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說,沒必要隱藏,不過現在不方便,我們遲些再細說。”
狐七用力點頭,終於算是有了點安全感。
剛剛她可是看到這兩位前輩全力之下,是多麼狂暴的,能力多到她一時都數不清。
不像她這種超凡底層,就剛體和怪力,如果沒有麵具幫忙偽裝,哪能滿世界亂跑。
“咳咳,我對自衛隊和特事局的架構還算熟悉,統計的任務就交給我吧,儘快給你結果。”
威廉眯眼看了下招魂社的方向,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醞釀,不想浪費時間。
“那就拜托你了。”葉捷點頭,又看看狐七這個熟人,隻是不知為何,狐七沒有主動找她,好像一副不認識的模樣.奇怪。
但現在情況比較緊急,她也沒時間敘舊,還是正事要緊。
“傷者方麵,我們可以出一份力。”玉麵狐摸魚了半天,感覺還是做多點事情出來更好,反正隻要把人集中起來,也就捏幾枚玉佩的事。
葉捷自然不會拒絕。
“那我去招魂社那裡探一下情況?”詹妮弗躍躍欲試。
“不要!”葉捷趕緊搖頭,“姐姐,那裡的氣息.給我一種跟當初魔主差不多的壓迫感,很危險。”
怕詹妮弗不信,她還把魔主給放了出來。
“謔!這特麼是什麼風水寶地,惡人埋了有三尺厚啊!還是死不悔改的那種,我當初建立的地獄都得叫聲哥啊。”
魔主一出來,就被這激活的充沛惡念給驚到了。
之前她也出來過,但那時候還沒激活,隻能從招魂社那裡聞到一點端倪。
她那個年代要是有這麼充沛的惡念,直接敢在人間建立地獄,哪裡還要開辟新的空間啊,真以為維持起來不費力氣啊。
“你說,這樣積攢出來的惡魔,比當初在莫城的你如何?”葉捷需要有個心理準備。
“呃,那時候的我還是沒有恢複全力的比那時的我強那麼一丟丟吧。”魔主有點心虛地用兩個狗爪比了比,“非要量化的話,五成應該是有的.”
“這就是你說的一丟丟!”詹妮弗想開罵。
魔主小聲反駁:“區區五成,擱我全盛時期”
“等會阿卜杜勒應該會過來,這個消息可以傳給他。”葉捷蹙眉望向遠方。
她視力極佳,站在高處,似乎看到了什麼詭異的場景。
以被籠罩的招魂社為中心,一縷縷的粉色絲線像是沒有重力般,飄飄然連接在了血雲之中,一根接著一根,很快,就形成了密密麻麻宛如一株血樹的構造。
其中,好像還有血液在輸送一般,如暴突的青筋,不過內裡透著的是鮮紅。
天空的血雲,越發壓低了,仿佛伸手就能觸碰。
“你有聽到聲音嗎?”
葉捷喃喃問道。
“好像.有一點。”詹妮弗點頭,左右環顧,想要找出聲音的來源。
一直沒有說話的布蘭德平靜地抬頭,看著那天空連片的垂掛人頭。
那些頭顱的嘴巴.
在動。
“我皇禦統傳千代~”
“一直傳到八千代~”
“直到小石變巨岩~”
“直到巨岩長青苔~”
“這是.歌?”葉捷懂日語,但卻對這歌沒有印象。
“我好像在哪裡聽啊啊啊!我知道了!在日本當交換生時候聽到過,這是日本國歌!”詹妮弗想起來了。
數不儘的人頭懸掛在天空,卻張嘴唱著歌曲,這場麵怎麼想怎麼詭異。
“唱著國歌毀滅國家嗎?”葉捷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她現在最可惜的就是自從傑勒米死了之後,天堂節點的其他人根本沒有對應的能力,利用隨著惡念一同被釋放的善念。
當然,她也不知道,這裡的善念少得可憐,用一次得恢複好幾天的卡爾可以作證。
“動用核彈嗎?”
黑木新泉並不意外野口雄誌的決定,他做出這樣的選擇必然有他的道理,而她可以做的,就是儘力將損失降到最低。
不管是對城市的損失,還是對個人的損失。
除了東京灣,血雲終究沒有蔓延出第三道防線,使得外部的通訊還能繼續維持。
黑木撥通了吉田秀的電話,沒有任何寒暄,直入主題。
“前菜剛剛過去,惡魔的主宰正在招魂社積攢力量,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你的意思是”
“至少發射一枚核彈探路,但不能以特事局的名義發射。”
“.我明白了,我會說服首相,如果不行,會以軍方的名義發射。”
對方如此乾脆讓黑木準備好的一大套說辭一下子堵住了。
“我必須承認,在麵對這等災禍,再多的艦隊和士兵,都好像是試圖抵抗風暴的蒲公英一樣愚蠢。”
“曾經我或許還覺得,麵對超凡,我們並非沒有一戰之力,我們有鋼鐵艦隊,有無畏的機群,還有訓練有素的軍隊。”
“但海自衛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徹底覆滅,而我卻是個臨陣脫逃的懦夫不管我有多少理由說服自己,都抵不過將現場指揮權交接給彆人時候,他語氣中的絕望。”
“既然我沒辦法跟他們本人乃至他們的父母親朋交代,那就讓我背負罵名吧,東京就拜托你們了。”
“我相信,核彈隻能摧毀東京的建築,隻要惡魔消滅了,我們才能迎來贖罪與新生。”
黑木深吸口氣,眼裡一直沒有所謂的絕望:“謝謝。”
掛斷電話,她看了眼時間。
十二點十三分。
“拉響核爆預警,通知第三防線內,所有非超凡部隊全數撤離至第三防線防禦工事,第三防線外的部隊指揮群眾進入人防工事,然後跟隨進入維持秩序。”
“初定一小時後,以招魂社為核心發射至少一枚戰術核彈,通知超凡進入掩體,做好防護。”
不久後。
那經典的三重響加滴答聲,以實戰的用途,回蕩在東京的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