也必須離開了。
倒不如說,來了風雪更好,起碼可以掩蓋足跡,為他們爭取時間。
就是不知道,在那個廢棄淘金小鎮上,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希望不會是真的匪徒。
“你們今晚真的不參加嗎?你們是新人,也是可以無限吃魚頭的,特彆是魚的眼珠,竟然還會瞧著吃它的人,挖出來就吞,像果凍一樣絲滑。”佩蘭說著似乎有點渴了,拿起一瓶水就喝了起來,一口氣直接喝光。
“安娜不是還沒好嗎?我們想著直接參加明天的大魚宴,看看有多熱鬨。”特裡給了安娜一個眼色,勉強說道。
安娜心領神會,裝作病懨懨的模樣,進氣少出氣多的,還費勁地咳嗽幾聲。
“那也是,真希望晚上快點來到啊”
佩蘭離開了,特裡連這裡的飯都不敢再吃。
“特裡剛剛佩蘭是不是說了,晚上時候整個鎮子的人都會參加?”安娜忽然問道。
“嗯,說了,怎麼了?”特裡奇怪道。
“那約翰大叔不也是這個鎮子的人嗎?難道他就可以不參加?”安娜提醒。
特裡倒沒覺得太奇怪“畢竟這是他的旅館,總得有人看住吧。”
他言下的看住,意思是看住沒有參加魚宴的遊客,譬如他們。
“而且,對麵閣樓的那人,不也沒參加魚宴嗎?鎮子裡麵總得留些人在的,彆多想,我先去把這碟子還了。”特裡安慰幾句,拿著倒了炒飯的碟子走了出去。
安娜見他離開,慢慢站起來,打開窗戶,打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