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紅著眼,仰著淚眼婆娑的眸子,期期艾艾的看著溫父溫母。
\”父親母親可知若不是我同二哥因為逃命恰好夜裡趕到興陽,元溪可能就……就……\”
話未說全,留三分。
留給他們自己猜想,比她直接告訴的效果更佳。
溫元溪垂眸站在溫母身側,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管不顧的磕頭。
\”孫女險些就見不到祖父祖母了。\”
骨瘦如柴的小姑娘伏在溫母的膝頭哭的肝腸寸斷。
溫母跟著紅了眼眶,溫父冷著臉將小女兒從地上扶起。
讓尺墨扶著她坐下喝盞熱茶暖暖身子。
\”你身邊的尺素呢?\”
說到尺素,溫幼宜淚水就像止不住的雨水,落得更加凶猛,甚至隱隱有崩潰之向。
顫抖的身子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可見悲傷到極致。
尺墨一邊輕拍小姐的背,一邊哽咽道。\”回老爺的話,尺素姐姐的船遭人襲擊,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臉色陰沉的溫父與正安撫孫女的溫母雙雙一僵,相視一眼,溫父先一步開口。
\”為父記得尺素的身手極好,會不會是她落難藏起來了。\”
抽抽噎噎的溫幼宜一頓,眼中的悲傷更甚,\”不單單是他,子瑜留在我身邊的暗衛也同樣杳無音訊,即便藏起來,他們也會想辦法聯絡我的。\”
\”父親,那些人是要致溫家於死地啊。\”
\”若不是我跟二哥抵達,祖母跟大伯壓根就不知道您因雲氏入獄的事。\”
尺墨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跪在地上衝著主位上的溫父叩頭。
\”求老爺為三小姐做主啊,若不是尺素同小姐替換了身份,那在船上被襲,如今下落不明的可就是小姐了。\”
溫父歎息一聲,\”刺殺之人可知是誰?\”
溫幼宜抬頭,淚光閃爍,語氣分外堅定。
\”張家,暮瑤餘孽,太後娘娘。\”
其餘幾國派出來的殺手,還不能說,畢竟煊瑜樓從不透露買主信息。
她不能壞了牧沅諳的產業的聲望。
溫父微微點頭,若有所思的敲動盞壁,\”若是毀了張家,三皇子一黨必定勢弱,定會引起皇上猜忌。\”
如今皇上正值壯年,朝中幾方勢力在他的操控之下,正是相互牽製的局麵。
若是毀了張家,必定會打破朝局。
就好比重責了張家,貶國公府為伯府之後,立即便尋由頭重責了溫家。
將溫家能流動的資產掏的一乾二淨。
因張家削爵而有意偏向太子的家族,自溫家下獄後,再次回到之前的位置。
但若就這般忍氣吞聲,那也太過於窩囊。
既然要削弱一方,那就在抬起一方,重新平衡朝堂。
思緒轉瞬即逝,溫父衝定睛看她的溫幼宜微微點頭,\”回去好生休整一番,你的嫁衣也該繡了。\”
溫幼宜了然,\”女兒想去瞧瞧姨娘。\”
\”去吧。\”
溫幼宜走後,溫母疼惜撫著孫女的手,溫潤的眼中藏著戾氣。
\”好心將元溪送去陪伴婆母,換來的便是我們險些失去元溪。老爺,我咽不下這口氣。\”
溫父將茶盞落向桌麵,看著瘦脫相的孫女,壓製在眼底的火氣險些噴湧而出。
\”你以為我就咽的下,此番落獄,我的孩子因為那個雲氏,一個個飽受磨難,更甚者險些喪命。\”
\”結果,母親將雲氏推出去就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兩房繼續和和睦睦的相處?\”