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洛斯將口中的鬼將撕成粉碎之時,也宣告了所有鬼將的覆滅。
鬼軍也仿佛完全失去控製一般,統統瘋狂就近朝著生靈發起了衝鋒。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鬼軍終於能夠看到儘頭了,不再是黑壓壓的一片。
這對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種振奮。
第二道防線,算是守住了。
可是也有不少人知道,真正危難的關頭,這才開始。
前菜都差點讓他們無法招架,那正餐,又是何等的恐怖。
半小時前才磅礴傾盆的大雨逐漸變成零星毛毛雨,滴落在最後一個倒下的鬼兵臉上。
淹沒了大街小巷的血水向著大海奔騰排去,在沿海堤岸縫隙處形成了血色瀑布的景觀,剛剛海軍大亂鬥都沒有死太多的魚類也頂不住了,開始一群群地翻了白肚漂上來。
“是我考慮不周全,你不要胡亂行動,我會想辦法的。”從關俊彥口中得知笠原被擄走的消息,野口雄誌也隻能給予一些安慰的話語。
其實在開始之前他就有了猜測,並著重提醒了關俊彥的小隊。
可是麵臨這麼混亂的戰局,對方又是有備而來,被得手也不是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沒辦法將責任推到關俊彥頭上。
畢竟那可是生死間的戰鬥,稍有不慎就是一個死字。
原本野口還考慮過將笠原單獨安排在花錦酒店,隻是被笠原拒絕了,說是無法看著戰友都在戰鬥而她躲在一旁。
加上戰鬥力確實缺乏,笠原和關俊彥的配合也磨練得很不錯,他才同意下來。
“戰鬥還遠沒有結束,快,趁著機會恢複體力,我們身後,是千萬的東京群眾。”
“我我明白。”
關俊彥垂下頭,捏著懷裡的金口玉蟾,想著的是笠原曾經和自己經曆的一幕幕。
甚至還想到了笠原被捉住之後可能麵臨的情況,忍不住拳頭捏緊,嘴唇咬破。
“隊長.對不起.我.笠原姐姐她.”垂頭喪氣坐在一旁的錦戶寧看到關俊彥回來,趕緊站起身,但又無顏麵對,隻能低頭,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不怪你快去休息吧,等會可能還是一場苦戰。”
關俊彥勉強露出個笑容,輕輕拍拍錦戶寧的肩膀。
“是如果隊長有什麼打算的話,彆瞞我,我.也是能儘一分力的。”錦戶寧雙手握起不離身的【純】刀。
現在她也後悔,早知道,那時候不如冒著風險,動用這把刀。
關俊彥沒有說話,隻是蹣跚著腳步走去男生浴室,準備衝洗一番身體的汙穢,緩解一下疲勞。
“傷亡統計出來了嗎?”
野口雄誌看著染血的瘡痍大地,分不清哪些血是同伴,哪些血是雨水。
斷了一隻胳膊的田代千春看著手中粗略的統計數目,紙張在微微顫抖。
“死者基本都被感染,我們留不下任何一具遺體,隻能根據剛剛重整隊伍時候統計人數.月啟者陣亡二十三人,全員帶傷,超凡對策小隊幾乎覆滅,幸存五人,協防自衛隊詳細數據未有,粗略估計陣亡半數。”
“也就是說,我們其實就在崩潰的邊緣?”野口雄誌緩緩籲了口氣,“沒想到自衛隊還能在斷絕通訊,傷亡過半的情況下不崩潰,我對他們刮目相看了。”
田代千春麵色是失血過多的蒼白:“這大概是他們最後的韌性了吧,畢竟,我們現在腳下的,是我們的首都。”
“嗬,天皇所在才是首都,這場混亂過後,那家夥怕是徹底不敢回東京了,而且東京也不一定能夠繼續承擔首都的職能了。”
野口看向田代的斷臂。
“這裡去後方的路勉強還能過去,真的不需要去防線外接受治療嗎?”
“我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就算不能戰鬥,也可以協助你進行一些統計和安排。”田代搖頭拒絕。
說話間,阿卜杜勒從地底浮了出來。
“我觀察過招魂社了,隻要接近就會被血霧籠罩,喪失方向感,地底稍微好一些,但我也差點沒能回來。現在整個招魂社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像是”
阿卜杜勒卡詞,沒能說出來。
“一個蛋,還是一個繭?”野口補充。
“對一個繭吧,地底深處,似乎還在源源不斷輸送著惡念,那種恐怖的程度,隻要輕輕接觸,恐怕就會陷入瘋魔。”阿卜杜勒看上去心有餘悸。
田代若有所思:“這不會是一個惡念炸彈吧?積蓄惡念,然後炸開,將東京點燃。”
“應該不是,這些惡念必須有個載體,爆炸對惡魔而言應該是一種很浪費的手段.呃,這些我是最近跟聖騎士學的。”阿卜杜勒見二人眼神怪怪的,解釋道。
“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東條在裡麵積攢力量,等待化繭.幫我通知一趟總指揮,安排發射戰術核彈吧。”
“現在這個階段,所有普通人都可以退出戰局了,還需要麻煩先生跑一趟,安排非超凡撤退至第三道防線的防禦工事,再約定好發射的時間。”
野口雄誌的語氣像是準備放煙花。
阿卜杜勒忍不住多看幾眼這位傳說最先接觸超凡的人物,仿佛才認識他一般。
“我這就去。”
阿卜杜勒知道事情重大,沒有耽誤,快速潛入地麵。
“希望我以後不會隻能在書上給孩子看東京塔和皇居的模樣。”田代無力說道。
野口搖頭:“隻是一枚戰術核彈,東京塔不會有事,但皇居可能會消失一半。”
“那也行吧,真是個好消息。”田代翻了個白眼。
野口正想說些什麼,卻忽然眉頭一凝,側耳傾聽。
“你有聽到什麼嗎?”
南麵防線。
“皇居的鬼軍已經徹底消失了,在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消息之前,我們的任務是將防線重新收拾,統計傷亡人數.”
葉捷將超凡聚集起來,說著接下來的安排。
不過,他們不少人都將若有似無的視線看向了那個陌生男子。
好家夥,戰前六個超凡,戰後還多出一個來了。
要不是有聖騎士在場,都得懷疑是不是惡魔派來的奸細了。
“我我是來找玉麵狐和鬼麵狐前輩的。”狐七弱弱舉手,不敢有絲毫炸毛,剛剛聽了一會,也知道了兩個狐人前輩的稱呼。
戴著麵具的二狐聞言好奇看向她。
狐七無奈,一陣變幻之後,恢複了女兒身,也是戴著麵具,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跟雙狐幾乎一個造型。
“兩位前輩.我也是狐人。”
玉麵狐眼眸一亮,快步將狐七拉到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